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等我?”向宁宁看着在自己身侧站定的人,眼下有一抹浓重的青黑,想来昨晚并没有休息好。
“也算不上,本来就怎么困罢了。”卫季轻描淡写道,“怎么样,在飞船上有没有受欺负?”
“你脸上那对黑眼圈已经将你不困这个谎言,彻底暴露了。”向宁宁指了指卫季脸上过于明显的两道青黑,“说,你是不是一直在担心我,所以睡不着?”
“啧,看来下次见面,得想个法子遮一下黑眼圈。”卫季顾左右而言他,他摸了摸自己的眼下,直接扯开了话题,“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情况嘛......”向宁宁叹了口气,“情况有些复杂。”她抓抓头,像是不知该从何说起,“总之,明天我会被带到总统面前。大概率上,他们会让我说出我是被魔法国人胁迫的这句话。”
她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分享最要命的关键点,“我得想个法子,在见到总统之前脱离掌控。”也不知是与多个世界卫季相处来的默契,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向宁宁有种莫名的心安。
“科技国的安保设施很完善,的确要赶在见到总统前逃脱。”卫季摆弄着身边人落在颈间的发丝,若有所思,“但是,你要怎样摆脱押送你的阿索尔?”
“不清楚,他的武力值比我高出太多。”想到这,向宁宁有些惆怅,“硬闯基本不大可能,大概率上会被直接绑走。”
“他对你,是什么态度。”身边来了句没头没脑的问话,“啊?什么什么态度?”她脑子里全是如何正确从阿索尔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少见的,卫季竟然卡了壳。“他对你的态度。”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能找到比这更贴切的词。
“他呀,态度确实挺有趣的。”向宁宁挑眉,“比起杀我,阿索尔显然对帮助我继续活下去更有兴趣。”她摸着下巴,“大概率是因为我这张脸。”
“......”明明算是件好事,但不知怎的,卫季的表情却又冷淡了几分。“怎么了?”她转过头,有些不明觉厉,“不杀我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没什么。”他飞快地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嘴角又挂上了熟悉的笑意,“或许,向小姐介意详细讲一讲,他为什么会喜欢你的脸这件事吗?”
“?”不对,这句话听起来很不对劲。向宁宁警铃大作,她停下不住思考的大脑,转身将心思放在卫季身上。
“嘴角的弧度比平时小了一些,紧绷的嘴角大概能看出当事人心情并不算好。”她飞快地扫视了一眼身边人的面部表情,“最主要的是,他眼睛里慢慢都是威胁,怎么看都是暴风雨的前兆。”
心下有了判断,向宁宁清清嗓,试探着开口,“卫先生,我们从头捋一捋。”她伸出手,在卫季面前晃了晃,“首先,我是不是作为阿索尔白月光的替代品出现的。”
“嗯,是这样的。”卫季点点头,一双黑眸闪动着危险的光,“然后呢?”
“用这个角度想,他放不下我的脸,是不是就情有可原了?”兴许是有了阿索尔做对比,卫季这种嘴角含笑式生气俨然像个天使。
“的确情有可原。”卫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俨然对这个说法接受度良好。
真好,这个人还听得懂人话。不像那个暴躁阿索尔,好像一只疯狗。
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向宁宁看着身边神情难以捉摸的人,竟然有些满意。“但作为向小姐的追求者,我忽然升起一些让人不爽的危机感。”手腕忽然被捉住,她被迫从让人满意的快乐中清醒,“这可,怎么办呢?”
两人的距离被拉得极近,虽说是在梦里,但生理上的感受却意外的真实。向宁宁只觉得温热的鼻息扑在了自己的耳畔,若有若无,引出一片战栗。
“那,那怎么办?”她推了推卫季的胸膛,但很可惜,即便是梦,也依旧同现实一般,根本推不动。
“不知道。”脖颈处传来毛茸茸的触感,男人将头埋在她的脖子上,声音有些闷闷的,“想杀了他。”
“???”喂,不要随随便便就说粗这种像极了连环杀手似的话好吗?真的很可怕哎!向宁宁听得眼角乱跳,她努力向后退了两步,将埋在她脖颈处的人扯了出来。
“别乱动,再让我抱一会儿。”卫季显然很不满,他微微皱起眉,黑漆漆的眼中闪动着控诉。也不管向宁宁的抗拒,他伸手一捞,就把人整个拉进了怀里。
“你放心,既然你不喜欢我随随便便的杀人,我就不会杀他。”过了好一会儿,脖颈处又传来闷闷的抱怨声,“只是随口说一说。”
委屈巴巴的卫季像极了一只大金毛,“噗。”虽说清楚他的杀伤力,但向宁宁还是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卫先生,我们是不是要想一想怎么从阿索尔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终于,怀里的大金毛情绪慢慢稳定。向宁宁拍了拍他的后背,出言提醒道,“不然的话,我们怕是又要空间见了。”
“我想到了。”说道正事,卫季立刻收起方才耍赖的模样。他起身,正色道,“向小姐,你身上是不是挂着魔法部部长送你的可以制造幻象的挂坠?”
“你是说这个?”向宁宁从领口里摸出个水晶挂坠,“一直戴着呢。”
“很好。”卫季点点头,“现在,使用我教过你的激活咒语。”
“在梦里也可以使用咒语吗?”向宁宁将信将疑,她伸出手,轻轻握住挂在脖子上的挂坠。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一步。”一道明亮的光在指间绽开,她下意识闭上了眼,耳边传来卫季的声音,“为你想要制造幻象的人,编织一个他无法拒绝的美梦。”
“我是造梦者?”向宁宁一愣,心思散乱,指间的光也瞬间消散了。
“对,你就是造梦者。”一只大掌落在发间,温温热热的,“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