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
“请苏家嫡女苏妤画接旨!”
苏妤画心里纳闷,皇帝不知道她已经和苏家断绝关系了吗?
她正想着,就看见小太监眼神示意她跪下,她忙不迭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家嫡女苏妤画温婉大方、冰雪聪明、德才兼备、钟灵毓秀……与镇南王天造地设、天生一对……可为佳偶。今朕赐婚你们二人,封苏妤画为镇南王府正妃,择吉日完婚。愿你们二人白头偕老、琴瑟和鸣。钦此!”
小太监的腔调和唱歌一样,跌宕起伏、抑扬顿挫。
“谢主隆恩。”
小太监把圣旨递给了苏妤画,“皇帝万岁万万岁。”
“苏小姐,快起来吧。”
小太监对她的态度却是比想象中的要好,这并不代表他认可苏妤画,而是认可苏妤画背后的那个男人。
这份圣旨是用七皇子的自由换来的。
皇帝要温瑜不再追究七皇子的问题,放过他一马。
温瑜要求七皇子必须离开上京。
皇帝退一步让七皇子去北疆,封为亲王。
温瑜考虑到北疆境界线上邻国众多,为了杜绝后患,还是让他南下。
最后他们商量的结果是,七皇子封为亲王,划南蛮为封地,非召不得回京。
苏妤画回过神来,“多谢公公。”
慧心拿了一袋银子送给小太监,小太监的嘴巴马上就甜了,“恭喜苏小姐。”
“祝您和王爷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苏妤画要当王妃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前两天还有人笑话她,谁也没想到她反而攀上高枝当凤凰了。
“宁娶寡妇、不娶生妻。”
“镇南王年纪轻轻怎么想不开呀?”
听雨阁全都是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咱们上京那么多妙龄女子,今日估计都躲在闺房里面哭了!”
“若不是英国公倒台,万家嫡女指不定就是镇南王正飞妃,哪轮到苏妤画那个弃妇?”
“人家不是弃妇,人家是弃夫,休弃夫君。”
几人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坐在不远处的万容,脸色难看得能滴出水来。
自从父亲去世后,她的婚事就异常艰难。
母亲为了能把她嫁出去,还想过让她下嫁。
下嫁就下嫁,但一想到要离开上京,她就不愿意!
凭什么?
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就比不过一个弃妇?
“咦?”
“那位不是英国公嫡女吗?”
“英国公都死了,哪来的英国公嫡女?”
万容气得拿起装满冒烟的茶水泼了过去,烫得对方嘎嘎叫。
店小二见状,赶紧上来拉架,万容才免受一顿暴揍。
“下次再让本小姐看见你,本小姐就要了你这条狗命!”
万容扔下一袋银子转身离开。
“有钱人了不起呀!”
那人骂了一句,就迅速收起那袋银两。
店小二伸手过去,“她还没付钱就走,你拿走她的银子,这顿就由你来付了。”
好在那人还算讲理,帮万容付了钱,大家又恢复原本的话题之中。
这几日,来苏家道喜的人很多。
其中包括那些赞同苏妤画和苏家断绝关系的亲戚。
“妤画已经和我们苏家断绝关系,你们想要道喜,就去她府上道吧。”苏父说道。
有人僵笑道:“妤画是万不得已才和苏家断绝关系。”
“如今她要当王妃,能给我们苏家一族带来皇恩,那关系自然要恢复的。”
苏父还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妤画被万人唾弃的时候选择和苏家断绝关系,不给苏家带来一点负面影响。”
“可你们呢?”
“有多少人上门告诉我,一定要和她断绝关系。”
“这会她要当王妃了,你们又想到她的好来了?”
“我告诉你们,妤画从此和你们这些人没有一点点关系,任何人都不能借口去请求她帮忙做事!”
“在外面也不能用王妃亲戚的名头行事!”
“若是被我发现有人故意而为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大家面面相觑,默默把快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
“小姐,王爷来接你了。”
苏妤画穿着一件白色轻纱衣裙,长发用一根玉簪挽起,肌肤胜雪,五官明媚大气,有一种国泰民安的福气。
他们说好今日去踏青,苏妤画为此早早起来,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才愿意梳妆打扮更衣。
温瑜翻身下马,走过来扶苏妤画上马车。
他一身月白色银丝长袍,和苏妤画今日这一身很配。
苏妤画原本以为温瑜会骑马,没想到他跟随苏妤画进去了马车里面。
慧心和卢英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慧心反应了过来,“我们坐我们府上的马车过去。”
王府的马车比苏妤画平常坐的马车都要大,但温瑜长得高大,他坐下来后,竟然让苏妤画觉得空间有那么一丝的逼仄。
“等出了城,咱们骑马过去吧。”
“好。”温瑜爽快道。
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面,苏妤画突然有点不知道要和温瑜说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椅子旁边的食盒上面,灵光乍现,“桂花给我们做了很多好吃的。”
温瑜帮她打开盖子,食物的香味飘了出来。
“这盘是桂花栗子糕。”
“是桂花自己新创的口味,你尝尝。”
苏妤画用一块干净的帕子给温瑜包了一块桂花栗子糕,递到他嘴边,温瑜低头咬了一口,口腔里面瞬间充满淡淡的桂花味,还有栗子特有的香甜。
桂花糕他吃过,栗子糕他也吃过,但这桂花栗子糕他还是第一次吃到。
两者结合起来,竟然是这般的美味。
“你身边那个桂花姑娘,如果入尚食局,肯定能占有一席之地。”
苏妤画也为桂花的厨艺感到自豪,“我常说她们跟在我身边浪费人才了。”
“那也不一定。你是我见过最尊重家仆的女主人。你把她们当人来看。你给她们尊严、还有安定的生活。”
苏妤画自顾自拿了一块桂花栗子糕塞到嘴里,吃完才说道:“她们对我好,我才对她们好。”
“我不是那种莫名其妙对别人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