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轩从屋里慢吞吞的走出来,精致的如玉的面容令兄妹两个睁大眼睛。
“你叫什么?长得真好看!”
春妮眼睛亮闪闪的走到鹤轩跟前询问,冬至没说话却好奇的盯着他。
鹤轩见他们满身泥土,脸上也黑乎乎的,都不想多看两眼。
张老伯笑着对两兄妹介绍了鹤轩,还告诉他们不能跟鹤轩吵架。
“你叫鹤轩儿?我叫冬至,你叫我冬至哥吧!”
“春妮快叫鹤轩儿哥哥!”
鹤轩无语的想翻白眼,他的眉头都没舒展过,不耐烦的说:
“我叫鹤轩!不会说就别说,真是让人笑话。”
他突然发脾气让两兄妹吓了一跳,冬至不好意思的摸头憨笑道:
“我记得了,你不要生气。”
“好了,你们进屋里坐吧,我去把野菜喂猪吃。”
“爷爷,让我来吧!”
冬至抢着提起背篓走向草棚,那边围着一个猪栏,里面养了两只猪。
鹤轩在庄子上见过饲养的鸡鸭猪狗,但他从来没靠近去接触过,味道太重了。
现在见他们在家里喂猪,不由得说:“这么臭的东西喂家里?晚上不吵人吗?”
张老伯和冬至合力把两筐野菜倒进猪栏食槽,扭头笑着看他。
“猪很爱睡觉,只要不饿着它,不会吵的。”
其实猪晚上偶尔也会叫,但他们睡眠质量好,而且习惯了猪的叫声,才并不觉得吵。
鹤轩眼里充满了怀疑,但见大家都这么说,就不再说话了。
“娘,我们回来了!”
门外又进来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们挽着裤脚满身汗渍和泥土,手里拿着镐头和铁铲。
看样子是刚从田地里回来,他们身上带着劳作的疲惫。
两人进门就看到了屋门口的鹤轩,实在是太惹眼了。
玉雕似得的精致眉眼,白嫩细滑的皮肤,养尊处优的贵气。
“咦?这就是那个孩子吗?长得可真俊呀!”
张大山和刘红梅不停的对鹤轩夸赞,感觉贵人家的孩子跟他们就是不一样。
鹤轩打量着他们感觉两人也傻傻的,出于礼貌出声叫人。
“张叔,婶子,我叫鹤轩。”
“好孩子,以后在家里有事就直说,不用客气的。”
春妮也不嫌他们身上脏,跑过去抱住刘红梅的腿撒娇,说后日想要去城镇赶集。
冬至很有眼力的端了盆清水,给父母他们冲洗胳膊和手上的泥土。
一家人相处很和谐友爱,鹤轩冷眼看着几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酸涩想自己父母。
“饭好了,赶紧过来拿碗吃饭了。”
张母在厨房大声呼喊着他们,冬至和春妮应声过去帮忙端饭拿碗。
鹤轩见他们忙碌的干这干那的,自己也不知道干啥好。
他就坐回屋里等着吃,冬至和春妮把饭菜端过来后,分别把每个座位放了碗筷。
鹤轩就看着他做这些活,以前这些活都是下人干的,他几乎都没认真看过。
现在看到他们做这些事情,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碗没放适中筷子没放齐。
但此时他已经没心情挑剔他们的毛病,只因他看到面前的筷子黑乎乎,碗上还有缺口。
“这是什么玩意?都黑成碳了还能用吗,还有那碗都破口了,也不怕划嘴。”
冬至和春妮愣了片刻,冬至反应过来后拧眉给他换了好的碗,拿了里面最不黑的筷子。
春妮年纪小不懂忍让和礼貌,她不满的对鹤轩说:
“你真是事多,我们家就是穷,这些东西用了十多年了,又没坏做什么换新的。”
“你以为都跟你家一样有钱吗?那你既然嫌弃不如买套新的换了。”
鹤轩被她顶撞后气怒不已,这个臭丫头竟然敢顶撞他。
“放肆,你敢顶撞我?怪不得长得这么丑!”
“你才丑,你这个人真讨厌,到我家来还挑三拣四的。”
“春妮,你不要说了,鹤轩刚来我们家还不习惯。”
鹤轩对冬至的话根本不领情,眼光扫过桌上的一锅色香味俱差的菜。
简直无法忍受,这都是什么猪食!
“当我想来你们家呀,穷成这个样子真是少见!”
此时张大山他们都进来了,听到孩子斗嘴吵架立刻制止。
“都不许吵了,春妮你太不懂事了,鹤轩刚来家里就跟人家吵。”
“鹤轩,你觉得哪里不满意,跟我们说就是了。”
刘红梅知道鹤轩身份贵重,虽说人家嘱咐了不特殊照顾,但有时候也没办法。
毕竟总让孩子有个适应的过程吧,一下子的落差是难以适应的。
鹤轩觉得自己有些失礼,面对和气的张家人,他面露嫌弃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
“给我找双新筷子和新碗,那个菜以后分开给我装些,这样吃不干净。”
春妮无语的看着娇惯的鹤轩,不知道什么人家出来的,麻烦死啦!
张大山几人无奈的对视着说去问问邻居家,去敲了两户人家才找到新碗筷。
鹤轩看一家老少都等着他吃饭,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勉强的把饭菜吃完了。
本来这么难吃的饭菜,他都直接想撂下碗走人的,想到自己添了不少麻烦。
于是就忍了下来,此时他没察觉到自己学会顾及别人的感受了。
下午张老伯说好给鹤轩做床,于是他跟张大山去山脚下搬回不少木料。
两人呼哧带喘的来回好几趟,鹤轩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感觉张家的人还算忠厚。
本来冬至兄妹叫他出去挖野菜,鹤轩不想跟他们去,于是就留在了家里。
他坐在旁边看着张老伯量木头,锯木头,然后组建钉钉子。
那些零散的木头在他手里很快成型了,鹤轩惊异好奇的观看着。
偶尔询问张老伯为何要这样做,张老伯都耐心的给他讲解,引得鹤轩手痒难耐。
他也想亲手组建个东西,感觉似乎挺简单的。
“老伯,我想自己做个凳子,你帮我可以吗?”
“你年纪太小了,别弄伤手了,还是我帮你做吧!”
“不,我就想自己动手做,这个锯子是这样用吧!”
张老伯叹气担忧的看着他,生怕他不小心弄到手,上前手把手的教他。
鹤轩很快就上手了,锯木头是件体力活,没一会就累得出汗了。
张老伯想帮他的忙,被鹤轩拒绝了,他忍着胳膊酸痛继续努力。
他在张老伯的指导下,终于完成了那个简陋的木头凳子,汗津津的脸上露出骄傲自豪神情。
“哈哈,我会自己做凳子了,要是能给父亲和母亲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