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抬头看向眼前这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脸:“好,你要跟我谈什么?”
“这些天,你为什么不理我?”陆瑾之沉声开了口。
“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南浔淡淡凉凉的望着他,唇角甚至还扬着笑。
只是那抹笑,在陆瑾之看来,是那么的薄凉。
看着眼前这张精致好看的面容,男人的声音不由得暗哑了几分:“南浔,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南浔面不改色的说道:“陆瑾之,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并不是不提起,它就不存在的。”
她的声音不咸不淡,却如同一把刀刺在了陆瑾之的心口。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痛感。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对视着,空气仿佛也凝固了几分。
陆瑾之忽然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想见时靳言?”
“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于南浔而言,她如今欠时靳言的不单单是所谓的人情,而是一条命。
即便时靳言这次捡回了一条命,但也不能改变时靳言拿命救他们的事实。
陆瑾之闻言,那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攥紧了拳头,但他极力克制住胸腔里莫名而来的怒意:“非要见他不可吗?”
“陆瑾之,时靳言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
南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咬牙切齿的打断了:“南浔,你知不知道,我宁愿那一刻中弹的人是我,我也不要欠时靳言一份情,更不要你时时刻刻记挂着他!!!”
此话一出,整个浴室里的气氛瞬间僵硬到了极点。
如果说之前两人只是处于冷战状态的话,那么这一刻,却是比冷战更可怕的存在。
好像所有的矛盾点,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陆瑾之,如果你非要这么小肚鸡肠的话,那么我们就好好谈谈吧!!”
南浔推开陆瑾之,迅速披上浴袍,淡漠疏离的说道:“你在F国和曲璐瑶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我没有计较你和曲璐瑶的亲密行为,你又凭什么干涉我?”
话音刚落,她便转身离开。
好像没有谈下去了必要了。
砰!!
只是才刚踏出浴室,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闷响。
南浔转头,就见某人右手攥着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浴室的墙壁上。
仅仅只是顷刻间,鲜血就从紧攥在一起的手指间涌了出来。
但那一拳,更是如同砸在南浔的心尖上,鲜血淋漓,痛彻心扉。
但南浔忍住了想要冲进去的冲动,只是淡淡的望着这一幕。
仿佛并不在意。
良久。
陆瑾之终于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在瞅见南浔那张云淡风轻的面容时,心痛不已的他只是冷笑道:“你要是想去见时靳言,那就去吧,以后我不会再干涉你。”
旋即迈步离开。
南浔以为陆瑾之只是去书房,可是很快就听到别墅下有引擎声响起,她走到落地窗前,就瞅见那辆熟悉的宾利车已经驶了出去。
这么晚……是去哪?
是去找曲璐瑶吗?
南浔的嘴角掠过一抹苦笑。
这段感情,她还能坚持下去吗??
……
南城医院。
病房里。
病床上的魏然瞅着抱着酒瓶在他面前喝闷酒的男人,有些郁闷的问道:“阿瑾,那些武装分子不是除掉了吗?南浔也没有受伤,你怎么还半夜跑出来喝闷酒?该不会是……你们那方面不和谐??”
喝闷酒也就罢了,还抱着酒瓶来病房找他喝闷酒??
魏然还从未见过这样颓废的陆瑾之!
身材颀长的男人只是淡淡的瞥了魏然一眼:“怎么?连你也看我不顺眼了?”
“所以你是真的和南浔吵架了?”魏然秒懂陆瑾之的心思。
这男人,除了南浔,似乎没有任何人能让他流露出冷漠以外的感情。
陆瑾之神色却在这个时候黯淡了下去:“可我们不是简单的吵架。”
他们之间,如今隔着时靳言。
于他而言,比吵架还要难受的存在。
“是因为时靳言为你们挡下那颗子弹吗?”
魏然微微叹了口气:“换做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南浔对时靳言感到歉意,那也是情有可原。”
陆瑾之的脸色更阴沉了。
如果有一天,南浔对时靳言的歉意转变成了爱意,他该如何是好??
“阿瑾。”
魏然自然是看穿了陆瑾之的担忧,微微一笑道:“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你应该主动出击才行。”
……
南浔等了陆瑾之一整晚,但都没有等到他回来。
翌日一大早。
她换上了得体的连衣裙,化上淡淡的妆容,准备买点水果去医院探望时靳言。
“少夫人,您起床了。”
张妈见状,立刻微笑着迎上前来:“前几天您身体很虚弱,今天早上我特地为您炖了营养瘦肉粥,您要现在喝吗?”
“好的,那就麻烦您了。”南浔点了点头。
少女刚走到餐桌前坐下,张妈就端着一碗营养粥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放在南浔的面前,和蔼可亲的说道:“少夫人,粥还有点烫,喝得时候要注意点。”
南浔抬头浅浅一笑:“谢谢张妈。”
张妈看着南浔优雅喝粥的动作,忍不住开口道:“少夫人,你昏迷这几天,可把陆先生给急坏了,他忙前忙后的给你找医生,甚至在你昏迷的那几晚寸步不离的守在你的床前,有几个男人能做到陆先生这样啊!你可真幸福啊!”
南浔蓦地停下喝粥的动作,有些意外的看向张妈:“您刚说,我昏迷的时候,陆瑾之一直都守在我的床前吗?”
张妈点了点头:“对呀,我听说陆先生抱着你下飞机后就直接把你送到了医院,在做完各项身体检查后就亲自把你抱回了家,还请了知名医生来家里来给你做治疗,我记得当时陆先生的眼眶都是红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陆先生这么着急的样子。”
说到这,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般补充道:“对了,你那天晚上不舒服不愿意看医生,陆先生担心你的安危,特意从F国乘坐私人专机赶回来找你,只不过你当时不在房间内,你那时去哪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