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
卞向阳牵着汪丽丽地手，黄虎跟在后面。
三人气喘吁吁地爬至五楼，还有几级台阶没上去，突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他正扣着手指在敲门。
看清楚敲门的人是林志远，卞向阳诧异地问道。
“我，”林志远回头望了一下，举着手，愣在一旁。
他是来送礼的！
权本栋死了，他最大的靠山没了，虽然其他的“小伞“貌似也依然能保他安然，但卞向阳毕竟是市府一秘，如果能通过他获取更多的庇护，那岂不是美哉？
虽然干的是偏行，但哪行哪业的人，不想把行业发扬光大，不想赚得盆满钵满的？
要赚钱，就要舍得下成本！
知道卞向阳的身份，又见过卞向阳的本事，他想把卞向阳“收编”。
这次不过是小小的试探！
赤裸裸的围猎！！！
“敲什么敲？”
隔壁的大爷突然打开门，对着林志远嚷嚷道：“我听你敲半天了！你眼睛瞎了吗？这屋灯都不亮，明显人家不在，你还敲这么久！”
“大爷，我不敲了，他们来了！”林志远挺机灵的，他赶紧指着站在楼梯上的三人，对着大爷嘿嘿直笑。
大爷跨出来一步，伸着头，看见卞向阳他们果真在楼递口，便不再吱声，“嘭”的一声关了门。
“卞秘书，”林志远脸上有点尴尬，但事已至此，他干脆弯腰提起放在地上的两瓶酒，“我路过，给你带两瓶酒……”
可能觉得黄虎看着不合适，他又装出和卞向阳很熟悉的样子，补充道：“卞老弟，大家都是兄弟、酒友，我弄到点好酒，不能一个人喝了呀！所以，给你送过来两瓶……”
“那谢谢你！”卞向阳听出他对黄虎的戒备来，笑了笑：“不过，我在家不喝酒，你还是提回去自己喝吧！”
拉着汪丽丽往上走，并示意黄虎上了台阶，他又站在一旁窘迫无比的林志远说道：“你好歹帮了我个忙，按说应该我谢谢你才对！你这样我就不好意思了……我家里来了重要客人，就不留你了！”
“那，好吧！”林志远贼兮兮地瞅着，见汪丽丽一边奇怪地望自己，一边打开了门，他赶紧把酒放进屋：“那我走了，但酒给你留下，我带都带来了！”
说完，也不管三人异样的表情，登登登就朝楼下跑去……
“哎……”卞向阳想喊住林志远时，他却已经没了人影……
“他是谁？”汪丽丽疑惑地问道，“他怎么知道我们住这？”
卞向阳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家伙盯梢过自己？
招呼黄虎进屋，卞向阳伸手把酒提至餐厅酒柜旁边，往里面望了望，有些傻眼。
但见两瓶茅台酒的手提袋里，赫然有一个鼓囊的红包，目前应该有一万元钱在里面……
顺手把酒连带包装袋塞进酒柜，他若无其事地朝客厅走去时，汪丽丽已经泡好茶，把茶杯轻轻放到了黄虎身前的茶几上……
待卞向阳和汪丽丽坐下，黄虎道：“你们说的那事吧，我查了一下。关于那起严重车祸，省厅的卷宗里并没有相关的记载。不过，我通过一些关系，倒是在绿棕县公安局了解到一点情况……”
卞向阳和汪丽丽听说有情况，两人无意识地赶紧立起身子，准备聆听。
黄虎却突然看看卞向阳，又看看汪丽丽：“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十多年快二十年的事情了，你们怎么那么关心？当时车祸有关的五个人，谁与你们有关系吗？”
“这，”汪丽丽有些懵逼，“没，没有。”
她当时联系黄虎，只说了想了解一下这个案子，但并没有说为什么想了解。黄虎当时没问，现在突然发问，让他有点猝不及防。
“这个事，是这样的！”
卞向阳发觉汪丽丽异常的表情，猜测她没心没肺的，肯定没想好怎么回答，于是说道：“我朋友，就是市人民医院干物管那钱贵，他有一个员工的丈夫，是其中的死者……有些困惑，我们帮她了解一下！”
“袁小琴？”黄虎问道，“我查过4名死者的家庭情况，知道这个叫袁小琴的人，现在在市人民医院务工。”
“对！”卞向阳暗暗一惊，看来黄虎的确下了功夫，连袁小琴都给她查到了。
黄虎点点头：“那个案子绿棕县最后的定性，就是一起普通车祸。他们对于案件的描述：死亡的四人，其中一人是火葬场的员工，其他三人是他的朋友……接到运送尸体任务的时候，四个人在一起打牌，另外三人就陪着他去了……”
“送尸体还有人陪……”卞向阳揶揄道。
黄虎嘴角抽了一下，继续说道：“对，疑点很多！”
“其一，他们拉尸体的车辆，不是殡仪馆专用车，而是一辆面包车。就算面包车主是殡仪馆的员工吧，他拿自己的私车拉尸体，还带着三个朋友，这明显说不过去。”
“第二，传闻他们运送的尸体被挖了双肾。但案件描述里，却并没有记载这个事情。相反，案件记录中，对那人的说辞，他是另一件车祸案件的死者。而所谓的另一件车祸案件，车主是个卡车司机，死者是个流浪汉，连一个家属都没有，其身形外貌等相关记录与这个死者描述不大一致……”
“还有呢？”汪丽丽紧张地问道。
“没有了。”黄虎面无表情，似乎还在思索与疑惑当中，“我查到的，目前就这样。毕竟这事离现在时间太长了，连当时这4个人的情况，家属们都已经记不清楚了。”
说着，黄虎拿出一张纸条，他递给汪丽丽：“这是4名死者，以及他们家属现在的联系方式……”
望了望，纸条上写着：
丁顺华，绿棕县古城人，妻子袁小琴，现在市人民医院物业部工作，电话：……
李成茂，绿棕县古城人，妻子张加梅，现已改嫁，外迁户口定居贵阳，电话：……
江楚，绿棕县古城人，死时未婚，父母现居牛街村务农，电话：……
柳奇，绿棕县古城人，死时未婚，父母现居牛街村务农，电话：……
“我找到的线索有限！”黄虎道：“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联系一下这四个人的家属，或许能找到一些对你们有用的线索！”
江楚？绿棕县古城人？死时未婚？牛街乡人？
一连几个问号在卞向阳心中闪现。
他突然想到了江自豪。江自豪会不会是绿棕县古城牛街乡的，会不会认识江楚，和他有什么关联呢？
“嗯，这便是最好的线索！”卞向阳对着黄虎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辛苦你了，黄教授！”
“能不能别再提这个绰号？”黄虎一脸不高兴，斜瞅着卞向阳，“你这嘴碎的！也不管谈什么，都这么没个正形！”
“这的确便是最好的线索！”汪丽丽拿着纸条，也配合卞向阳笑道：“谢谢你，黄教授！”
黄虎怒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