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进入盒子之后,并没有如预期那般安静下来,相反地,一场惊心动魄的自相残杀拉开帷幕。
仿佛它们深知这有限的猪脑牛脑无法满足所有个体平分的需求,于是毫不犹豫地展开了残酷竞争。
田笑笑隐匿起身形与气息,悬浮于半空之中,默默注视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她不禁感叹道:“原来在这尸虫世界里,同样奉行着弱肉强食的法则啊!”
眼前所见让她对这个陌生而又神秘的生物群体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只见那些虫子们疯狂地互相攻击、撕咬,每一只都竭尽全力想要战胜其他同类。
它们用锋利的爪子和尖锐的牙齿作为武器,毫不留情地向身边的同伴发起进攻。
整个盒子内弥漫着浓烈的腥臭味道,场面异常惨烈。
田笑笑看到最后一只尸虫爬进盒子之后,快速关上了盒子,把盒子扔到了手镯里。
然后飞回了众人身边。
“娘,我是不是很厉害啊?”田笑笑满脸兴奋地站在林云知面前,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母亲的认可和夸奖。
此时的她双手叉腰,身体微微前倾,好像一只等待表扬的小猫咪。
“厉害,我家笑笑最厉害了。娘刚才担心死了,你有招数都不告诉娘,下回不许这样瞒着了。”林云知眼眶有点湿润。
田笑笑的心像是被蜜罐泡过一样,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之中。
她从未想过,原来责备也可以如此甜蜜。这责备并非来自旁人,而是出自那个爱她的母亲。
正因为有爱,对方才会如此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也正是因为这份爱,才让责备变得如此珍贵而温馨。
大橘:【你竟然连我都瞒,说好的共患难呢?】
田笑笑:【我也不知道这个方法可行啊,如果失败,岂不是让你们失望?】
大橘:【你怎么可能会让我们失望呢?魔气入体你都没有受到影响,何况尸虫。】
田笑笑:【如今它们在我的手镯里蠕动,我觉得有点恶心。】
大橘:【别看它们不就行了。】
田笑笑:【我想换个存储空间了。】
大橘:【等我回天界去给你要一个。】
田笑笑:【好咧!】
尸虫全部被关了起来,地上的森森白骨看着也渗人。
田熙文用判官笔给他们申冤,冥夜连连抱怨,又给他增加了这么多的活。
分工合作,把尸骨埋葬之后,立了一块合葬的墓碑:无辜枉死之人。
处理完之后,众人又一路向北。
路上所经过的城镇都比较萧条,大家都想尽快阻止宋怀生的阴谋诡计,无心停下来溜达。
百姓们脸上皆是菜色。
想来现在没有宋远志往婆娑国送银钱,百姓们难以维持生计了。
所以宋怀生才发了疯,想用雪灾对付明宁国,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婆娑国不算大,可是为了能够更好地了解这个国家,田笑笑没有用瞬移法。
一天时间,到了大丰城下。
这座古老的大丰城墙已经历经了岁月的沧桑,显得有些破败不堪。
城墙上的砖石逐渐剥落,许多地方已经出现了裂缝和缺口,仿佛在默默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坚韧。
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和日晒雨淋,城墙的表面已经变得斑驳陆离,原本鲜艳的颜色也早已褪去,只剩下一片黯淡无光的灰白色调。
一些城墙上的塔楼也失去了往日的威严,摇摇欲坠地矗立在那里,让人不禁担心它们随时可能倒塌。
由于婆娑国没钱,城墙年久失修,城墙周围的环境也变得荒芜起来。
杂草丛生,乱石堆积,给人一种凄凉而萧瑟的感觉。
原本应该宽阔平坦的城墙步道,现在也变得崎岖不平,难以行走。
让人有点怀疑,这里是一个国家的都城吗?
若不是城门口上赫然在目的“大丰”,恐怕会让人觉得自己到了一个三不管的小城镇。
田笑笑几人打算从城门口进入大丰城,因为城门口竟然没有卫兵。
婆娑国败落到如此地步了吗?
或许有诈?
婆娑国这么穷,难道是在唱空城计吗?
不管怎么样,不怕。
一行人鱼贯而入,如入无人之境。
结果,所有人进了城之后,城门自动关上了。
前方突然涌现出一大批身着戎装的士兵。
这些士兵们整齐划一地排列着,他们的身姿挺拔如松,神情严肃而坚毅。
然而,当田笑笑仔细观察时,她惊讶地发现这支队伍中的士兵并非都是年轻力壮的青年,其中还有许多年迈体弱、身患残疾的人也加入了进来。
望着这一幕,田笑笑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应该感到欣慰还是难过。
一方面,她被这些老弱病残者的勇气和决心所打动,他们不顾自身的身体状况,毅然投身军旅,这种精神令人敬佩。
覆巢之下无完卵,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心甘情愿的还是被人控制住了。
另一方面,她又不禁为他们担忧,毕竟战争的残酷性是无法避免的,他们可能会面临更大的风险和困难。
田笑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她开始思考如何快速解决两国的矛盾,让这些老弱病残者在家安享晚年或者得到更好的照顾,不需要背负起保家卫国的重担。
她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如果换作是他们身处这样的境地,她又会有何感受呢?
田熙武看到这些士兵,心下也是为他们感到难过,底层的人,多是受盘剥之人,他们不能对皇帝说一声不!
叫你上,你就得上,否则杀你全家,这些人,恐怕都有着各种不同的苦衷吧!
大橘看了也摇头,这是他见过的最差的军队。
读着他们的心思,发现他们大多都是被逼来的,他们的家人在宋怀生手里。
宋怀生自从得知宋远志兄弟死了之后,变得不通人情,残酷暴戾。
国民想逃,逃不了,甚至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田笑笑:【轻尘,我们能救他们吗?】
大橘:【他们的家人在宋怀生手里,这场仗,恐怕必须打。】
田笑笑:【兵分两路,一路在这里拖住他们,一路去皇城找宋怀生。】
大橘:【只能如此了。】
“大哥,二哥,你们留在这里,我去婆娑国的皇城把宋怀生抓来,你们尽量别伤害他们。”
“好,你去吧,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娘,你去救人质,我去会会宋怀生。”
“嗯,大家都要注意安全!”林云知叮嘱。
分成了三支队伍之后,田笑笑就去了皇城。
有几只小动物在叫苦连天,说皇宫里吃的东西也没有了,这还是一座皇城吗?
为什么皇帝竟然能穷到这样的地步?
田笑笑讶然,婆娑国难道没有生产的能力吗?
【轻尘,婆娑国以何种产业为生?】
大橘:【婆娑国人少,山多,以畜牧业为主。宋远志兄弟能拿回来钱之后,国主以为这是一条致富之道,加上婆娑国男子皆是好颜色,这就成为了婆娑国的生财之方。】
田笑笑:【明宁国现在还盛行小倌之风吗?】
大橘:【这种风气打压不了吧?不过现在东昌国日益强大,所以婆娑国的人都去了东昌国了,有一些也还是会去明宁国。】
田笑笑:【哎,还是得教百姓有生存的能力才行啊!】
大橘:【以婆娑国为鉴,吸取教训就行了。回去之后,你还是得去跟南宫睿谈一谈。】
田笑笑:【不知道他会不会听我的呢。】
大橘:【他怕你,怎么会不听你的?】
田笑笑:【嗯?为何一个皇帝要怕我?】
大橘:【怕你不理会他了呀!】
田笑笑:【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我只是觉得应该避嫌,省得别人总喜欢把我跟他凑一对。】
大橘:【你不想找人成亲吗?】
田笑笑:【那也还得等二十年呢,二十四五岁是我想结婚的最早的年纪。我原本想孤独终老,但是我爹娘肯定不同意。】
大橘:你也不会老,人界能跟你匹配的男子就没几个。
大橘:【还有很久呢,不急,慢慢找。】
田笑笑:【到了。这皇宫看着倒还是挺气派!】
大橘:【累世建起来的,肯定还看得过眼。】
田笑笑站在云端,极目远眺,整座皇城尽收眼底。
那巍峨壮丽的宫殿群如同一幅宏伟的画卷展现在他眼前,让人不禁感叹古代建筑艺术的辉煌与伟大。
远远望去,皇城的城墙高大而坚固,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守护着这片土地。
宫中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美不胜收;金碧辉煌的殿宇气势恢宏,彰显出皇家的威严和尊贵。
皇城的上空,有一朵巨大的白色云朵,想必那就是宋怀生作法之处了。
田笑笑把之前救下来的婴儿放到了一游宫里。
安心去对付宋怀生。
降落在云朵之下,空无一人。
皇城里也静悄悄的。
“轻尘,宋怀生又在玩空城计吗?”田笑笑看到这种情景,想也没想,话就出了口。
“不是玩空城计,是真的没人。他们似乎都在云朵里?”大橘抬头看着那朵云。
“哈?云朵里怎么能待得住人?”田笑笑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你都能修行,云朵为何不能住人?”大橘翻了翻白眼。
“我们上去看看?”田笑笑好奇。
“先去找雪宝的长毛,把明宁国的雪灾停了才行。”
一人一猫,以及阿德跟华青穿梭在皇宫中。
没找到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我觉得,雪宝的毛肯定被宋怀生随身携带着,不然怎么找不到?”阿德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可能,雪宝的长毛凡人随身携带的话瞬间就得成冰块。”大橘否定了阿德的想法。
“有没有法器,可以盛着?这样就与人体隔绝,不会伤到人体。”华青又提了一个 想法。
“宋怀生应该没有这样的法器。”田笑笑看着云朵思索着。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用冰系属性的人来盛放,你们还记得那个孩子的母亲吗?”大橘提点几人。
“那个女人岂不是会死?”田笑笑痛心的语气。
“得去看看才知道。继续在皇城里找,这儿应该有好些冰系属性的人类,不然无法维持这个法阵。”
四人分散去找。
就是这次分散,让田笑笑后悔了一辈子。
阿德去找冰系属性人类的时候,被宋怀生抓住了,只因阿德恰好也是冰系属性,宋怀生手里有个法器,可以控制冰系属性的人。
阿德虽然修为在身,但是还是不足以打赢那个法器。
田笑笑赶过去的时候,阿德的尸身静静地躺在那里。
田笑笑哭得嘶声裂肺,整座大丰城的人都听到了。
林云知心道不好,此时她已经解救了人质,正打算跟田熙文他们汇合,不得已把人质都装进了戒指空间,赶到了田笑笑身旁。
华青抱着阿德的尸身,一个大男人哭成了一个泪人。
林云知抱着田笑笑,阿德魂魄刚离体,现在用落魂灯养着她,假以时日应该还能救回来。
于是林云知擦了擦眼泪:“华先生,把阿德的尸身交给我,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去把她救回来。笑笑,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先救阿德,让冥夜把阿德的魂送回来。”
“娘,阿德的魂刚离体就碎,碎了,我没来得及搜集,就散了。所以,救不回来了。”
田笑笑整个人仿佛丢了魂。
“不,一定有办法的,阿德没做过坏事,如果苍天无眼,娘就陪你捣烂这苍天,反正只活一世,得让自己好过些才行啊!你要振作,咱们马上行动,不要耽误了。”
田笑笑听到林云知这样说,抹了抹眼泪,没错,如果是天的错,她就把天捅烂。
如果是人的错,她就杀了仇人替阿德报仇。
不管怎么样,阿德她肯定要救回来。
“小姐,小姐,别难过,我还在呢!”阿德的声音在田笑笑耳边响起来。
“阿德,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