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点头:“其他门派里种植的灵草,也一并拔除!”
“啊……这这这……”
“怎么能这样呢?”
“确实是人家种的吧……”
“唉别说了,眼下这情况,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
“可是这么多灵草……”
若是他们没有得到的时候,自然不会眼馋。
可这灵草如今就种在他们的门派,他们的门派之中,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新鲜灵气从这些灵草里产出,他们的门派灵气一天比一天充裕。
他们每天睁开眼睛,都是欢欣鼓舞的。
这样的快乐竟然来得如此短暂吗?
众人心中都有些怅然。
尝过大门派带来的福利,谁不想多贪一点。
又多希望蓬莱岛的人能够网开一面,放过这些已经种下去的灵草。
众人都忍不住眼巴巴地看向缥缈派,心底不约而同地涌起一抹念头。
若是如今仙盟当家做主的是缥缈派,他们这些小门派的生存或许就不会如此艰难了吧……
云宗的弟子速度很快,这等差事最是有油水的。
他们收缴了这么多灵草,很多都是六七品以上的,他们就是偷摸地藏个一两颗在储物袋里,上头的人也不会知道。
因此不过半日,周围小门派和缥缈派的灵草便都被拔了出来,收缴堆放在广场上。
全都是已经成熟了的灵草,摘下便可入药。
这么多六七品以上的灵草,其中还夹杂了不少极品灵草。
便是不用,将其拿去拍卖行拍卖,怕是都能堆积出一座金山银山了。
沈菲得意地看着面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沈酒酒,眼底满是痛快之色。
该死的沈酒酒,终于也有今天的报应了!
连带着,她看着旁边的泽兰,脸色都好了很多。
缥缈峰的弟子们都抱作一团,惶恐地看着云宗的人。
温雅带着白凤早藏起来了。
只有少虞站了出来,面色苍白,神情淡漠,阴沉地在一旁陪着沈酒酒。
沈酒酒拍了拍他:“罢了,都是天意,师父没事,你莫要恼,咱们缥缈派不如云宗强大,少虞,要学会认命,不变强,就会挨打。”
这话她说得不轻,众人都听在耳朵里。
如今他们看着缥缈派如此萧条的模样,都忍不住心有戚戚然。
怕是缥缈派如今的下场,便是他们的以后。
便是偷来的又如何,他们这些小门派生存本就不易。
酒长老至少肯去大门派偷了这些灵草来分给他们,倒不知比上三宗那些霸道强势的门派要强多少倍!
“怎的这儿这么热闹?”远处有爽朗的声音传来。
众人抬头望去,看到了不远处缓缓穿着紫色长袍过来的男人。
他穿着雷宗的紫色长袍,腰间别着长鞭,俨然是雷宗的少宗主雷潇。
雷潇扫了一眼这边,冲天玄长老作揖:“天玄长老。”
天玄长老见了他,微微颔首:“少宗主好兴致,怎的也来了?”
沈菲看到他,眼底划过一抹厌恶。
这个蠢货,上次在秘境里竟然为了一株草跟她大打出手,还让她脸面丢光了!
不过就是个废物,虽是结婴中期,却还败在她手下。
这种废物的追求者在她身边出现,只会让旁人看不起她,以为这种货色都能在她面前丢人现眼,与她拉拉扯扯了!
沈菲厌恶地收回视线,即便雷潇一如往常闻着味儿来找她,想要哄她,与她和好,她也不会再给这种蠢货机会了。
如今的她可不是从前的沈菲,这种蠢货还没资格当她的追求者!
这样想着,沈菲不动声色地和他拉开了距离,厌恶地冷哼一声,别开脸,像是生怕众人不知道她厌恶雷潇似的。
雷潇目不斜视,眼角察觉沈菲的动作,眼神微暗,脸上的笑意却不变:“这是怎么了?我和火宗的星河兄游山玩水刚从这儿经过,看到底下这么多人,还以为这儿有人闹事呢!”
他话音刚落,姗姗来迟的火宗宗主万星河便紧随着御剑而来,翩然落地。
万星河刚刚继任火宗宗主不过百年,和雷潇差不多年纪大,尚还是爱玩的年纪。
在宗门憋了许久,正好这两日躲懒,和雷潇出来玩。
两人少年时在同一处修炼,算是同门情谊,私下又是臭味相投,能够玩到一起去。
万星河冲天玄微微颔首。
天玄不得不点头虚虚作揖:“火宗宗主也来了。”
万星河笑着点头。
天玄压下心中怪异,这俩人怎的今日偏生就路过了这儿。
雷宗和火宗乃是上三宗的其他两宗。
虽然云宗独大,但是雷宗和火宗凑在一起,也不容小觑,尤其是这俩混世魔王。
他想要让玄飞羽出面去沟通,却不知他跑哪儿去了,竟是半晌都没看到人影。
他微微皱眉,看向身旁沈菲。
沈菲因着不想搭理雷潇,因此也没往这边看。
天玄越发不悦了,正待发作,旁边的泽兰早看准了脸色,站了出来回答雷潇和万星河:“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突然发现我蓬莱岛的仙草大量被盗取,东西都在这缥缈派的酒长老手里呢,如今人赃并获,闹剧也算是结束了。”
“哦?不知是丢了什么宝贝灵草,能够如此兴师动众?”万星河好奇地挑眉,看向泽兰。
他生得好看,又擅长打扮,身上穿着红色金丝的衣袍,贵气又挺拔,手上还盘着两个大大的珠子,漂亮的桃花眼底带着三分笑意,长发扎着马尾,有织金的流苏在长发间若隐若现,格外好看。
如此模样,便是最招女孩子喜欢的了。
雷潇和万星河这对狐朋狗友,从前也没少招惹其他门派的女仙。
虽名声不算太好,但因着有分寸,女修们对他俩多少还是客气的。
毕竟,哪个女的没有虚荣心?
泽兰小脸一红,指了指不远处的灵草堆:“旁的便罢了,只是一株七心花,我门派中看顾得紧,竟然也被她给……七心花怎么枯萎了?!”
她大惊失色。
众人随之看过去,果然看到了那殿前的草坪里,七心花已然枯萎,不仅没了七彩神光,就连七片花瓣和根茎都枯萎成干草了。
沈酒酒心下冷笑,终于轮到她登场唱戏了。
她故作不解地看向泽兰:“你不是说这是你门派种的吗?七心花成熟前,需封锁山头,以结界作封,让七心花释放出来的灵气盈满结界内,才能缓缓成熟。这结界之前被你们破了,灵气外泄,七心花自然就要枯萎了。”
泽兰脸色一变,眼底划过一抹心虚。
蓬莱岛千年都不曾有过七心花,她哪儿知道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