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青韶自己吃的,念山回来报信说衙门公务繁忙,周锴就不回来了。
午休刚过,门房来报说杨母过来了,青韶有些诧异,忙起身出去迎接。
“母亲,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事?”
“没什么大事,过来跟你说说话,最近你父亲经常跟我吵架。”
徐雅静神色有些疲惫,看的出来这几日没有休息好,青韶让丫头退下。
徐雅静不停吐槽杨济怀对她不好,青韶静静听着安慰她不要放在心里。
徐雅静说的潸然泪下,只觉得活着没有意思,说盼着鸿志能够出息给她争口气。
青韶不知怎么接话,顺着她的话说大哥性子踏实安稳,肯定会有出息的。
“青韶,这几日我问了鸿志在大理寺的情况,他说同僚之间不好相处。”
“是不是有人故意为难他,你能让周锴帮忙照看吗?”
徐雅静满脸苦恼烦闷,她神色祈求的看着青韶,似乎只有她能摆平。
“母亲!大哥刚进入官场不适应,要自己慢慢跟同僚处好关系。”
“你动不动让周锴以势压人,大哥还能好好做吗?还有人跟大哥交朋友吗?”
“大多人都知道杨家跟周家是姻亲,不会故意给大哥使绊子的。”
青韶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了,自从嫁给周锴以后,总是有数不清的这种事找她。
她有些心烦意乱,还是顾及了母亲心情耐心劝说着。
“我这不是担心你大哥吗,看他天天皱眉苦脸的样子,心里难受。”
徐雅静知道女儿说的在理,但是忍不住想让儿子职务顺利些。
“母亲,周锴不是杨家人,他能帮助你们是有限的,不要总是想着依靠他。”
“大哥性格本来不适合官场,你们非要他去做官,周锴难道还能管大哥一辈子吗?”
徐雅静闻言立刻生气了,就不能听说鸿志不行不好的话。
“什么不适合官场,都是摸爬滚打出来的,谁能上来就会呢!”
“周锴本来就是他妹夫,帮点小忙怎么了!没见过你这么外向的女儿。”
青韶拧着眉看她理所当然的样子,有些疲惫,低声反问:
“我父亲帮过徐家几次?你怎么不让父亲给徐家大郎找份差事?”
“你跟父亲成亲二十多年都做不到,为何觉得我能行,没想过周锴会怎么想我吗?”
徐雅静怔愣了下,心想杨济怀自家人都还顾不上,能帮徐家人吗?
周锴位高权重又不费力气,能跟杨济怀一样吗,他那么喜欢青韶肯定能同意。
“他们能一样吗?周锴喜欢你,他位高权重根本不费力气的。”
“母亲,我不想跟你争执了,周锴他不欠谁的。”
“你们有事求他就找他去,不要为难我了,我以后也不会管这些事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辛苦培养你这么大,就是个白眼狼。”
“周家亲事我本来就不愿意,为了你们我也同意了,这个亲事没给你们带来好处吗?”
“青韶你....母亲不找你了,真是白养了个女儿。”
徐雅静伤心的就要抹泪,青韶念及她对自己平日不错,心软的劝她。
“母亲,大哥这些都是小事,现在天天麻烦周锴,万一以后遇上大事了呢?”
“总不好次次求人吧,周锴耐心也是有限的呀!”
青韶软言安慰总算把她哄好了,母亲在杨家没有安全感,才急切的想要鸿志成才做依靠。
见她还是闷闷想不开,青韶让她跟自己去逛街,买东西能让心情变好。
春风和煦,街上的人们都穿上了薄款春装,来往逛街和外出游玩的多了不少。
母女两个进了店铺,琳琅满目的商品夺人眼球,新奇精巧的摆饰让人喜爱。
很快就忘记烦恼,沉浸在逛街购物的快乐中了,徐雅静心情好多了。
她买了些新款首饰和脂粉,青韶找到个雕刻玉石的师傅,定制雕刻个镇纸摆件。
“你雕刻这个做什么?送给谁的?”
“送给周锴的,他快过生辰了。”
徐雅静惊讶的看着青韶,没想到青韶现在对周锴也上心了。
周锴的生辰宴不会大摆,只请几个不错的朋友出去吃饭,不用她操心就挺好。
两人买好东西后,见天色不早了,于是分开各自回府。
“以后您找我就从侧门那里过来吧,不用经过周府内宅了。”
“好,我知道了。”
徐雅静坐上马车又开始乱想,没想到青韶竟然能让周锴把院子分开管,周夫人恐怕气死了。
可惜青淑没青韶厉害,前几天刚来信说大夫诊治猜测是女胎,姨娘肚子里可能是男胎。
还说刘博学在衙门的公务刚上手熟悉,经常会有当地乡绅约他出去吃饭喝酒。
后院又多了两个伺候的女子,虽然没给名分,但刘博学经常过去。
徐雅静深深的叹息,气恼青淑的不争气,自己却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青韶回去后,闲着无事就学着给周锴缝袜子,纳鞋底。
毕竟当了家里主母,适当也给自家男人做点什么东西,不然全身都找不出她的贡献。
天色昏暗下来,厨娘已经开始做饭菜了,浓郁的饭菜香味飘散开。
周锴从主院那边回来的,大步流星的走进院子里找青韶。
“夫人呢?”
“回大爷,在屋里做针线。”
“嗯,你们上菜吧!”
周锴推门进屋见青韶在窗前认真缝线,脸上闪过温情,上前拿过她手里东西放下。
“天色暗了,今日不做了。”
青韶起身舒动了下筋骨,躲开周锴抱过来的胳膊,不乐意地说:
“都上好菜了,不要闹了。”
“过来,给我亲下。”
青韶怎么会理他,扭身就去饭桌前。
“周锴,你真是不害臊,都有人呢!”
周锴才不管那些下人,扯过她亲的满意了,才放开她去吃饭。
“听闻今日你母亲来了,你们去逛街了?”
“嗯,买了些东西。”
“银子还够吗?我自己的产业交给你管吧!”
青韶闻言赶忙摇头说:“不用,你每个月给我些开支的银子就行。”
周锴诧异的看她,见她认真的神色就问:
“你不想管家里钱吗?你确定?”
他没见过有不想管家权的女人,或者说家中的经济大权能影响挺多事情。
“我们反正是自己管院子,谁打理账本都一样,我不想操心那些。”
周锴还想着青韶能帮他打理生意,自己也能轻松不少,哪里知道她只想轻松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