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这几天都不怎么醒,你们就别打扰他休息了。”
林夫人话音刚落,就听见林乔乔说道:“母亲,父亲现在的情况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她发自内心不希望父亲出事,毕竟父亲一旦去世,侯爵就会被削去,以后她再也不是什么永昌侯爷的嫡女了。
大哥已经物色到高门贵女,而她自己的婚事一点着落都没有。
林乔乔想到这,还是有点不甘心。
当初母亲和祖母费尽心思为大哥找到接近苏妤画的机会,成功拿下苏家嫡女。
这次轮到她,怎么两个人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既然我们都来了,不如都进去远远看一眼父亲吧。”苏妤画顺着林乔乔的话说道。
林夫人见状,只能说道:“你们都进去看看吧。”
侯爷睡了那么久,如果不是还有作用,她早就让他下去陪那个贱人了!
如果她知道爵位会被取消世袭制,她一定在那之前弄死里面那个人,好让她儿子顺利继承爵位。
之前还留着他,是不敢一次性用太多药,只能慢慢让他毒入膏肓,无药可治。
苏妤画先一步踏进去,钟芸芸紧跟其后。
“钟姨娘,这位就是侯爷。”
钟芸芸没应话,静静地站在原地,苏妤画不用回头看,都能想象出她想要刀人的眼神。
林乔乔掠过两人,来到侯爷前面。
“父亲?”
永昌侯爷听到声音,居然眼皮动了一下。
林乔乔激动道:“父亲居然能听到我说话!”
苏妤画想起了什么,之前还说帮侯爷请名医,后来忙到不了了之。
“母亲,我已经约到名医了,改天让他来帮父亲看看吧。”
林夫人自从知道爵位世袭制被取消后,就开始断了药。
如今隔了那么久,她也不担心被别人发现她对侯爷下过药。
于是感激道:“那自然是好的。”
“不知道名医什么时候会来?”
“后天吧。”苏妤画默默盘算一下名医的时间,后天应该问题不大。
钟芸芸听完,眼底再也藏不住杀机。
苏妤画瞥了一眼,“钟姨娘,你怎么了?”
钟芸芸马上变了一张脸,“没什么,我看到侯爷,想起我死去的父母。”
苏妤画太清楚钟芸芸话里的意思了,但她还是假装没明白,“钟姨娘父母当年是卧病在床好多年才去世的?”
林乔乔和林夫人也好奇地看着钟芸芸,静静等待她的回答。
钟芸芸表情僵硬,脸色一顿,“不是。”
“我父亲是被人陷害身亡,母亲伤心过度自杀了。”
这一点苏妤画早就查清楚了,钟芸芸父亲是被凌迟的,母亲在流放过程中活活累死。
至于她提到她父亲是被人陷害,这一点当年铁证如山,否则也不会让姜家所有男人都死。
姜家的悲惨遭遇堪称百年一遇。
苏妤画回过神来,“钟姨娘,既然你说你父亲是被别人陷害的,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要为他沉冤昭雪。”
钟芸芸斩钉截铁,“我无时无刻都在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林乔乔替钟芸芸感到气愤,“钟姨娘,这一天总有一天会到来的。”
钟芸芸似笑非笑,“多谢二小姐善言,我也相信这一天一定会到来的。”
她说着,眼里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
苏妤画没有在内屋待多久就独自出来了,林夫人趁机走到她旁边说道:“妤画,铺子的事情真的没有路可以走了?”
苏妤画没想到林夫人还执着于铺子的事情,轻蔑一笑,“铺子已经在我手里,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拿走。”
“就算我死了,我的东西全部都属于苏家的。”
林夫人铁青着脸,“你就这么恨我们侯府?”
“母亲,你知道就好。”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算计我嫁进来的。“
苏妤画说完就扬长而去了,林夫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晕倒在椅子上。
苏妤画一回到繁雨苑,就听说了英国公府的事情。
“少夫人,二舅爷来了消息,英国公府那座地牢目前审讯出来一共有127起命案。”
“现场发现的尸骨经过仵作鉴定,至少有150具尸体。”
“除了康伯爵府的嫡次女,还有上京好多户人家的孩子。”
“不过目前发现的贵女当中,只有康伯爵府的嫡次女。”
“其他基本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男女都有。”
苏妤画震惊地跌坐在椅子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如果不是她向六公主举报了地牢,现在听到的数字一定还会继续无限增加。
康伯爵嫡次女是被英国公看上的,那么其他人呢?
他们是为什么被抓走?
苏妤画猛地看向卢英,“二哥的人有说英国公为什么要抓那些人吗?”
卢英神色沉重,“有一部分人是被英国公当做发泄的工具。”
“据说英国公本人并非是沉得气的人,而是一旦情绪爆发就有人替他承受。”
“他最爱鞭刑,每次发火的时候就用短鞭一下一下把人抽到断气才能解气。”
“还有一部分人是满足他的个人需求。”
卢英说得含糊,但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被抓走的男人是英国公情绪发泄的工具,被抓走的姑娘是英国公凌辱的对象。
骂他是畜牲都是在侮辱畜牲的。
“这件事有定论了吗?”
“还没,不过英国公估计是死罪难逃。”
苏妤画想到了一个人,“太后呢?”
“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
卢英摇头,“太后最近没有任何动静。”
“奇怪的是,皇上也没有对太后做什么。”
苏妤画解释道:“皇上是不想打草惊蛇。”
“你是说皇上也怀疑太后?”
“嗯嗯。”
卢英惊愕,对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更加头疼了。
时间一晃到了请名医上府为侯爷看病的日子。
白芷一早就在门口候着了,等到马车在侯府门口停下,她马上冲了出去,“老师!”
三七捋着白胡子下车,“白芷,多日不见,你似乎长高了一些。”
白芷打趣:“老师,我们都两年不见了,你会不会记错了,我一直都是这个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