这两位怎么来了?
院正心里疑惑,也就问了出来。
梁锋道:
“陛下心忧,所以派了我前来。”
院正知道了。
陛下这是怕他半路被截,不能平安到达兴济府。
唉——
想到这院正又叹了口气。
若是这二位能早一些追上来该多好啊。
这样马车说不定就不会被烧了。
带来的药说不定也就能保住了。
不过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用。
盛临熙见他如此模样,问道:
“院正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意外。”
院正点了点头。
这意外可就大了去了!
这一趟来兴济府本就是为了将盛姑娘制的药顺利送到,救治好宁王妃拿到兵权。
结果现在药倒是没有丢,直接给烧成灰了。
他也不能捧着一撮灰走进宁王府啊!
见盛临熙问他,院正在心里长叹一口气,随后低声告诉了二人事情的经过。
但他只说药没了,没说那药是盛星词制的。
盛临熙听到这,忽然想起了府上的护卫们追上来送的包袱里,有自家妹妹制的药。
也不知和院正带的药比起来怎么样?
但出于对盛星词的无理由信任, 盛临熙开口道:
“我这也有一药,不知院正是否要试试?”
院正心想,只要不是盛姑娘的药,估计试了也没有用。
但出于客气,院正还是道:
“可否请盛公子拿出来一观?”
盛临熙:
“自然。”
随后,他拿出了贴身放好的瓷瓶,放到了院正的面前。
院正本不抱什么希望,但当他闻到似曾相识的熟悉的药香时,顿时来了精神。
就像是垂死的老人忽然吃了长寿药,猛的迸发了生机。
看着精神了不少。
他激动的接过瓷瓶,仔细的观察过后,忽然大笑几声:
“好好好!”
这就是盛姑娘制的药,他不会认错!
院正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还是看向盛临熙问道:
“盛公子可否告知,这药是从何处来的?”
盛临熙不知道院正一时间为何如此兴奋,就像绝处逢生一般。
他答道:
“出自府上。”
但出自府上谁人之手,盛临熙却没有说。
但即使他不说,院正也已经知道是谁了。
除了盛姑娘,不会再有第二人。
他本来还忧心自己此次恐怕是无法完成陛下的命令了,谁知峰回路转,又看见了转机。
院正此时的心情十分愉悦:
“此番还要多谢梁大人和盛公子了。”
二人抱拳道:
“陛下有令,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盛临熙看了看前方,道:
“兴济府就在眼前,我们快些进城吧。”
这样也好尽快治好宁王妃,拿到宁王承诺的兵权返回京城。
于是一行人骑着快马,赶在天黑之前进了城。
而早在今日清晨,平远王的人已经跟着邪医进了城,到了宁王府上。
邪医是第一时间便去看了宁王妃的情况,只是她的病情已经不太乐观。
隔着房门,大老远的就能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门窗都关得很严实。
邪医‘不活’到了府上,给宁王妃诊脉过后,一时间也没想出用什么法子才能治愈。
所以只能先开点固本培元的方子养着。
其它的慢慢再看。
宁王见状很是失望。
这与他请来的其他大夫的说法和做法并无太大差别。
依旧是无法使自己的王妃痊愈。
若平远王派来的大夫只是这样的水平,那他必然不可能将自己的兵交出去。
邪医感受到宁王的失望,一瞬间被激起了斗志。
愚昧,他开的药方岂会和其他人开的药方效果一样?
自己开的药,虽不能让宁王妃立刻好起来,但让她今晚安稳的睡个好觉,是没有问题的。
而护送邪医前来兴济府的这些人见状,知道这个邪医不活目前也没有把握能医治好宁王妃。
于是他们想起了在出发前,平远王暗中吩咐他们的话:
若是邪医无用,则不择手段毁了大昭皇帝的人带来的药。
所以,他们才会忽然袭击院正一行人,还烧了他们的马车。
这样一来,就算王爷得不到宁王的兵,其他人也别想拿到。
邪医和平远王的人被宁王安排在一个院子住下。
而院正一群人,则在此时进了城门。
一行人进城之后,直奔宁王府而去。
宁王妃听到下人禀报,知道是京城的人来了。
他亲自到了府门口迎接,以示敬重。
见面之后,双方都没有什么心情,并未过多寒暄。
院正更是直入主题,提出事不宜迟,就要给宁王妃看诊。
但宁王却面露难色,有些迟疑。
他刚看完王妃,知道王妃在喝完药之后便睡着了。
这可是这几日以来,王妃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
宁王不想让其他人在这个时候打扰了她的好眠。
于是道:
“王妃今日已经睡下,明日再看诊也不迟。”
院正听到这也未多说什么。
“王爷说的是,既然如此,那便不好打扰王妃了,明日便明日吧。”
随即和盛临熙梁锋等人,住进了宁王安排的另一处院子。
这个院子与邪医一行人的院子不是一个方向,隔得有些距离。
大概宁王也是怕双方遇上了打起来吧。
第二日一早,宁王便派了人前来,请院正他们前去看诊。
盛临熙和梁锋二人自然是跟着。
院正刚进宁王妃的屋子,便听见一个虚弱的女声传了出来。
“昨日喝的那药倒是有用,叫我得了一夜好眠。”
想来这就是宁王妃了。
宁王在一旁安慰道:
“那便好,今日陛下派来的御医到了,让他给你看看,说不定他有办法呢。”
宁王妃又说:
“王爷,我这病只怕是不好治了,您也不要花这么多的心思,不值得。”
其后宁王又低声说了些什么,倒是叫人听不清楚了。
很快,宁王便走了出来。
对院正道:
“王妃如今正是清醒,太医可以诊脉了。”
院正点了点头,隔着屏风,拿出一块手帕垫在腕上,开始专心切脉。
脸色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他已做好宁王妃的情况不会太好的准备,却没想到,她的身体情况已经糟糕到了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