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英如实道:“这是二舅爷的主意。”
果然如此,那么大的聚集背地里一定要有人推动才能形成。
“负责此案的人是?”苏妤画好奇道。
“是大理寺卿。”
苏妤画感到惊喜,大理寺卿是镇南王的祖父,他向来做事公正、为人正直,由他负责此案,她就放心了。
如果顺利,太后将会断了重要的一臂,那么朝中的局势就会变了。
苏妤画心情愉悦补了一觉,直到有人把她喊醒。
“少夫人,郑妈妈来了。”
“她说老夫人想要见你。”
苏妤画心想那个为了给她自己办六十大寿,而把侯府库房的钱全花光还欠外面那么多钱的老夫人这会叫她过去,是不是有人上门追债了?
之前苏伯就派人来说过,老夫人本来想用她名义和外面的商家赊账,好在苏家早就为她打点好,要不现在欠账的人是她。
“慧心,准备五百两银子,今天咱们一定要拿下侯府那两间铺子!”
慧心捏着手帕捂嘴笑,“一间铺子两百五十两银子,老夫人听了还不得跳起来骂人?”
苏妤画已经能够想象出老夫人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她年纪那么大,不怕摔跤就跳呗。”
等苏妤画到了锦绣堂,郑妈妈已经在院子门口徘徊了十几遍。
她一看见苏妤画,就和看见救命草一样,“少夫人,你可来了!”
苏妤画似笑非笑,“郑妈妈,是有什么事急着叫我来吗?”
郑妈妈重重点头,“这件事只有你能够处理。”
苏妤画读懂了话中的意思,这府上只有她有钱,一个个都是穷光蛋。
“具体什么事情,咱们进去说吧。”
苏妤画先一步踏进去,老远就看见坐在外屋主位的老夫人,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一样。
她想起那句“庆九不庆十”,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这真的是不听古人言,吃亏在眼前。
老夫人看到苏妤画进来,那张焦急的脸瞬间换成一张严肃的脸。
苏妤画目光淡淡:“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哼”了一声,下巴撅起,鼻孔朝天,“如果不是郑妈妈亲自去请,你还会来见我这把老骨头?”
苏妤画看着眼前的纸老虎,眉头都没皱一下。
“祖母,你说的什么话?”
“之前你不是说过我不用经常来给你请安的吗?”
“你现在是想要我经常来看你吗?”
老夫人听着她近似威胁的语气,心里凉了一截,忙不迭说道:“不用这么麻烦了,繁雨苑来一趟锦绣堂也不算近。”
苏妤画挤出一抹难看的笑意,“祖母,没关系的。”
“你若是想要见到孙儿媳,孙儿媳愿意天天来。”
郑妈妈惊恐万分,生怕苏妤画以后真的会天天来,不由得对老夫人挤眉弄眼,示意她赶紧拒绝了。
苏妤画惊讶道:“郑妈妈,你眼睛抽筋了?”
“可惜我今天没带白芷来,不过你放心,这个病症我会看。”
她说完,大步向前,一手摁在郑妈妈的脑袋上,另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头猛地一拉扯郑妈妈的眼皮,“啊!疼疼……”
光是听声音就能感受到郑妈妈的疼痛。
老夫人揉着太阳穴,总觉得下个被整的人会是她自己。
她连忙把话题扯到正事上,处理完好让苏妤画赶紧滚回去。
她多在这里待一会,她就多一点危险的机会。
“妤画,今日我让郑妈妈找你来,是有事需要你去处理。”
苏妤画眉毛轻挑,来了,要钱来了!
老夫人没等到她的回答,只能继续说道:“我们侯府欠了外面一些钱,现在库房已经没钱,你让人去把我们的外债先填了,再给库房填一些回来。”
苏妤画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认真请教,“祖母,谁能帮我们把外债填了,还能给我们库房填钱?”
老夫人理直气壮,“当然是你呀!”
“你该不会不愿意吧?”
“妤画,欠债不还有损我们侯府的名声!”
“你身为主母,理应要帮我们把这些情况处理好的!”
苏妤画不假思索,“谁欠的债谁还呗!”
“还有我早就不是主母了,你才是主母!”
老夫人若说她不是主母,那么办六十大寿从中馈挪用那么多银两属于她私用的行为。
她若说是,外债只能她来想办法处理。
老夫人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只能向郑妈妈投去求助的目光。
郑妈妈脑袋瓜转了一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少夫人,我们侯府名声在外,能够丢的已经不多了。”
“但你们苏家不一样,你们比我们更要珍惜面子。”
苏妤画心里冷笑,侯府不要脸已经是一件能够放在台面上说的事情?
那她可要把这个话题当做听雨阁的谈资,让听雨阁的话题更加丰富一些。
“妤画,郑妈妈说得对。”
“外面的人都以为你才是侯府的主母。”
“他们若是知道侯府欠债不还,丢的也是你这个主母的脸,严重一点的,还会影响到苏家的脸。”老夫人头脑清晰道。
苏妤画心想老夫人还真是提醒了她这一点,不由得朝慧心说道:“让人放消息出去,我早就不是侯府的主母,主母是咱们的老夫人。”
老夫人闻言,气得半死,激动到拍大腿,“你敢?”
苏妤画冷笑,这有什么不敢的?
她用行动回答了这句话。
“慧心,你现在就去安排。”
慧心欠身,“喏!”
郑妈妈想要伸手阻拦,被苏妤画一脚踹飞砸在老夫人身上,两人同时痛苦地呻吟了一下。
外面有春妈妈和夏妈妈保驾护航,慧心一路畅通无阻。
“狗东西,我的人也是你能阻拦的?”
“下次还这么不识相,下去陪孙妈妈吧!”
郑妈妈脸色煞白,这不是变相要她去死吗?
既然提到孙妈妈,苏妤画顺便吓吓老夫人。
“祖母,静雅轩那些下人都去哪里了?”
“我可是打听过了,她们都没去庄子。”
老夫人脸和被打了霜的茄子一样发紫,指尖颤巍巍指着苏妤画,“你还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