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先生,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竟然真过来了,还是一个人来的。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布伦特警长示意大家稍微离齐狼远一点,说道。
他见识过齐狼爆发出来的速度,距离太近,那神出鬼没的爪子指不定能再次把枪毁掉,如果齐狼拼死反击,换掉一两个人不是不可能。试问谁的骨头能比金属枪还硬呢?
齐狼乖乖地举起双手,神『色』淡然,笑眯眯地望着警长。
警长没有立刻开枪,就意味着他有所迟疑。
他在担心什么呢?悬挂尸体在他窗外的人?还是那个隔着帘子远远一枪干掉他属下的人?
毫无疑问,布伦特警长畏惧了。
畏惧,是很好的情绪。
齐狼稍一分析,便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布伦特归根结底是心有畏惧的,他畏惧的不是兰·穆易,因为他并没有见到过兰·穆易,他怕的是幻歌,当然还有齐狼,以及黑骑他们。
这些人对布伦特警长来说,都是外来者,都是有威胁『性』的。
如果可以在这里解决掉一个,似乎并不吃亏。
齐狼替警长感到开心,因为警长的迟疑救了他自己一命。如果警长不给齐狼一分一秒的时间,立刻下令开枪,有接近一成的机会杀死齐狼。但是紧接着,莱多镇也会被彻底毁掉。
这里的所有人都会给齐狼陪葬。狼骑兵一旦疯狂起来,是很可怕的。
“哦!亲爱的布伦特警长,我是狼先生啊!您是喝醉了吗?为什么要让大家拿枪对着我?”
问完,齐狼注意到其他警员眼里的疑『惑』,果然,警长并没有把他身上的秘密给这些人说。
人的指甲能迅速生长,变成长长的爪子,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最好不要让群众们知道,这是为了小镇的安定。
布伦特警长做得很对,果然是识大局的人物啊!
布伦特警长质问道:“说,你到底是谁?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齐狼深呼吸几次,酝酿好情绪,指着天空抑扬顿挫地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上帝啊!请为我作证,不管我是谁?从哪来?首先,我是一个善良的好人。”
“好人,不该面对这样的待遇!大家难道不觉得我是个好人吗?”齐狼挺起脊梁,目光忽略了其他人,只看着警长。
大家一想,狼先生确实是挺好的人,刚来就帮助镇上破案,还主动降低羊『奶』的价格。
而且,还在夜里专门宰羊宴请去农场的警长和两名同事。只是给他们说这事的同事身体不太好,先回去休息了,另一名同事,被凶徒杀掉了。但这都不是狼先生的错啊!
他们刚才在警局内也看到了,狼先生心情一好,居然撒钱给大家,这还不是好人吗?要不是他们有命令,也扑出去捡钱了。狼先生这么好,凭什么对付他?
众人的枪口还对着齐狼,不过眼神都不由自主地瞟向布伦特警长。
一名警员把枪口压低,难过地说:“警长,我实在不明白,狼先生那么好的人,您为什么让我们埋伏他?”
“是啊!警长,我们问您为什么,您始终不肯说。没有原因就让我们举枪对着我们的朋友。这违背了上帝的旨意。”
“警长,到底是……”
布伦特警长不耐烦地咳嗽一声,大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刻安静下来。
“好人?”
警长看着齐狼,似笑非笑的模样。
他可不相信齐狼是个好人,谁都有可能是好人,面前这个绝不可能是。警长思索了很久,神情终于缓和下来,挥手让下属们退开,招招手,示意齐狼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警局的高墙,绕了半圈。
来到窗户下,齐狼抬头往上一看,艾琳娜残缺不堪的尸体悬挂在上面,灰绿『色』的『液』体滴滴答答往下落,频率很低,不过积少成多,地上已经出现一滩小小的水坑。
“呀!”齐狼假装被吓到,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扶着墙壁大口地喘息。
这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齐狼演得很自然,几乎没有破绽。
警长看到齐狼的反应,冷笑一声,说道:“没想到你也会怕啊!之前在棚子里的时候,我注意到你看见尸体的表情了,当你看到我的下属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时候,你的眼神很淡漠,就像看到一块石头、一堆稻草。为什么呢?”
“你不感到惋惜吗?不恐惧吗?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是个好人?你现在又装出这个样子,有什么意思呢?”
被拆穿,齐狼也没有尴尬,笑着说道:“表现出恐惧,就可以算好人吗?”
“当然不是。但是至少,有所畏惧,才算是正常人。”警长看着齐狼,摇摇头说:“你,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更不是好人!我敢打赌,你杀过很多人!”
“和你一样多么?”齐狼轻声叹息。
“我?呵!我是警长!在莱多镇,我就是法律,就是上帝。上帝惩罚罪人,很合理啊!”布伦特警长表情不变,冷声说道。
“哦!所以……你代表上帝杀死了纳布,对吗?”
齐狼说完,只见布伦特警长愣住了,手不停地颤抖,张了张嘴,愣是没憋出一个字。
“你……你怎么知道的?”
“不可能的,你有没亲眼见过,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警长哆哆嗦嗦地把枪掏出来,指着齐狼,甚至顶在他脑门上。
“嗯?”警长发现重量不太对,侧枪一看,弹夹咋不见了?
齐狼伸直手臂,松手,一直攥在手里的弹夹掉出来,落在地上的灰绿『色』水洼里。
警长看着慢慢软化的弹夹,暗自庆幸没有莽撞地用手直接去试地上的积『液』。
弹夹都没了,举着枪也没用,收回枪,摊开双手,说道:“好吧!我承认你的实力。我们的交易依然有效,帮我破案,别的事我不会管。相信以你的聪明,也不会在外面『乱』说吧!没有人会相信是我杀了纳布。”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怎么发现是我杀了纳布的?”
抛开对齐狼的警惕和偏见,布伦特警长必须承认一件事,齐狼是一个很可怕的人。这种人站在他一边,哪怕只是暂时的,也是件好事。
“我们国家有一句古话,超越自身实力的自信,被称作自负。”
“那天在棚子里的时候,你为了表现自己的厉害,说了太多东西,几乎把你的秘密讲了出来。你要清楚,我很聪明,你暴『露』出的信息已经让我看到案件的真.相。你啊!实在太自负了。”
布伦特警长不喜欢齐狼的语气,这种把他当小孩的语气让他不太高兴,瘪瘪嘴,忍下怒意,“继续。”
齐狼往旁边站了站,免得被头顶滴落的『液』体溅到,接着说:“是你告诉我的,纳布对酒精过敏,闻到就会晕倒。当夜,你也喝了酒。这你不否认吧?”
警长点点头,寒冷的夜里出警,没有酒御寒,谁撑得住呢?这很正常,很多人都这样做。
“你也说了,吉布森嗜酒如命。除非醉倒,否则他不会停下。当时的他看起来比较清醒,并非是自己停下的,而是被我们打扰,才没能继续喝下去。这你很清楚吧?”
齐狼看看头顶的尸体,同时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警长眼中带着笑意看向齐狼,他都已经承认杀了人,齐狼要是还不能把案件里的关键东西补足,那就说明自己高看他了,“嗯?怎么不说了?”
“当时确实是我杀了纳布,但你知道吉布森为什么说是他做的吗?”布伦特警长其实一直都没有想明白这一点。
“因为他被催眠了。加上酒精的作用,他当时的意识是很不清醒的,说出那番话在某个人的安排之中。别问关于那个人的事情,问了也白问,你记不起来的。”
齐狼见布伦特警长准备发问,赶紧打断。
“记不起来?什么意思?好吧!催眠的说法说的过去!催眠是很神奇的,我曾经体验过。”警长笑呵呵地说。
齐狼点点头,看着警长的眼神让人捉『摸』不定,“这我当然知道!”
“说回纳布的案子。我推测,纳布先是被吉布森说动,在我面前杀死神父,想嫁祸给我。而你应该也与纳布有所接触,有一些手段引诱他为你做事。纳布在你们俩之间活跃着,做一份工,挣两份钱。”
“不过也不一定,你、纳布、吉布森之间的关系我猜得未必准确,到底是谁威『逼』利诱谁,他们俩都死了,说不清楚了。反正就一样,你们都是好样的。”齐狼竖起大拇指,说。
“还有你说的吉布森纵火烧掉监狱的事情。你自己都说了,他一喝酒就停不下来,一直喝到醉倒。那他怎么还有力气去纵火呢?我很怀疑啊!”
“警长先生,如果你是幕后主使者。为了得到莱多镇活的最久的老神父所有遗产,会怎么做呢?”
“先想办法栽赃吉布森纵火,使神父与吉布森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恶化。然后开始实施计划,通过纳布利用吉布森害死神父,然后杀死唯一的知情人纳布。最后把嫌疑丢给吉布森。这样一来,神父和吉布森都死了。神父的东西都是你的了。”
“所以,幕后主使者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