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的修为就把我兄长上百万年的修为给干掉了？
我对于这个数字感到难以置信。
他的天赋和能力简直高的吓人，如果他是正义的存在，那简直就是天地之间的一大幸事，然而恰恰相反。
百万年前，他制造了一场灾难，我年纪轻轻的兄长和很多无辜的高神都因他而死。
百万年后他又苏醒了。
还有人可以杀得了他吗？哪怕天赋异禀的白苏御也不能做到三千年的修为而反杀天界高神吧？
我简直不敢回想我兄长当年用了多大的代价才封印了他。
幸运的是一个林霏莲暂时的稳住他了，可想而知这个女人对于他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那种重要可能超过了世间万物存在的意义。
如果按照这么算，我可比他大了很多。他作恶的时候我已经几十万岁了，而他才三千岁。
我沉默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会儿你为什么想灭掉这个世界？正常来说不是应该统治这个世界吗？”
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不可能知道他当时在想些什么，不可能知道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但是人生十九岁就死了，这真的让人觉得惋惜。
最让我觉得不解的是他修为如此之高都不屑于统治世界。
想想孤鸿，魔界之王，修为远远不及司凌渊，可却处心积虑的想得到冥界，扩大自己的势力。
司凌渊像个迷一样让我看不明白。
面对我的提问，他倒是淡定的不得了，似乎一切都看得很轻了。
他凝视着我，唇角眸底都噙着一抹寒意。
“你不知道也没有没关系，爷会告诉你。爷年幼的时候家境贫寒，只有一个年迈的祖母，父母双亡。祖母身体不好，常年吃药，那时候爷只是一个穷困书生，没有钱给她治病，还要寒窗苦读。
那日，祖母去地里干农活差点被狼吞了，幸好遇见了一个女子，她居然赤手空拳的打跑了狼，还帮我把祖母送回去，留下了不少的银两，我冒昧的问女子的姓名，改天登门拜谢。她说她叫夏晚莲。”
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无比凌厉。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夏晚莲是我的曾用名。
按照他所说，夏晚莲赤手空拳的打跑了狼，然后把他祖母给送回去了。
如果那个女子是个凡人，她根本不可能做得到，因为狼喜欢集体活动，发现了一只就会出现很多只。退一万步说，就算只有一只狼，她一个女人又是怎么干跑的？
所以很大程度上这个夏晚莲会法术，是神仙。
我的心里越发的乱，开始不由自动的把这个人和我联合在了一起。
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因为我的记忆里真的没有司凌渊这个人，哪怕一点点。
“你对她动了情？”我沉默了一下问。
“一开始自然是没有，她是个心善的女子，对每一个人都很好。当时经过询问得知她是隔壁镇上的首富之女，是大户人家。所以她时常在我们村里帮助一些贫困之人，我被她的举止行为所感动，她真的和别人不一样，很不一样。”
他冷傲的脸庞突然变得柔和，似乎关于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我想我有点儿明白了，一来二去就熟了，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动了情也很正常。
“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那姑娘喜欢你吗？”我小声地问，心里有点儿紧张。
我怕我和他说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更怕我到时候的处境会很尴尬。
“我们一直以朋友相称，因为我知道她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我不配有非分之想。一直到我进京赶考的前一天，我送了这个手镯给她，我跟她讲，如果她愿意，我高中状元回来就娶她，她接了手镯，默认了，你可知那时候的我是何等的满心欢喜？”
他的视线正专注着我，墨玉般的眸子微微流转，瞬间潋滟出一片悲伤。
一句“满心欢喜”让我突然心疼了一下。
那时候的爱情的确比较单纯，婚前试爱同居之类的事情是不可能存在的，否则那时候的妇道人家会被拖去浸猪笼的。
司凌渊、不，魏凡卿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人，所以他更加守礼仪。
在他的心里，那个女子一定很重要。
有时候，不说一句“爱”的爱反而更深刻。
“那后来你高中状元了吗？”我避开他的视线问。
“中了，我回来娶她了。”他突然笑着说道，脸上浮现了当时那一幕的期待和欢喜。
高状元而魁天下，他一定是红袍加身，带最高荣誉和权势快马加鞭的骑着高大的好马回来见她，我想那时候的他一定是十里八乡最美好的少年。
“她嫁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身上的气息突然变得很冷，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眼里的恨意铺天盖地的涌现，“她死了！”
什么？
我感到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对这个答案有些消化不了。
死了？按照我之前的推断难道不应该是神仙吗？怎么死的？我突然又有点迷糊起来了。
“怎么死的？”我困惑地问。
“我回来她就死了，被我们村的人乱棍打死的。因为村里的村霸刘袍试图非礼她，她不从，最后刘袍污蔑她作风不洁，于是他们把她活活打死了，尸体还丢去喂狗了，我连尸体都没有见到。”
他说到这里眼中有雾水，眼神十分痛苦，他迅速的闭上了眼睛，不让我细看他狼狈的眼神。
这女的居然这么惨？
应该不是我吧？
我才没有这么傻呢，被人类活活打死，然后把尸体丢去喂狗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
可是我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说不出来。
“那你又是怎么死的？”我很快注意到这个问题问。
总不至于是殉情死的吧？
他睁开了眼睛，眼里带着狠辣：“我把刘袍和县令杀了，刘袍可恨至极，县令对此毫无作为，甚至包庇了他。县令死后，他刚刚嫁入王府为妾的女儿就联合王爷和一众官员往我身上泼脏水，说我为官不仁，残害百姓，心术不正。”
“然后你被朝廷给杀了？”我有些于心不忍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