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七皇子还派人去请了苏小姐去七皇府。”
“不过苏小姐没答应。”
温瑜一愣,嘴角微微扬起。
“苏小姐不去,本王去。”
“七弟禁足几日,寂寞了,我这个皇兄是时候去看看他。”
温瑜没递帖子,带着一支护卫骑马到了七皇府。
门房看到这般架势,连忙去告诉了七皇子。
“什么?”
“镇南王来了?”
温瑾和温瑜从小就不对付,谁也瞧不上谁。
再加上这些年大家都喜欢拿他们两个进行比较,温瑾更加不想要看见温瑜了。
“不见!”
“让他回去!”
温瑾甚至连一个理由都懒得给温瑜。
温瑜听完禀告,也不生气,幽幽道:“麻烦你转告一声,不见本王,他会后悔的。”
门房听完,半点犹豫都没有,一溜烟又去禀告了七皇子。
温瑾虽然生气,但还是让温瑜进来了。
他们是在温瑾的书房里面见面的,温瑜从小习武,文化造诣方面不如温瑾。
至少在温瑾的印象中,是这样的。
温瑜几乎没有在大众面前展现过他能作诗画画等才华,每次大家邀请他,他都只会拒绝。
而书房里面悬挂着的全部是温瑾的个人作品,也是他骄傲的地方。
他把温瑜约在这里,自然是有私心的。
温瑜对此怎么可能猜不到?
所以他进去书房后就环顾一遍四周,大大方方赞美了一句,“不错!”
温瑾却不觉得这句“不错”是在赞美他,嘲笑道:“皇兄,你应该默默在心里感叹过,为什么同人不同命吧?”
“嗯?”
“你是说我们?”
他自顾自道:“我为皇后所出,你为贵妃所出,当然是同人不同命。”
“这些都是天生的,无论你后天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现实。”
温瑾知道他在说什么,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头,表面上却是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他干笑地转移话题,“皇兄突然来访,有何贵干?”
温瑜走到案桌后面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
温瑾无声说道:这是本皇子的位置!
然而无论身份还是地位,人家都比他高一点。
他只能默默看着温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暗暗把牙龈咬碎吞了下去。
“听说你邀请苏小姐来你府上。”
温瑜认真发问,“七弟,你没事约一个女子来你府上干嘛?”
七皇子笑容僵硬,“皇兄知道的还挺多的。”
“当然,本王还知道昨夜从七皇府里面又运了两具尸体出去,若是上京的百姓知道此事,七弟你怕是玩完了。”
七皇子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你想干什么?”
温瑜从容道:“别打苏妤画的主意。”
“无论是苏微明还是本王,你都惹不起。”
七皇子瞪大眼睛,“你在威胁我?”
“你听不出来?”
书房内瞬间陷入沉默,七皇子深吸了一口气,却是笑了,“皇兄,苏妤画已经嫁做人妇,你还对她念念不忘?”
“你不是一样吗?”温瑜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苏妤画的情谊。
七皇子就没有这么坦然了,矢口否认,“我什么时候对她念念不忘了?”
温瑜娓娓道来,“你五岁那年,经常偷偷看我和星帆、妤画练武。”
“你七岁那年,会在妤画经过的地方和她偶遇。”
“你八岁那年,原本拒绝去郊外秋游,后来听说妤画要参加,闹着也要参加。”
七皇子听着别人把他一件又一件秘密说出来,脸色涨红,“不用说了。”
“你如数家珍一般记着我的事情,真有心了。”
温瑜对上七皇子的视线,“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伤害她。”
“在妤画被永昌侯嫡子算计的那一天,你没有站出来护住她,从此你就没有机会了。”
七皇子忍不住解释,“那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林言舟有亲密的行为,我怎么站出来护住她?”
“你是在心里鄙夷,觉得她披了别人的披风就不干净了。”
温瑜道出了实情,把七皇子的遮羞布撕掉了。
七皇子无地自容,垂下了眼睑。
“你是皇子,事情又是发生在你外祖父家,你若是帮她说话,让大家压住消息,谁敢不听你的?”
“还是说,妤画被算计这件事,其实和你有关?”
七皇子马上否认,“怎么可能是我?”
“我是脑子进了水,被驴踢了,才会算计她嫁给林言舟!”
他那会差点没忍住要手刃了林言舟,还是外祖母劝住了他。
“那就是楚丞相做的了。”
“不会,我外祖父为什么要算计苏妤画?”
温瑜深深看了七皇子一眼,他不是自诩聪明人吗?
怎么这一点也想不到?
“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总之,谁若是伤了苏妤画,我就要谁的命!”
温瑜说完,起身离开。
七皇子立马写了一封信给外祖父,他要知道那日的真相。
??
“苏妤画,你看着心情不错。”
温瑜趴在窗前,托腮看着苏妤画。
繁雨苑的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屏退了下去,这里只有苏妤画和温瑜两个人。
自从他知道苏妤画要休夫,他的心情也不错。
“下个月初一,时怀之就要认祖归宗,到时候罪臣的后代成为侯府的子孙坐实了,我当然开心。”
温瑜翻窗进来,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拿起一个有水的茶碗就大口喝了起来。
“那是我喝过的……”
苏妤画默默吞下剩下的话,亲自给温瑜倒了一杯新茶。
“王爷,你今日怎么有空来见我?”
“我刚刚去见了七皇子,顺道来看你。”
顺道?
七皇子府和永昌侯府根本不同一个方向,如何顺道?
“你怎么突然想起去见他了?”
“他那人不长记性,我去提醒提醒他。”
温瑜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时怀之要留着,他和楚丞相夫人的关系,是贵妃一党的污点。”
“我知道。”
苏妤画在温瑜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慢条斯理道:“楚丞相夫人其实知道时怀之的身份,所以她才会给时怀之买下侯府前面的府邸。”
“她是真心对待时怀之,心疼他的过往,这是很多女人的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