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心思不单纯
农安
金碧辉煌
名字俗、场子大、花样多、深受广大雄性的喜欢。
六层楼高的洗浴中心在整个农安鹤立鸡群，据说农安评为三星小城，这个金碧辉煌功不可没。
评定小组在这里待了七天，声色犬马，流连忘返，几乎忘了回家的路。
作为一个俗人，一个贪财好色的俗人。
元章下了铁板车，直奔金碧辉煌。
站在金碧辉煌的门口，闻着花香，门童为他拉开大门，他稍稍停顿一下，等待着熟悉的声音。
“欢迎光临金碧辉煌！”
“这小声真甜，让人从头酥到脚！”
元章深呼了一口气，这香气，味醇，久远。
“呦，元哥你来了！”
在这里无论你多大，都是哥！
一个风姿绰约的女经理扭动着细腰来到元章身边，十分亲密地揽过胳膊，领着元章向里面走去。
“1078号贵宾……”
“知道了，李姐！”
元章不是没钱，而是来到农安一个月，大部分都花到这里。
吃喝玩乐，一条龙。
进了这个门，他们不把你身上的星币掏空，那是不可能的。
“还是老规矩吗？元哥……”
最后一声哥，不知道为什么要拉长音，弄得元章毛毛躁躁的。
“109号技师？”
“嗯！”
“好嘞，元哥！”
“带元哥，去三楼包房！”
“对了，再来一瓶梦蓝！”
“明白，元哥！”
躺在床上有些微醺的元章，视线在西洋风情的油画上来回移动。
在这里不禁春事，这是大灾变的年代，也是新时代，有些规矩和旧时代不太一样了。
旧时代的警察为人民服务，没事儿就来这里突击检查，然后带走漂亮小姐姐，对她们进行思想教育。
新时代的警察是这里的客人，和这里的小姐姐其乐融融，宛如一家人。
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
咚咚……
“进来！”
木门打开，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子走进屋内，动作有些忸怩，低着头，长发遮掩有些暴露的服装。
“老一套，准备吧！”
元章把头转过来，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说道。
长时间的野外生存，让他沾染个小毛病，那就是头皮屑。
而他最喜欢的就是有人拿镊子一点点清理这些脱离皮肤的残渣，那种拉扯的感觉，有种病态的舒爽。
女子轻轻点了点头，取出镊子然后用酒精仔细地消毒。
金碧辉煌鼓励技师和客人多接触，只有亲密的关系，客人才愿意掏钱，要是三个月没开单，就要走人！
她来这里四个月了，一单没开，还能在这里干的原因，就是元章这个大金主。
元章喜欢她的安静，喜欢她的细腻，更对她有想法。
他帮她不是无条件的，不是没有期限的，等到压迫她最后一根稻草出现时，元章就会露出自己的獠牙。
容貌美丑，皆皮下白骨。
他有冲动是因为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但他不能因为冲动耽误大事！
头皮屑被一块块地摆在元章旁边，他喜欢在最后看一看。
女子今天不是以往的长裙，要更轻薄暴露一些。
黑丝、很短的包臀裙和敞开口的白色衬衫。
这是金碧辉煌技师最常穿的工作服，位居客人喜爱榜单首位。
女子在进来前特意换了一身，让她更具诱惑。
她来这是赚钱的，需要为自己的母亲看病，需要为自己的弟弟攒钱娶媳妇儿。
可她拉不下那个脸，内心的羞耻让她无法做那种事。
可以不做吗？
不可以！
在客人面前嘘寒问暖的李姐，在她们面前就是母夜叉。
不做就滚蛋，按摩能挣几个钱，还不是皮肉生意利润最大。
金碧辉煌一天的电费，水费不是小数，怎可能养着大小姐。
“哥，你要不要加项目？”
闭着眼的元章，慢慢张开眼皮，他等的稻草来了。
“你知道我从来不加项目的！”
啪哒……
一滴泪水滴落在元章的额头。
“哥，我还是处子之身，绝对能让你……满意！”
说着，面如死灰的女子，解开胸前的扣子，露出里面的紫色蕾丝。
就在她要下一步的时候。
元章把一个浴巾扔在了她的身上。
“缺钱吧？”
“缺钱也不用这样啊！”
浴巾下的女子哭得更狠，她已经把自己的羞耻撕碎，为何还要让她捡起来！
“我缺钱，我缺很多钱，我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女子的声音撕心裂肺，一把扯下身上的浴巾，撕拉自己的衣物。
“你们不就是为这个嘛！来吧，只要十万，你拿走！”
元章捡起地上的浴巾，重新披到了她的身上。
“赚钱的法子有很多，我这里正好有一个买卖，有兴趣吗？”
女子不是性子烈的人，刚才一阵发泄，现在就有些后怕，她怕失去工作，她怕父亲打她。
“对不起，哥，我……”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元章，文章的章！”
女子低着头，不断揉搓自己的手指。
“你不说一下你叫什么吗，我总不能一直叫你109号吧！”
在这里干活，永远不能说自己的名字，无论是客人还是服务人员都是如此。
“我叫陈芒，芒果的芒！”
“吃过芒果吗？”
陈芒摇了摇头，“我看到过！”
“走，我请你吃芒果！”
元章把浴巾打了个结，防止陈芒走光，领着她来到二楼的商场。
“换一身，要最好的，号码1078！”
总有客人喜欢玩一些粗犷的游戏，再破烂的衣物，她们也见过。甚至一些玩的花，会故意领着她们出来，为的就是满足他们自己的变态欲望。
负责服装的大妈，见到元章的金色手牌更加笑容可掬。
“小哥儿放心，一定给她配最好的”
金碧辉煌什么都有，他们需要满足各种各样的客人，所以这里有一个商场，买好看的衣服，漂亮的鞋子，甚至孩子的玩具。
“多选几件吧，两套职业装，两套家居，两套运动……”
元章说出自己的想法，大妈的嘴角笑得更大，陈芒的头低得更低。
这里的衣物有多好看，她知道，这里的衣物有多贵，她更知道。
“元哥……”
“你可以回去，我不会拦你！”
陈芒拿不定主意，她就站在那里。
见过世面的大妈一把拉过她，这种狗大户不能放过，她今天的提成都指望她呢。
大妈的搭配绝对是一流水准，按照陈芒的相貌，气质，还有她和元章的关系，为陈芒挑选适合的，价格昂贵的衣物。
大变样的陈芒走出试衣间，让元章有些侧目。
“果然色是刮骨钢刀！”
“包起来！”
元章接过衣物，在大妈的再三欢送下走出店铺。
换了一身的陈芒绝对是这里的风景线，有些女子更是在自己的恩客面前，不断撒娇施展手段，她们也想要这样的衣服。
大妈的生意更好了，陈芒的耳朵更红了。
“你的脸皮薄，需要磨得厚一些，我让你干的是杀头的买卖！”
“啊！”
陈芒一声惊呼，她的脑子转不过来。
卖命和卖身哪个做不到？
好像为了钱都能做到。
“我的账户有五万，算作定金，事成之后还有尾款！”
“现在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元章搂过陈芒，后者僵硬的看了看他，虽然她很想让自己软一些，可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她从没有被陌生男子搂在怀里的时候。
“老弟，你居然在这？”
“这是？”
元章的对面走过来一个花花公子，相貌俊秀，个子很高，身边更是左拥右抱四五位佳丽，每一个都不下于陈芒的美丽，有的小家碧玉，有的热情奔放，还有的冷若冰霜。
“这是我的女朋友，我俩一见钟情，正好高哥你在，小弟我正好有事拜托！”
听到有事，高欢下意识地要打官腔。
“高哥，放心，规矩我懂，我账上还有点积分，到时候自然会划到你的账上。”
听到有积分，高欢的表情微微转换，“你我兄弟，还谈这个！”
什么能让人露出笑脸——钱！
在这里积分就是钱，钱就是积分。
元章和陈芒说的钱，也是他储存在这里的积分。
“咱俩好长时间没见了，一起喝点？”
“不麻烦了，高哥。我女朋友想吃芒果，再不吃就吃不到了！”
“芒果哪天吃都行……走吧，别和哥客气……”
元章轻轻拉开高欢的手臂，“高哥，真不用客气，明天我做东，在望海阁，怎么样？”
“好！”
又和高欢纠葛了一会儿，元章两人才算拜托高欢的热情。
找到一家甜品店，元章点了一个芒果酸奶。
甜甜的，酸酸的，陈芒再次落泪，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刚才那个人是治安局高局长的公子，我会让你成为治安局的临时工，你要做的事，就在那里！”
“我怕我做不好……”
陈芒小口地吃着，低着头。
“再来三份！”
“治安局临时工，工资一个月一千，足够你贴补家用。你母亲的病和你弟弟结婚，总数在五万左右。你要十万，是因为白头山书院一年的学费是五万，但他是四年学制，还有日常的花销，你需要的不是十万，而是三十万！”
元章每说一句，陈芒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这是她的秘密，没有人知道。
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是捡来的，本来是给你弟弟当媳妇儿，结果发现你有病，所以才让你出来挣钱，贴补家用。”
“你到底是谁？”
陈芒的怒吼让餐厅的目光集中在这里。
“我和你一样都是孤儿，唯一的区别是我不靠别人，我也可以让你不靠别人！”
陈芒看着元章诚挚的脸庞，再次低下了头，然后猛然抬头。
“我可以像你一样有钱吗？”
这一刻她的懦弱好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