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韶跟黄夫子出去的这天,晴空万里,阳光灿烂。
两人心情舒朗的带着画具去登山。
田野间许多农家人在耕种除草,还有黄牛慢腾腾的在田野散步。
从山下小路走上山顶,花了将近两个时辰,两人气喘吁吁的坐在石头上休息。
三月天气刚好,不冷不热,春风拂面带着自然的花草香味。
两人寻了不晃眼的地方,准备支起画板采景作画,黄夫子眺望着远处抒发感慨。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一起讨论着景色绘画,两人用不同角度绘画山顶的风光。
长达两个时辰的绘画,被丫头提醒该吃午饭了,两人匆匆拿出干粮吃了,然后闷头继续绘画。
过了片刻,黄夫子画完后站在青韶身旁静观,不时赞叹的笑着点头。
“这段时间的画技厉害不少,看你画出的景色竟然有了感情融入。”
“青韶你是个有天赋的人,要坚持走下去才行。”
山顶强劲的风吹的两人衣衫簌簌作响,发丝四处飞扬,眺望俯瞰着脚下的景色。
一种别样的心境油然而生,似乎觉得应该在这个时代做些什么。
回城的路上,遇到不少出游的马车,不巧的是竟然遇到了赵凌云和王新月。
有段时间没见过两人了,猛然看到有些惊讶。
王新月正掀着车窗巧笑嫣然的跟赵凌云说话,突然发现神情淡然的赵凌云突然面色一紧。
她心下不快的顺着他目光看去,顿时恨得咬牙切齿,又是杨青韶!
青韶坐在马车里太闷了,所以才打开车窗看外面景色,没想到能撞见他们。
“哎呦,杨青韶好久没见了,我跟凌云下个月成亲,忘了知会你呢!”
“是吗?那恭喜你们了!”
“多谢了,我听闻你把周大人身边的母蚊子全赶走了,没看出这么厉害呢!”
王新月阴阳怪气的讥讽青韶,暗恨她不好好待在家里,跑出来烦人。
赵凌云眼神动了动,皱眉垂头制止王新月的话:
“好了,赶紧走吧!”
他特别讨厌王新月尖酸刻薄的样子,不想让她跟青韶发生冲突。
青韶也懒得跟这疯子吵,被人看热闹也不嫌丢人。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大怨恨,赵凌云不已经是她未婚夫了么。
青韶正要把车帘放下去,突然见一辆马车过来,周琛探出脑袋说:
“谁挡着路呢?走不走?”
刚说完就看到了马背上的赵凌云,他说话慢下来,眼神里带着复杂。
“凌云,你们也出来玩了?”
周琛不知道他跟自家兄长的嫌隙,只知道杨青韶嫁给兄长,他面对赵凌云感觉比较尴尬。
赵凌云对这个懵懂无知的朋友,不至于迁怒,但也不想跟周家人再有来往。
此时周琛的马车里又探出个脑袋,青韶一眼就看到杨月茹了。
有些震惊的看向两人,他们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未定亲的两人竟同乘一辆马车。
这要是被父母知道了,恐怕要被气死。
“咦?姐姐你也在这呀?怎么这么巧呢?”
杨月茹不但不害怕,还非常肆无忌惮的跟杨青韶打招呼。
周琛脸色尴尬的看着青韶,王新月和赵凌云都惊讶的看着他们。
青韶觉得从未如此羞臊的时候,虽然不是亲姐妹,到底都是杨家的人。
“杨青韶这是你妹妹呀,好似没听闻周琛公子定亲,你们这是?”
“马车路上坏掉了,周琛好心带我回去,不劳你费心了。”
青韶见杨月茹毫不在意,无所畏惧的样子,心生不好的预感。
“月茹,马车坏了坐我的车吧!”
青韶现在只想赶紧把杨月如带回杨府,把此事告知父母。
杨月茹低声跟周琛说了几句话,然后下车走过来,青韶冷着脸把杨月茹送回杨家。
马车上杨月茹笑得得意又疯狂,似乎已经预料到发生什么。
“青韶,你们怎么一起回来?”
徐雅静听闻下人通报青韶来了,刚出屋就见杨月茹跟她女儿一起回来。
青韶把刚才见到的事情说了,徐雅静气的上前挥手就要打她,但杨月茹闪身躲开说:
“母亲,我跟周琛私定终身了,已经有肌肤之亲了。”
她拿出周琛从小携带的玉佩,这是他们交换的信物,既然大人不给机会。
杨月茹誓死都要逼她们,既然她不好过,大家都去痛苦吧!
“你这个贱蹄子说什么?”
徐雅静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气晕,现在就是想掐死她。
徐雅静心里恼恨责怪杨济怀放任她出去鬼混,现在出了事不是自找罪受么。
他听信王姨娘的话,非说这小贱人改邪归正了,现在就给她收拾烂摊子吧!
“就算你威胁我们有何用,周琛不过来娶你也没用。”
“他会过来的,您放心吧!”杨月茹胸有成竹的说。
“周家能娶你做正室?痴人说梦,纳你当妾室差不多。”
徐雅静心里气闷的同时有丝快慰,杨济怀终于能看清姨娘的嘴脸了,他活该为此丢人。
青韶不想留在这里看下去了,只觉得家里变得一团糟。
让母亲等父亲回来再处理,看杨济怀打算怎么办,毕竟是他放纵出来的麻烦。
心情烦躁的回到周府,发现周锴已经回来了,正在书房写东西。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堪?”
“周锴,今日碰到周琛跟杨月茹同乘一辆马车,她说他们有肌肤之亲了。”
“真的?我去找周琛问问。”
周锴闻言皱眉脸上带着不快,疾步向院外走去。
此时,周琛在堂屋跪着求父母去杨家下聘礼,周太师失望的看着他。
“你太令我失望了,不遵守承诺言而无信。”
“父亲,对不起,可我忍不住跟她有了肌肤之亲,不能不负责呀!”
“我以后一定努力学习。”
“你这个畜生,绝不可能娶她为正室,不然你就从周家除名吧!”
“父亲,求你了!”
周锴到时就见父亲要动用家法了,周琛吓得抱头要跑,没被打过时无所畏惧。
被打过后的疼痛永远留在精神上,阴影挥散不去让人条件反射害怕。
周锴无语的看着四处逃窜的周琛,冷声询问他:
“你不守承诺在先,父亲给的选择,你选一个吧!”
“你选周家还是那个女人?”
“大哥,为何你也不帮我说话?”
“自己不守承诺,帮你说话也不见你争气。”
周锴觉得那个女人品行不好,不然他也愿意替周琛说话。
现在就看周琛用情多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