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院。
某间密闭会议室内，数百号人齐聚一堂。
台上，修顿正讲解某个问题。
台下，数百人专心聆听。
何为科研联会？
科研院内部有派系，作为三大科学领袖之一，修顿掌握其中一个派系，手下有很多徒子徒孙。
每隔个把月，他会把这些徒子徒孙，分不同级别召集起来，帮大家解惑答疑。
没错！
要分级别召集。
他手下最顶尖的一批，已是尖端精英科学家。
也有中级、初级科学家。
而部分年轻一辈，只处于学徒阶段。
若全部集合，水平差距实在太大，所以要分级别召集。
今天召集的是学徒。
无他。
此次联会，比预定时间大幅提前，完全是冲着代蒙来的——天赋归天赋，代蒙毕竟是个工程师，修顿认为他的学术能力，更适合学徒级。
修顿一边给徒孙们解惑，目光时不时投向第一排。
那里有个空位。
之前他刚进来时，就下令空出来的，可……
到现在都没人坐在上面！
修顿很生气。
非常生气！
来自长老家族又如何？
七大家族中，任何一个家族子孙，都有成千上万之多。
除了地位最高几人，像代蒙这种层次的，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而面对自己的主动邀请，那个混蛋竟然没来——这是完全不给面子。
要知道，连代蒙所在家族族长，身为七长老之一的格罗尔，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修顿看重人才。
但不表示他不在乎颜面！
不少徒孙也看出，修顿心情似乎不爽。
加之第一排那个空位……
大概猜出几分。
第二排。
刚假装尿急，实则出去打电话的艾莉，看到爷爷脸色不好看，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代蒙的未来，彻底堵死了！
“混蛋！让你得罪我，这就是代价！”她心里暗道。
昔日舔狗突然不舔了，不仅当众嘲讽让她难堪，还出题让她进一步丢脸——必须惩罚！
突然！
会议室大门推开。
“不好意思，来晚了。”陈皓走进来。
修顿脸色一冷。
天才了不起？
能进科研院的哪一个不是天才？
“迟到这么长时间，不把我爷爷放眼里！”艾莉率先煽风点火。
是他？
在场的徒孙立马明了。
第一排的空位，就是给这货留的。
可他呢？
迟到这么长时间！
“呦！这不是当修理工的……代蒙吗？”
“修理工有资格来科研院？”
“修顿先生的邀请都敢迟到，真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了！”
无数嘲讽声传来。
嘲讽代蒙是其次，主要为了帮修顿出气，达到拍马屁效果。
这边。
修顿正准备让他滚出去。
“修顿老师！”
突然！
陈皓朝他深深一躬，脸上写满惭愧之色：“其实……我是不想来的，心里挣扎了很久，所以才会迟到。”
修顿一愣。
什么叫不想来挣扎了很久？
“我仰慕科学，对您更是无比钦佩，正因为如此……”
陈皓一副‘我不配’的表情：“就像艾莉小姐说的，我只是一个修理工，根本不配听您的课。”
什么？！
修顿猛然瞪向孙女。
前两天，孙女在他面前就表现出，对代蒙非常轻蔑的态度。
所以……
他相信代蒙没撒谎，孙女确实说了难听话。
“但是！我对科学很向往，对您更是发自内心钦佩，所以还是战胜了自卑，厚着脸皮过来——身份高低并不能抹杀，我对科学的梦想！”
陈皓情绪激动。
双眸中都满含晶莹，还有对梦想的渴望。
好吧！
一群天生智商水平，也就东南亚级别的虫子，哪怕通过剥夺智商方式，让智力有一些提高……
这种提高，仅仅表现在智力上，情商方面提升有限。
论演技……
陈皓觉得整个猎人文明，在他先前全都是小卡拉米。
修顿听到他这话，怒意已经消失殆尽……
不！
怒意不是消失了。
是转移了！
他狠狠瞪艾莉一眼，转而对陈皓柔和微笑，指着第一排空位：“快坐下吧！你说的没错，正因为对科学的梦想，我们才能走到今天！”
艾莉脸色难看。
她知道，事后最少是一顿骂，而让自己挨骂的源头……
就是已坐上第一排的混蛋！
“我赞同修顿老师的话！”
突然！
艾莉身旁的豪尔起身：“同时，我认为科学的推进，建立在竞争机制下——有竞争，才有发展和突破！”
修顿一愣。
这话……是没错！
“代蒙。”
接着豪尔看向第一排，刚刚坐下去的陈皓：“听艾莉小姐说，你在暗物质-能量可变转化方面，也是有一定了解的，要不趁现在探讨一下？”
这是挑战！
他要替未婚妻找场子。
要让昔日情敌明白，双方不在一个层次。
更要让他在修顿面前丢脸！
陈皓快笑疯了。
说实话。
倘若面对的是，科研院真正的科学家，他几乎没有胜出可能。
毕竟，他从中央书院获得的，都是能给普通人看的。
属于基础科学知识。
而科学家研究的是新课题。
可今天在场的，都只是学徒好吧？
说白了，他们也就是从高等院校，毕业后来科研院‘实习’，掌握的知识跟陈皓相当。
关键！
陈皓掌握的，不是某一个领域，而是囊括全领域。
而且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豪尔！”
心里狂喜的同时，陈皓假装愤怒：“你在学校就优秀生，而且还来科研院工作，我只是个工程师，你不觉得……所谓的探讨不公平？！”
“你……”
豪尔被怼的说不出话。
一个是从最好的高等院校，优中选优进入科研院实习。
一个是修理工。
起步就不公平好吧？
好比拳击手打小朋友，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
发现有些人，用怪异眼神看自己，豪尔赶忙改口：“你来出题，怎么样？！”
我让步了。
你出题，公平了吧？
“这个……可以有。”
陈皓的‘怒意’消失，径直朝台上走去：“那就探讨一下，黑洞信息悖论的问题，当信息进入黑洞后……”
这是已有结论的知识。
高等院校中学过。
问题是……
不是豪尔学的领域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