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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暗战,失策

十余日之后,江宁,安抚使司。

赵柽轻轻放下茶碗,看向前面一名身着官服的跪拜之人。

三十左右岁模样,白面短须,容貌清秀,双眼中透着机灵。

“起来吧。”赵柽淡淡地道。

“是,王爷,卑官尊命。”这人小心翼翼起身,拘谨地站去了一旁。

赵柽沉默几息:“坐吧。”

“王爷在此,哪里有卑官坐着的地方,卑官站着就行了。”

赵柽闻言笑了笑,眼前不是旁人,正是祝秀娘的族兄,风尘仆仆从福建政和县任上赶来的祝祥。

知县这个官职虽然看起来很小,但也不是寻常人能坐的,许多科举正途出身,若是没有朝上关系,哪怕到死,恐也坐不上这一县的主官。

祝祥是祝家在朝上花了大笔金银,才一步步运作到这个位置。

“如今你也不是外人,让你坐就坐,正好尝尝本王从东京带来的小龙团,看与那政和县的白茶相比,有什么不同。”

“卑官从命!”祝祥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神色,随后谨慎地坐了半边椅子。

“嗯!”赵柽冲案上的茶碗扬了扬下巴。

祝祥急忙站起谢恩,然后才双手捧起茶碗,仿佛这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不但要仔细地品尝,还需礼着敬着。

随后,一连串的赞美之词从祝祥口中涌出,听得赵柽都有些惊讶,从没想过小龙团还有这么多好处和优点。

他微微点头,手指轻叩桌案,祝祥立刻住了嘴,现出洗耳恭聆的神情。

赵柽道:“可有子嗣?”

祝祥欠身道:“回王爷,卑官有一子一女。”

赵柽顿时笑道:“好,好,前事不提,以免心伤,就说说往后,眼下祝家只剩你这一支,别无旁系,便再没什么庶脉之说了。”

“王爷……”

“嗯,从此之后,伱这支祝家就是歙州祝氏的嫡系,你祝祥就是歙州祝家的家主!”

“啊!”祝祥闻言顿时大喜若望,急忙再次跑到地中间跪下磕头道:“卑官谢过王爷抬举之恩,卑官愿意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赵柽摆了摆手,让他起来,随后道:“方贼起刀兵之祸,乃至祝家家财散佚于贼军乱民之手,或藏匿或遗失,已不可追,但歙州等处的土地产业还在,这些东西本王有个想法。”

“王爷,这些自然都是舍妹五娘的。”祝祥急忙说道。

“此言差矣。”赵柽摇了摇头道:“归属本王老泰山的部分自然给五娘,但家族其他人的,都要由你去继承才对。”

“王爷,卑官不敢……”祝祥推辞道。

赵柽瞅他:“这有何不敢?从今以后你就是祝家家主,振兴祝家还须靠你,本王看你只一子一女实在过少,要记得多生些个,开枝散叶,才能重复歙州祝氏的荣光!”

“是是,王爷说的对。”祝祥心中狂喜,原本以为祝家的所有产业都会让五娘承继,毕竟五娘是祝确仅存的后人,而且又跟了秦王殿下,怎么会把这些财产拱手让人?却没想到秦王贤德,竟如此为歙州祝氏着想。

祝祥又一次跑到地中间下跪磕头,此番却是泪流满面,头磕的比刚才更要响亮。

赵柽唤他起来,道:“事不宜迟,明日就将你祝氏族人的棺木迁往歙州,其间一切都由你主持,至于产业等事,回歙州后查点清楚便可交接,土地商铺,归属你的直接过户,有本王在,也少了许多麻烦。”

祝祥知道这铺面房宅土地等财产过户手续繁琐,尤其祝家家大业大,哪怕他有官身,但歙州知州比他整整高了两级,现在祝家已倒,想办这种事难保不被厚厚刮去一层,但有赵柽又自不同,哪个敢多片言星语?还不得乖乖听话,立马办事。

“卑官尊命!”祝祥此刻忽然觉得,似乎族人全都死了倒也不错,反正他父母早就不在,若不是此刻人都死光,恐怕再过多少年也轮不到他做家主,族中那些产业也没有他半点份,只能眼睁睁地干瞅着。

赵柽又思索道:“对了,如今秀娘有孕在身,但日日思念亲眷,夜不成寐,恐怕神伤,你这番过来正好见个面,本王已经让人安排了家宴,午后在前堂操办,先就不要走了。”

祝祥闻言心中更喜,连连称是。

待太阳刚过正南方向,安抚使司前堂便摆起了宴席,虽然只有赵柽、祝秀娘、祝祥三个,但席上菜肴却颇丰盛。

只是祝秀娘一看到祝祥便哭了起来,祝祥只好劝说,让她保重身子,别太伤心过度,毕竟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难过也于事无补,而且隐晦地说了下毕竟已经怀了皇室血脉,要处处谨慎,不能出任何差池。

祝秀娘闻听此言,不由瞅向赵柽,知是赵柽说了自家怀孕消息,赵柽微笑道:“令兄所讲不差,秀娘当要好好保护身子,不能出什么错漏才是。”

祝秀娘嘴角隐隐出现一抹冷笑,随后只是和祝祥说些过往之事,又道回去歙州要如何安排,祝祥不好回答,只得望向赵柽。

赵柽对祝秀娘道:“本王已经和令兄说了,如今祝家只剩他这一枝男丁,自然要领家主之位,庶脉变嫡脉,至于祝家的产业,我那丈人名下的自然归五娘你所有,其他祝氏族人的,就都让令兄领了,以后歙州祝家就在令兄手中发扬光大!”

祝秀娘闻言愣了愣,她才不相信赵柽如此好心,她祝家虽然土地没有别的士族多,但各地铺面在江南大户里却是数一数二的。

江南繁华,尤其各州商业云集之处,更是寸土寸金,她不相信赵柽会白白放弃这些财产,送给祝祥,让他重新发展祝家呢。

赵柽凶狠似虎,贪婪似狼,狡诈似狐,这已经送到口的大块肥肉怎么可能会吐出来?可以名正言顺用她的名义霸占这些财产,又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这绝对不是他的本性!

祝秀娘看着赵柽,心中惊疑不定,不知赵柽又有何阴谋诡计,她想要提醒族兄小心,可此刻席间,说话不便,心中便暗暗计算要如何才能找个单独说话的机会言道此事。

赵柽笑眯眯地看着祝祥:“既是家宴,索性也不说外话,你在政和知县的位子上坐多久了?”

祝祥闻言眼睛一亮,急忙道:“回禀王爷,已快两年光景。”

赵柽点了点头:“两年却是不短了,之前族内可有安排?”

祝祥犹豫道:“原本族里说,要等待机会走动个判官,但如今……”

赵柽笑道:“判官是吗?待我回头问问福建路哪州出缺,给你补上,既是在福建积累了人脉,暂时还是留在福建好,莫要去往他路。”

祝祥急忙起身:“卑官多谢殿下提携!”

赵柽摇了摇头:“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就算是没有缺也好办,到时我知会一下福建经略黄觉,让他查查有谁贪赃枉法,人抓起来,把地方腾出就是。”

祝祥闻言心情飘飘呼呼,简直欢喜得不能再欢喜,原本在政和县得知举族皆灭的消息,差点直接昏倒过去,没有家族的支持,别说更上一步,就是知县位置都怕稳持不住,可不成想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五娘竟然进了秦王府门,这可真是祸兮福所倚,既然有了秦王这颗参天大树,还怕以后不步步高升,官运亨通?

祝秀娘这时愣愣地瞅着赵柽,这根本就不是她之前预想,不明白这恶贼如此做究竟要干什么?

之前她怕赵柽暗中下手害了族兄,可此刻竟要给他升官,这出乎她的意料,不过这恶贼肯定不是真心的,必然有恶毒算计在里面!

赵柽又对祝祥道:“待本王回京之后,五娘这边无亲人可看,你有空可让子女进京来府上走动走动,到时本王给你置办座宅子,将来总是要做京官的,也好有个落脚之处。”

说完,他瞧向祝秀娘:“五娘看本王如此安排可好?”

祝秀娘暗里咬牙,却不得不装出副满意感激的神色:“王爷日理万机,还惦念五娘家事,五娘谢过王爷恩典。”

“唉……”赵柽大手一挥:“这是什么话,本王还要五娘你谢吗,你怎也将本王看做外人!”

祝祥心花怒放,差点就直接下跪磕头,可一想到既是家宴,那般做作肯定不为赵柽所喜,便站起身满满斟了一杯酒,给赵柽敬去。

赵柽一口饮尽,露出畅怀模样,脸色也红晕起来,开始大吹大擂朝上之事,直听得祝祥目瞪口呆,以往哪里能闻得庙堂些消息,不由全部记在心中内,留着以后对人吹嘘。

接着赵柽又说起大闹樊楼,整治侍郎尚书,听得祝祥不住咋舌,最后赵柽更是得意洋洋地说起了独占花魁的事。

祝祥在旁不由叫好,秦楼风流,花魁青睐,这乃是文人最乐此不疲的雅事,他听得心中舒爽,如自家亲历,不由连连给赵柽敬酒。

祝秀娘在旁脸色难看,此刻恨恨地想着,没料这恶徒居然还逛青楼楚馆,真是品性败坏,无恶不为,眼下所言皆不堪入耳。

她想要起身离开,又顾及族兄安危,怕赵柽发怒暴起,便只微微低头,坐着不言不语。

又过半晌,赵柽大有醉意,便命人搀扶回房,让祝秀娘送祝祥离开。

祝秀娘不由惊喜,见果然有时机单独说话,便令荷香、青杏不许贴身,只在后面跟着,然后送祝祥出去。

祝祥倒是没有喝太多酒,也不敢喝醉,边走边谨慎地劝慰祝秀娘,祝秀娘只是敷衍答对,待走到沧浪石亭之前,忽然止住脚步道:“族兄,小妹与你说一件事情。”

这时荷香和青杏就要走近,祝秀娘冲两人冷冷地道:“我与族兄说些家事,你俩莫要听去,听了都是杀头的大罪。”

两女哪里知道这其中恩怨,顿时吓得不敢再走,只是站在那里盯瞧,唯恐祝秀娘有什么磕绊闪失。

祝祥纳闷道:“五娘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堂中说,为何来去外面?”

祝秀娘脸色苍白,咬了咬牙,便把江宁之事叙说了一遍,但她又举不出什么证据,只道一切都是赵柽所为,赵柽或自家派兵,或是借贼兵之手,杀了江宁城内所有士族,然后嫁祸贼军,再把贼军杀死,贪墨了士族的钱财,简直是豺狼之心,凶残歹毒,残暴无人能及。

祝祥闻言顿时吓得三魂丢了两魂,七魄只剩一魄,他后退了两步,小声道:“五娘你……你莫不是喝多了不成?”

祝秀娘流泪道:“我哪里喝酒?只是等待这个机会,将真相告与族兄,族兄你定要去东京告御状,将这件事上奏朝堂,让天下知晓,知这恶徒的暴虐残忍,让官家治罪于他,为我们祝家报仇雪恨!”

祝祥这时微微缓过些神,哪里肯信祝秀娘的话,道:“秀娘你没喝多,又来得这般大逆不道话语诋毁殿下?殿下素有贤王之名,你入了殿下之门,又怀了皇室骨肉,怎么……怎么竟说出这等癫话,你,你是失心疯了吧。”

祝秀娘看他不信,心中着急,又把赵柽当时的所言所语,几乎默认的事,全都讲了出来。

祝祥只是摇头,道:“你岂不知那是殿下在与你玩笑?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别说秀娘你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凭空猜测,就算拿来证据摆在我面前,我都是半点不信的!”

祝秀娘呆了呆:“族兄何来此言?若是证据确凿,岂能不信?”

祝祥皱眉道:“五娘所言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殿下仁德宽厚,乃堂堂君子,古之孟尝君般人物,无论什么证据,我都断然不信,那肯定是在污蔑殿下,我第一个跳出来不放过他!”

祝秀娘嘴唇动了动,几息才道:“族兄你不信我?”

祝祥叹气道:“不是我不信五娘,实在是根本不可能之事,我看五娘是之前受到族内惨事打击,精神有些错乱了,回头我要禀报殿下,请殿下给五娘找个大夫好好看看,这样下去如何了得?五娘嫁入皇室,就得维护皇室颜面,这般,这般模样……唉唉!”

祝秀娘气得伸手指着祝祥,娇躯颤抖:“族兄,你,你……滚!”

荷香青杏两名丫鬟在远处看事情不对,慌忙跑上前来,祝祥沉默了片刻,有些无奈道:“二位姐儿,还请照顾好五娘,我自家走就是了。”

他犹豫转身,心中暗想,这却是真的得病了,胡言乱语些什么?看来真要和殿下说说,找个先生医治。

祝秀娘看祝祥匆匆离去,只觉得一阵昏沉,仿佛天地之大,再无自家容身之处,再无一个可相信之人,不由脑内一晕,直接向旁边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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