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嬷嬷就感觉右肩膀剧烈一疼,鲜血染湿她肩膀边的布料。颂芝一脚踢开行凶的稳婆怒喝:“拿下她!”
侍女们上前绑住那个稳婆,产房内乱成一团。四阿哥听到年世兰的尖叫,不顾乌拉那拉·宜修阻拦跑了进来,宜修也只能赶紧跟着进来稳住了秩序,让人将稳婆都先关入大牢。
四阿哥不顾年世兰一身血污拥住她,摸着她的脸问:“世兰,世兰你怎么了?”
年世兰似乎魔怔了,眼里满是惊恐的看着夏嬷嬷的方向。
夏嬷嬷怀里的睡着的孩子,似乎被吵醒了“哇……哇哇……”的大哭。
婴儿的哭声唤回年世兰的理智,不顾自己刚生产非常虚弱的身体,着急的推开四阿哥,踉跄的跑下床抱过在夏嬷嬷怀里哭的孩子。夏嬷嬷知道年世兰现在顾不上理她,就跟着侍女下去包扎。
年世兰双手颤抖的抱着怀里的孩子,用自己的脸贴婴儿的脸,在明确感受到她小小的体温,不是她的幻听时。年世兰抱着孩子奔溃的大哭:“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别怕、别怕额娘在呢、额娘在……”
在年世兰哽咽的声音哄下,小婴儿继续补觉了,而年世兰却始终无法冷静,时不时用手指要探着她的呼吸,才能安心。
看着如此脆弱的母女,四阿哥心里的愧疚要将他淹没。
四阿哥想去扶年世兰起来“世兰地上凉,快起来,”
可这个时候的年世兰犹如惊弓之鸟,谁靠近她,她都觉得对方是来害她孩子的。“不要过来,不可以伤害我的孩子!”
乌拉那拉·宜修看着一向高傲的年世兰也会为了自己的孩子变得疯魔。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她曾经也是个额娘,她也曾像她一般不停探着孩子的呼吸。她和年世兰不一样的是、老天并不善待她,带走了她的全部希望……
四阿哥只能不停的安抚着年世兰的情绪;“我是孩子的阿玛,不会害我们的孩子……”
四阿哥说得口干舌燥,也没能靠近年世兰。
宜修:……没用的男人,这个时候说这些,受刺激的年世兰只会觉得你要和她抢孩子。
“年妹妹,地上凉,你抱着小格格会让小格格着凉的。小格格刚刚出生,需要洗漱要喝乳奶,你给小格格安排的乳母呢?”
年世兰抱紧怀里的孩子,看向颂芝,眼神询问:乳母呢?
颂芝立马就知道该怎么样哄她了,哄着年世兰抱着孩子回房间。然后,颂芝哄了好久,年世兰终于愿意给乳母抱着孩子喂奶了,但是绝不能离开她的视线,孩子一离开她视线年世兰都会很慌张。
四阿哥特意进宫请了个御医给年世兰和小格格看病。
“侧福晋和小格格怎么样了?”
御医:“小格格身体健康,并无大碍。但年侧福晋这次生产伤了身体,恐怕不能有身孕了,加上年侧福晋又受了很大的刺激,明天才能恢复清醒,而且会有很大的后遗症!”
四阿哥有些担忧的问:“什么后遗症?能治疗吗?”
“恶梦,会时常惊醒。这个没法药物治疗,只能在时间和小格格的陪伴下好转。”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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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世兰又一次慌张的从床上坐起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年世兰清醒过来,看到在自己旁边睡得香甜的小婴儿,摸摸她的小脸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事。
年世兰坐在桌子上和夏嬷嬷谈话,声音很小声,在她房间谈话是因为坐这里抬头就能看见她的孩子。“多谢嬷嬷救了我们母子俩,我让人送了些谢礼放在嬷嬷房中,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嬷嬷别嫌少才是。”
夏嬷嬷:“侧福晋说笑了”
年世兰向来对自己人非常大方,夏嬷嬷听她这话就知道送的东西肯定不少。
“嬷嬷你的伤,怎么样了?”
“不碍事,奴婢可以回来伺候小格格了。”夏嬷嬷想起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她枕头下的药瓶,那是科尔沁部用好多上好的药材炼制的药王膏。孝庄太后生前都夸过好用的药王膏,她才用一天伤口就结痂了。忠亲王还真是大方,对自己一个奴婢都那么好,她要努力办好忠亲王交代的事,照顾好小格格。
年世兰满意的笑着说:“嬷嬷照顾小格格,本福晋也放心一点。”
“明天就是小格格的洗三了,侧福晋需要准备什么吗?”
年世兰的笑脸直接垮了下来,脸上挂上忧愁。她还在坐月子,不能陪小格格去洗三,她不在小格格身边她实在不放心。
“侧福晋且安心,明日我跟颂芝都一直跟着小格格便好。”
“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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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宽敞明亮的庭院中,一池清澈的水被放置在中央,水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荷叶。周围摆放着各种色彩斑斓的花卉,红色的灯笼轻轻摇曳,给整个场景增添了一丝喜庆的气氛。四阿哥笑呵呵的站在水边,乌拉那拉·宜修从夏嬷嬷手中抱过小格格,她的脸上露出端庄得体的笑容。小格格裹着柔软的红色襁褓,脸庞红润可爱,正安静地躺在宜修的怀抱中。
随着一声悠扬的笛声,洗三仪式正式开始。一位年长的福晋主持这次的洗三,她穿着庄重的衣裳,手持一根长长的竹竿。她口中念念有词,向长生天祈求保佑,为这个新生的生命带来好运和幸福。在老福晋的引导下,宜修轻轻把小格格放入水中。小格格碰到水害怕的吓哭了,周围的人纷纷向水中投掷硬币说着祝福语,寓意着对新生命的祝福和美好的期望。仪式结束后,小格格被宜修抱起。宜修用一块柔软的毛巾轻轻擦拭小格格的身体,给她换上新的襁褓。
宾客都往前院用餐。四阿哥笑着从宜修手中抱过小格格,轻轻拍哄着小格格睡觉,这还是他跟年世兰学的,学合格了、年世兰才让他抱孩子。
而此刻的碧落院
砰!
“你说什么?齐府的人搬走了!”年世兰怒砸掉桌子上全部茶杯。
周宁海低着头:“将军说,齐府的人是半夜撤离的,而且有人帮他们掩盖踪迹,找不到人了。”
年世兰越想越气:“齐月宾那个贱人,什么时候带丫鬟自杀不好,非要在我的小格格的洗三当天上吊。好在四爷考虑到她是谋害小格格的罪人,按罪奴的身份丢乱葬岗,没有连累小格格的洗三礼。如今,我想找她家人算账都找不到人!!! 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