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觉得痛就说出来，没有人会认为你很坚强。”司凌渊冷冷地看着她道。
他的态度和语气都十分不友善，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夹杂的关心。
换了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吧？林霏莲对他肯定算得上是最好的人了，这个世界上一定不会有人比林霏莲对他更好，他虽然不领情，但并不是不晓得。
林霏莲没说话，目光停留在他几乎完美的脸上看了一眼，然后慢慢地收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关心人家就好好说，干嘛非得这样不冷不热的？”我忍不住吐槽，替林霏莲打抱不平。
他不耐烦地回头看了我一眼，“你从哪里看出爷关心她？”
“哪里都看出来了，难道你自己不觉得？”
“爷不觉得！爷只是不想欠她的，就这样死了简直是太便宜她了。”
“你能不能不要口是心非？你司凌渊什么时候这么厚道了？你还怕欠她的？真是闻所未闻啊。”
他这样的人不仅不怕欠别人的，而且还绝对是欠了就不会还的那种。
像是被我给戳中了，他有些不悦地看向我，“你太吵了，你让爷很不爽。”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就是个大别扭。
林霏莲之前用心头血和寒冰灵一起喂他服用，修行者破了身是会影响修为的，同时也会影响寿命。
现在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绝对不能视而不见，也不能让他视而不见。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人为他这么拼命，他怎么可以装作看不见？
难道真的要等失去以后才知道后悔？这样他岂不是又要终身悔恨了？
“霏莲，你不是有话要和司凌渊说吗？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既然你们都在这儿，那就当面说了吧。”我怂恿她。
林霏莲与我对视了一眼，眼里有些尴尬，苍白的脸颊也有了那么一点点微红。但最终她什么都没有说。
我有些又气又恼。
她什么都不说是因为害怕自己不能陪司凌渊到永久吧？她向来喜欢在别人的角度为别人想事情，不用说又是为司凌渊想好了。
我很替她急，可是又不能替她说。
“我想喝水。”林霏莲突然道。
“我去帮你倒。”我说。
“不用你……”她叫住了我，然后看向司凌渊，有些小心翼翼道，“可以麻烦你给我倒杯水吗？”
额！
司凌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给她倒水？他最讨厌被别人使唤。
然而……
让我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他冷着一张脸，极其不耐烦地起身，“女人就是事多。”
嘴里不情不愿地，但是最后却老实地起身去找杯子了，不过屋子里没有水了，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住人了，所以家里什么都没有，连自来水都给断了。
他见状只能放下杯子出去找水。
他一走我就立马埋怨，“你怎么这样？我都替你开了头了，你怎么不说呢？他对你的态度明显有所好转，你得抓紧机会啊。”
“紫儿，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知道你替我操心了，可是我不能说。”
“为什么啊？”
“我以前真的很想留在他身边，想一直陪着他。虽然最初的时候我是有些惧怕他的，但是悄悄地告诉你，我见他第一面的时候被惊艳到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其实不可否认，我第一次见到他就已经心动了。”
“那你更不能放弃了，你应该努力地加油活下去，然后努力地站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女人。”我鼓励。
她笑了一声，温婉大方，“不了！后来我慢慢地明白了，其实爱一个人并不一定就是要拥有他。如果他可以好好的，其实我没有关系的。”
“那你自己呢？他倒是好好的，那你还好吗？”
“我也还好！其实我做的这一切并不完全是为他做的，也是为我自己做的。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所以我不能道德绑架他。”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儿耳熟？我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话我好像在何晋那里是听到过的。
他们这觉悟到底都是怎么悟出来的？一个两个的内心怎么就这么强大？
“那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放弃了？”
“并不是啊，虽然我不一定和他在一起，但我依旧会很爱他。只是这种爱会埋藏在我的心里。而且现在也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一切都等雨过天晴以后再说吧，如果到那时候我还活着，我们都还活着，那就一切从长计议。”她道。
我瞬间就被她感动的稀里糊涂的。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凡人，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却没有因为儿女情长失去自己的是非观。
多好的女孩子，几乎没有任何一点点的瑕疵。
“但愿时光不负你。”我笑了笑握着她的手，希望时间可以弥补她内心缺失的东西。
“紫儿，你知道我上辈子是什么吗？”她突然转移话题。
我怎么知道她上辈子是什么？这个问题给我问的有点儿措手不及。“你上辈子是什么？”
“我上辈子是一株长在九重天外的无主雪莲，因为修炼失败而枯萎，差点儿就要面临死亡。”
我倒是有些吃惊。“还有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师父告诉我的啊，他收我为徒那天就告诉我了，而且还让我看到了我的前世。我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但是却奇迹般的活下来了。而这一切说起来还要感谢你。”
“我？这怎么又和我扯上关系了？”我有些迷茫地问。“我帮你做了什么吗？”
“那时候的你还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你因为贪玩路过了九重天看到了枯萎的我，一时心善咬破了手指把血滴在我身上，让我重生了。”
她说着笑了笑，看着我的眼神十分感激和温柔。
我被她这么一说，记忆突然被拉开了。
好像在很久之前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就记得好像见它可怜就出手救了一把。
“后来你怎么样了？为什么会投胎成了凡人？”我困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