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点,未明市晚高峰。
“列车即将入站,请上车的乘客做好准备。”疲惫了一整日的人们大多低着头,注意力都在手机屏幕里。
“天哪,《追梦吧!》这节目竟然是做票?”长发披肩的小姑娘倚在柱子上刷着手机,忽然猛地瞪大眼睛,“卧槽,还恶意剪辑?”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周围投来诧异的眼神,“.....不好意思。”小姑娘吐吐舌头,又向下划了划帖子。
“翻车的是《追梦吧!》这个综艺吗?”一个女声接过话茬,“我刚看到关于这个的消息,但哪都找不到具体的帖子。”
“都被控评删帖了,这种东西,节目组肯定严防死守。”小姑娘一愣,转过脸看向身边忽然冒出来的人,“你也看这个节目吗?”
“别提了。”短发姐姐长叹口气,脸上写满了无语,“也不怕你笑,我还是池梦的后援会会长。梦梦被全网黑的时候,只有小部分人肯相信她。要是节目组的事情是真的,我家梦梦也能摆脱骂名了。”
小姑娘抬起头,颇为同情地看了眼身边的姐姐,“估计是真的了,不然节目组也不会大规模删帖控评。”她伸出手,点了点屏幕,“连私下传播的都被删掉了,这节目组的手段还挺强硬。”
“我就知道,他们肯定会做这样的事。”短发姐姐惆怅的叹气,“小爱豆的名誉与他们何干?还是赚钱最重要了不是?”
“唉,别提了,我们家小熊也被防爆了。”小姑娘收起手机,也忍不住控诉起节目组的各种骚操作。
“总导演,帖子基本都删干净了。”宣传部经理推开门,接连几天的熬夜通宵让他看起来格外憔悴,“还好,我们及时出手,制止了这个帖子继续发酵的可能。”
“不错,现在还有两件事。”总导演点点头,但面上的神情依旧没有半点放松。“您说。”经理点点头,脸上的黑烟圈藏都藏不住。
“第一件事,辟谣。”他轻点着桌面,紧绷的脸带着几分阴沉,“第二件事,给我找到撺掇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在我头上动土。”
“可是,导演......”宣传部经理迟疑地张张嘴,“我们人手不够,再加上这种事情从来都不好处理,这个......”他结结巴巴地开口,想要导演收回这个要求。
“也是,这样,我联系下制片方。”总导演沉默半晌,终于还是点点头,“这种恶性事件也不是我们能处理的。”
“好的,谢谢导演。”
天色渐暗,向宁宁撑着下巴,勉强保持着大脑的清醒。“卫先生,你为何忽然想要收购我们这些名不见经不传的小公司?”星海文化的负责人有些拘谨地坐在沙发一角,他双手放在膝上,神情是掩饰不住的紧张。
“是呀,我们公司都快倒闭了。今年送进去的练习生也没能出道,毫无商业价值啊......”另一家的负责人附和道,面上也满是疑问。
“都是做生意的人,那我就不绕弯子了。”卫季翘着脚,一派悠闲地靠在沙发上,“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只要能够提供《追梦吧!》这个节目黑幕的证据,我就会以卫季工作室的名义注资你们公司。”
屋内一片安静,他也没急着接话,只是拿起桌上的杯子,漫不经心的抿着杯中的薄荷茶。
“卫总,恕我冒昧。”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士开了口,“您的意思是,想要我们公司从节目中被淘汰的练习生发声?”
“嗯,是这样。”卫季慢条斯理地放下杯子,黑黝黝的眼直直望向身穿职业装的女人,“我知道你们会有顾虑,放心,这件事绝对没有反转的风险。”他抬抬下巴,朝向宁宁那边看去,“毕竟,没有绝对的证据,我也不会花费这么多心力去做这件事。”
“啊,对对对!”向宁宁精准接收到卫季那边的眼神,她瞬间从困倦中清醒过来,“你们可以选择先看过证据后再决定。”她揉了揉眼,从口袋中摸出个U盘,插在了卫季的电脑上,“这些都是自节目开播以来,《追梦吧!》节目组在网络上引导舆论的证据。”
她又向下滚动了两下,“这个是池梦粉丝后援会集资的表格,但最终数据却与节目中的票数不符。”
几十页的文件并不能一一展示,向宁宁随意地展示了几页就关掉了屏幕。“格外不用急着做决定,可以之后联系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卫季将自己的名片一一递了过去,“当然,我也希望今天的会议是绝对保密的。”他嘴角含笑,不大的声音里却满是威压,“各位,应该也是这个想法。”
“这是,这是自然,卫先生不必担心。”
“对呀对呀,我们肯定保密。”
屋内的气氛又压抑了几分,很快,各个公司的负责人纷纷保证了起来。“那就好,向小姐,我们一起送客。”卫季满意地点点头,收起周身的威压。
“有需要就联系我,再见。”他站在门口,目送着一辆辆车子离去。“卫季,你觉得他们会联系我们吗?”向宁宁从屋子里走出来,有些担忧地看着驶入夜色中的车,“如果没有练习生证明的话,效果或许就没有预期那般好了吧......”
“放心。”卫季抬手,轻轻揉了揉身边人的发顶,“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生物,我们要做的,就是给他们足够的信心来选择我们这条路。”
“看样子,卫先生已经有了主意?”向宁宁转过头,有些意外地看着身边人,“不如,说来听听?”
“噢?想听?”男人勾起嘴角,俯身靠近她,“那么向小姐愿意为这个情报,付出什么代价呢?”
“......”一张俊脸忽然在眼前放大,向宁宁呼吸一滞,险些失了心跳。“不,不听了。”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也不是很有兴趣。”说罢,就慌里慌张地转过身,试图用逃离现场掩盖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