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时机要到了,姐姐快要支撑不住了。”
“哥哥,我也快要消散了,在我消散的那一刻,他就能找到万物之下的方法。”
【欺诈】,有些虚弱的说着话,像是在抵抗某种神秘能量的蚕食。
感应中传来断断续续的意念....轰隆一声.....
陈淼再次被李杰击飞,随后瘫倒在地上。
踏踏...踏踏...
李杰踏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拖着陈淼的双腿缓缓的离去。
隐约间,陈阳的留下的人格,出现一丝丝的波动。
陈淼呢喃:“爸爸你故意的?”
“那不然呢?”
“这样说来,之前你投身万物深渊,也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有着计划?”
“是的,你好好的看着就行。”
陈淼朦胧中,看见各自的人格飘忽起来,而自己的意识如同被分散到其他人格之中。
背对着自己的李杰缓缓的向个地方行去,陈淼随着众多的人格一同昏迷了过去。
整个意识如同光点一下,渐渐的坠入深渊,有些像是自己经历那场镜花水月,最后出来的那种场景。
猛然惊醒,陈淼还以为自己又穿越了,站在身边的几双眼神温和的看着他。
然而陈淼的目光却不在他们身上。
无穷无尽的淡黑色在窗外翻滚,整个房间里面的人。
不对,应该是人格仿佛要消失在这个世界的彼端。
所有人格被关进了一座小屋中,唯独不见原身陈苗的人格。
仿佛被某种神秘的能量,把整个房间包裹进某种奇异的空间中,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气息。
自己想要去感受那造梦者的能量之时,陈阳的声音打断了他。
“不要去触碰那个能量,先看看一些有趣的东西。”
周围的所有物品有来自未来的高科技,还有古香古色的红木家具,地面是不是有些倾斜。
如同行驶在海面上的颠簸,一会儿起伏,一会儿倾斜。
陈淼目光最终停留在了陈阳的脸上。
“你好像恢复了意识?”
“嘘...静静看着就好,不要太惊讶...”陈阳说完之后,伸出手指着不远处的一道【门】。
门的样子有些奇怪,木质结构,看上去给人感觉怪怪的。
不经意间又感觉有些熟悉,自己不曾来过这里,陈淼内心有些奇怪。
“来吧,船长..。”
陈淼将信将疑的向着这道奇怪的门靠近,普通的木质门,门框上还钉着许许多多的把手。
前面一张有些高档的羊毛毯脚垫,被放得有些歪斜,整个门看上去像门又不像,估计是没有门板的原因吧。
旁边的桌子上,一本熟悉的笔记本正摆在陈淼的面前。
“这...这不是自己醒过来的那个笔记本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错,就是这本笔记本。你需要写一些什么吗?”
“我还能写?我现在能写?”
“可以啊...这里不同其他任何地方,你可以试试呗。”
陈阳轻声道,其他人格默不作声。
“感觉有古怪啊,你们有什么谋划不成?”
“那就得问问你自己了....”
“我自己?”
“是的,就是你自己,你已经看到了结果,知道写什么了吗?”
陈淼深呼吸,低下头看着面前的笔记本,坐了下来。
拿起旁边的笔,旁若无人般看是写了起来,把自己从石室中苏醒,再到来到这里的所有经历大致写了出来。
只是停笔的瞬间,陈淼思绪轮转,直接撕掉自己写下的一切,然后张开嘴把废纸直接吞下。
仅仅在纸张上留下几个词语,原罪、分裂、进化。
落笔之后,欣然笑了笑。
他合上笔记本,慢慢的从座椅上起身。
是离开的时候了,在彻底陷入被动与绝境之前行动起来。
窗外没有任何变化,如同亘古不变的深空,笔记本上寥寥几笔,已然足够。
即便是再经历一次,他也能从那个石室中逃离出来。
窗外一片片的淡黑,如同混沌雾霭,昼夜不分的天光,带着让人无限的畏惧之感,盯看许久便会让人产生一种隐隐的压抑。
陈淼环视四周,走到一个硕大,且有些熟悉的铜镜面前,整理整理衣冠。
就这样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看了几分钟,然后低声自言自语。
“你叫陈淼,也是三水哥,至少在这边的时候你叫陈淼,时刻谨记这一点。”
这之后,他才转身离开。
来到像门又不像门的出口,环视一下。
欺诈,忌妒,陈苗,荆臻,笑笑,李山炮,这几个人格不见了。
准确来说,不是他们不见了,而是这个空间里面只存在这自己,还有自己神秘的父亲。
现在唯独只剩下傲慢,他此刻如同一个引导者一样,指引自己向着某个方向前进。
房间里面的一切,陈淼都没有带走,除了自身之外,好像任何东西也带不走。
事实上,他感觉连这‘自己’都要打上问号,因为.....
陈淼走向前,一脚踏出房间的大门,似乎穿过了一道能量门,又像跨过了一道时间长河。
周边散发着淡黑色的雾气,雾气如同幕布在缓慢的拉开帷幕,他仿佛极影听到海浪的声音传进自己的耳朵。
双脚迈出门口的,略微有些腥咸的海风迎面而来,耳边原本有些虚幻的海浪声越来越清晰。
走出大门的那一刻,这里没有陈阳熟悉的事物,没有明媚的阳光与充满活力的人群。
这里看上去只是一个陌生,且令人不安的异域他乡,而且这里好像同样是一个无法逃脱的‘困境’。
但陈淼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所谓的走出大门,便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陈阳走在前面,脚步不快,似乎有些享受这样的环境。
陈淼低头,看着比原本的自己更加健壮的身体,一身破破烂烂的布片,随意的耷拉在自己的身上,举起一双漆黑的双手。
指甲上漆黑的污泥,似乎很久不曾清洗过,牧羊人那熟悉的身影在心间亮起,此刻的自己正控制的牧羊人。
不应该说是控制着牧羊人,准确的说,自己就是牧羊人。
原来如此,就连‘自己’都要打上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