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依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冷声道::“谁干的你就去找谁,这不在我的分内。”
她说完顿了一下又道,“你已经回来了,没有我的事了,告辞。”
她准备走,我拦住了她。
她一眯眼,目光一点点的暗了下去:“怎么?你还想强迫我不成?”
“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可以做交易。你帮我把这个蛊解开,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或者你提别的要求,只是我可以做到的。”
“不需要!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欠我的。”她冷漠地推开我准备走,我不死心的再一次拦住她。
我知道我这样可能会很烦,但是事关小龙儿我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够厚着脸皮。
“如果你不愿意帮我,那么就请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我刚刚已经告诉过你了,谁干的你就去找谁。”
她眼里隐藏了明显的不耐,又一次伸手推开我,确实没有半点要帮我的意思。
如果她不愿意我也强迫不了她,她这样的性格是无法强迫的, 只有她自己心甘情愿。
她走出门口停了一下提示道,“巫蛊有上千种,每一种巫术和咒语都不同,除了巫师或者巫傀、又或者巫神,其他人解不了。”
她的解释无疑是在告诉我她其实不是不帮,她是帮不了。
虽然她没有给我提供过多的线索,但我还是感觉特别特别的感激。
她一走我又倒回去找东方冥。
我刚刚到他的府邸门口就看到一排仙女整齐的从他房里出来。
她们路过我的时候微微屈膝行了礼才离去。
我看了她们一眼继续往里面走,推开东方冥房门的一瞬间我瞳孔微微一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的房间里居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女士结婚礼服,人间的天上的、现代的古代的、红的,白的,蓝的,黑的……
而他正在专心致志的欣赏着这屋子里的礼服。
他脑子不正常了?又想玩什么阴谋论?
听到我推开门,他头也没有抬一下,似乎对我又倒回来一点都不好奇,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东方冥,你把小龙儿怎么了?”我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盯着他的目光无比阴鸷。
他头也没有抬的整理着面前的一件黑色礼服,似乎对这件衣服挺满意的。
他的确只喜欢黑色,至少目前为止我只见过他穿黑衣,就像他是为了黑暗而存在的一样。
“看来姑姑都已经知道了,既然都已经知晓了,那也没有必要问了,正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对他做了一点小小的手脚,不过姑姑大可不必担忧,这并不会很伤身体。”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
“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吗?”我冷嘲,觉得他就是个疯子。
他手顿了一下,缓缓地抬头看向我,“这是让他听话的最好办法。”
听话?
这个词猛地袭击了我的大脑,让我心脏狠狠痛了一下。
“你简直卑鄙无耻到无下限、亿梵曾经说你喂他吃过毒药,导致他经常肚子痛,需要按时问你要解药,本尊居然信以为真。如今看来,你给他吃的根本不是毒药,是巫蛊是吗?”
巫蛊这种低俗的东西我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自然也就从来没有想过身边的人会去碰他。
包括亿梵自己本人也是不知道的,又或者他后来知道了,但是害怕我担心所以选择什么都不说。
他不是天性胆小怕事的,他承受了太多,从小到大都被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这都已经不重要了,过去的事情没有必要在提,已经尘埃落定了就没有必要多说了。”
他的语气不痛不痒,没有一丝的愧疚感。
我气急了,想到亿梵毁在他的手里又死在他的手上我就恨之入骨,直接伸手把虚幻空间的帝龙剑召唤了出来对准了他的胸口。
“你信不信本尊杀了你?”我咬牙切齿道。
他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身前,不慌不忙:“你不能杀我,我死了你就永远解不开小殿下的巫蛊了。”
威胁?
天上人间、我已经没有什么是没有经历过的,我不会天真的认为解决威胁的方式就是妥协。
一旦妥协,那么我要面临的可能是超出自己承受范围内的后果。
他会用小龙儿不停地威胁我,不停地做着各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永无止境。与其这样还不如就此了结。
只是我对不起亿梵,对不起小龙儿也对不起白燕。
我清楚地知道,杀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就可以解决一切,最坏的打算就是同归于尽。
我双目猩红,眼眸像是被火烧一样异常的刺眼,冷冷地勾唇,我猛地抬手,毫不犹豫地将刀子扎进了他的心脏。
我就一个念头。
我要他死!
但很快我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没有心。
他的心脏位置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他冷眼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半响后他把帝龙剑从体内逼出,他的胸口处是鲜血淋漓的伤口。
不过是皮外伤,他一挥手,伤口直接愈合,没有任何痕迹。
“你的心呢?”
我颤抖着声音,难以置信我看到了什么。
他没有心是怎么活的?
面对我的震惊和疑惑,他反倒十分淡定。
“那一年我被妖魔追杀、陛下将我救下,我苦苦哀求之下他心软把我带了回来。年少的我第一次见到了肌肤白皙细腻的你,我被惊艳了,原来世间真的有女子可以长得清丽脱俗、夺人眼球。年少的你有一双婴儿般澄澈的眼睛,那双眼睛是我见过最美的眼睛。陛下告诉我,这是他捧在手心的公主殿下,是一出生就拥有封号和神位的女子,身份尊贵无比。”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给浇灭了,因为我只是一个小妖,所有的幻想都被迫停止,我警告自己,绝对不能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毕竟我就是再重新投胎一万次也高攀不起。”
他说着有些自嘲,但语气又是那么轻,就好像他在说的并不是他自己的事情,而是别人的。
我没有答话,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听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所以我对陛下十分忠心。可那时候的陛下并没有太把我当一回事,只是心善给了我一个在天宫当差的机会,让我做一个普通的侍卫。如果一直如此也不是不可以,但偏偏心里就是不甘心,总觉得我应该步步高升,只有升了才可以离陛下更近,才可以见到我想见的人。”
“我很努力,白天黑夜都在练功,很快就从一个小侍卫变成了首领,我知道我离成功又近了一步。可这远远不够,那怎么办?我找到机会给大元帅挖了个坑,制造了他好色、品行不端地假象。果然、陛下大怒,他被撤职,而我理所当然地算计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就好像格外享受那个过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