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柚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冷着一张脸,“骆风,你这辈子都不会变了,每次你都要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哪怕我想再相信你。”
他看着她脸上的寒意和眼中的怒意,迅速用手捏着她白皙的脸颊,“为了裴鸿煊跟我生气?你现在怀的是我的孩子,你却每天想着跟裴鸿煊,你对得起我吗?”
“玩物而已,需要对的你吗?你想要孩子,我把生下来就是了。”
别开了自己的脸,她已经开始不停的嘟囔了起来。
这几天他的态度突然变好,还会对她软呢细语,她以为他要变回以前那个骆风,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人。
结果,才几天,就把自己的尊严摆在裴鸿煊面前,用力的践踏。
他是恨不的她的身边没有别的男人,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他才可以好好的折磨自己。
还没等他做什么,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他敛着眉拿起了电话,阴鸷的眸光一直落在她倔强的脸上,对着电话就是一阵大吼。
“谁?”
“骆风,你在吼谁?你爷爷让你带着梓歆回家吃饭,马上买机票把她带回来。”
骆经纶的声音传来,骆风坐在床边,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面色沉重。
“我知道了,还有事挂了。”
没给他说话的机会,骆风直接挂断了电话,刚才的兴致也全部消失了。
才抬眸就看到沈如柚死瞪着他眼眸,全然没有刚才担心的样子,果然裴鸿煊已经走进她的心里了。
沈如柚知道又是林星柔打来的,除了她,自己想不到他在什么情况下会放柔情绪。
对自己尚且是这样,更何况对其他人,还不知道是什么鬼样子。
“我自己会回去,不用专门让人看着我。”
她先开了口,她可不想从骆风嘴里听到林星柔的任何事。
就算现在不爱了,也不想给自己找虐。
现在她就想等霍梓歆的事情过去之后,去父留子,跟这个男人彻底划清界限。
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骆风敛了敛眉,站起了身睨视她,“我去哪里,要跟谁在一起,你是一点儿也不在乎?”
沈如柚抬眸看着他冷冰冰的眼眸,轻笑了起来,“骆风,不要问我这种话,我有资格在乎吗?明知道……明知道你不爱我了,我多付出一分感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还是去你的大明星那儿要在乎吧,我给不起。”
说完,她整理了衣服,匆忙的跑出了房间。
才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房内砸东西的声音,她忍不住蹙了蹙眉心。
又发什么疯,明明是他自己接了电话想走,现在又发脾气,简直有病。
坐在车上,许深一个字也不敢吭,毕竟现在骆总的眼神又狠厉又冰冷,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
“给霍梓歆打电话,让她在机场门口等我。”骆风终于开了口 ,语气却异常的冰冷。
许深马上给霍梓歆打了电话,挂断电话之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骆风的脸上。
“您要跟霍小姐回去?还是……家里让您回去。”
骆风沉默了一会儿,眸光幽深的扫了他一眼,想起骆经纶的语气,就知道今晚回去逃不掉。
“我之前让你安排的事,你准备一下吧。”
车内的气压变得逼仄稀疏,许深怔了怔,他以为短时间内用不上,怎么这么快就要用上了。
“您想好了,要是……您跟霍小姐的婚约短时间内退不掉了,沈小姐的误会更深了。”
想起沈如柚,他的心里就一肚子的火,憋闷的开了口,“她心里又没我,今晚一直在为裴鸿煊跟我生气,碰都不让我碰,连我今晚要去哪儿也不关心。”
许深听着他一脸怨夫的模样,像是被老婆出轨抛弃的男人一样,让他不由得眯着眼眸打量了很久。
“我不是跟您说了,这么做会惹怒沈小姐的……”
“你也帮着她和裴鸿煊,不让裴鸿煊看到,怎么让他死心,整天缠着我的女人,还想做我儿子的后爹,我不做点儿事,女人跟孩子都得跑。”
骆风面庞阴沉,染上了一层阴婺,眸中的怒意像是狂风一般,根本消不了。
他现在愤怒的情绪根本无法宣泄,那个女人现在根本就是不想要他,只想带着孩子进裴家大门。
想要去父留子,靠着他的孩子嫁给裴鸿煊,想都不要想。
-
叶乔拿着刚谈好的合约,却在纸醉金迷遇到了裴鸿煊,看到他一杯一杯烈酒下肚,她匆忙把合约放进了袋子里,走进了包厢里。
“裴总,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柚柚没跟您在一起吗?”
她才提了沈如柚,裴鸿煊喝得更多了,看着他已经喝了两瓶烈酒了,马上从他的手里抢走了酒杯。
“裴总,您别喝了,我再问您话,柚柚呢?”她出声询问。
裴鸿煊只是看了她一眼,拿着酒瓶继续喝,叶乔的眉心皱的更紧了,不会是……
“裴总,我还以为您对我家柚柚是真心的,没想到……真是看错人了。”
面对叶乔的指责,裴鸿煊生气的扯开了领带和纽扣,靠在了沙发上,一大片胸肌露在了她的面前,他极尽嘲讽的看着她。
“看错人?我 才看错了人,一直以来我在帮助沈如柚离开骆风,可她呢?还爱着他,甚至愿意……愿意吃他拿东西,对我的爱视而不见。”
叶乔知道他的意思,她脸颊发红,马上移开了视线,但看着桌上的空瓶子,又淡声开口。
“那您也不能继续喝了,我送您回去休息吧,您看您喝了多少了,在喝就要被人捡尸了。”
裴鸿煊根本不理她,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继续灌自己喝酒,“要嘛陪我喝,要陪现在就走出去,这间房我包夜了,没人能捡走我。”
听了他的话,叶乔才坐了下来,拿着酒杯跟裴鸿煊碰杯。
“好,我陪您喝酒!干杯!”
看着叶乔手里的酒杯,裴鸿煊拿着酒瓶跟她碰了起来,一股脑的把酒瓶里的酒喝进了嘴里。
骆宅。
骆宅里气压逼仄,骆经纶和于清姝都看向了骆家的主事人骆业歧,他握着手里的拐杖,看向了骆风。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要不是霍家夫妻到家里来兴师问罪,还不知道你在外面养了两个女人,一个都不够你玩了?”冰冷严肃的话随着苍老沙哑的声线传出。
骆风看了一眼霍梓歆,眼泪已经从霍梓歆的眼眶里,一颗颗的掉落下来,仿佛是珍贵的珍珠掉在了她的手背上。
“爷爷,阿风还在外面有了私生子,那女人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霍梓歆委屈巴巴的哭诉,声音里带着委屈和心疼,哽咽沙哑的声音传进三个人耳朵里。
骆经纶和于清姝也同时看向了儿子,“真的有了?孩子不能要,你的孩子必须从梓歆的肚子里生出来。”
骆风敛着眉,冷眼看向了客厅里的人,沉默了很久,才语气沉稳冷冽的开了口。
“没可能,孩子我一定会要,谁也不能伤害他们母子,否则……我离开骆家。”
骆业歧的拐杖用力打在他的身上,闷哼的声音不断的从他的嘴里传出来,霍梓歆下意识的护住了他。
“别打阿风了,是那个女人下贱,爬上阿风的床勾引他,而且她还……她还勾引了别人,两人在一个房间睡了一个多星期。”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眼眸看向了骆风,骆风沉默不说话,这件事他没得抵赖,林宜修只要一说,什么都瞒不住。
骆业歧没想到他竟然袒护一个这么不干净的女人,还任由这样的女人怀了骆家的孩子。
“我的寿宴要到了,你在家里留到寿宴之后,你别以为跟沈家,宋家那几个小子在外面做生意,就能目中无人,你迟早要回来继承家业。”
“我爸还没死,我继承什么?”骆风没好气的怼了回去。
要是真的回家来继承家业,他能见到柚柚吗?连自由都没有。
骆业歧第一次被他这么怼,面色更难看,在外面才几年,就变得这么目中无人,连他也不放在心上了。
“阿风,你应该不想她有什么意外吧?”
骆风的身体僵硬,终于抬起了紧绷的下颌线,心里开始发怵,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爷爷,您到底想做什么?就那么容不下她一个女人吗?”
“孩子不能留,她我可以考虑给你留着,你在外面怎么花都行,你的老婆只能是梓歆,这次你搞的事情,让骆家的颜面都丢尽了,你还想怎么样?”
骆风转过头看了霍梓歆一眼,放在腿上的大手终于有了反应。
“我可以留下来,但谁要是敢动她和孩子一下,我也不会乖乖听话,寿宴订婚宴都应该还需要我这个人吧,还是爷爷您想让……爸上?”
于清姝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话,生气的给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这还是她第一次对这个日子动手。
“为了那种女人,你连你爸都敢消遣。”
骆风甩开了霍梓歆的手,舌头抵着自己的口腔,用力舔舐着被打的地方。
“不是那种女人,是我孩子的母亲,妈,爸当初排除万难的娶您,您是忘记了?为什么到了我这儿,就变成我的错,她的错?”
于清姝被气得心口发疼,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我是名门千金,就算娘家破败了,也是书香门第出身,从小收的都是良好的教育,她既然肯被你养着,还跟别的男人睡了一个星期,你告诉我,她是好女人吗?”
他笑着摇头,眸底却没有一丝的笑意,全是冷意。
“她也是豪门出身的女儿,至于为什么被我养,我强迫的,我就是喜欢她,我非要她给我生,那七天是怎么回事,霍梓歆你不清楚吗?”
骆风说完就低下头看霍梓歆,她只是别开了眼,“那晚他们搞得那么激烈,你又不是没听见,还想要偏袒他们。”
“霍梓歆,你非要大家撕破脸吗?她为什么会那么做?还不是怕你开车撞她,跟别人演情侣,我自己的儿子还得承认是别人的种!”
“那要真的不是你的种呢?你百分之百确定是你的吗?她跟裴鸿煊出双入对,裴鸿煊凭什么给她砸几个亿,让她心无旁骛的开演奏会?”
客厅里的所有人都怔愣了,骆风沉默了很久才摇头,“孩子是我的。”
“你敢让她做检查吗?证明孩子是你的!”
还没等骆风开口,骆业歧开了口,“我会让人去做检查,要是孩子跟你没关系,你想要她安安稳稳的活着,就给我离她远一点!”
-
翌日,清晨。
裴鸿煊被清晨的阳光照的全身暖洋洋的,才起身就发现倒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他蹙了蹙眉,把叶乔放在了沙发上。
看着桌上十几个瓶子,喝了这么多都没乱性,他到底是对叶乔多没有兴趣。
仔细看叶乔,她也算个长得不错,肌肤白皙,五官精致小巧,可是在柚柚面前,就没有太大的存在感。
他的目光很容易被沈如柚吸引走,可她现在竟然……还是被骆风抢了回去。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起身穿起了自己的西装外套,转身离开了包厢。
听到关门的声音,叶乔才坐了起来, 眼神落寞的看着房里的酒瓶。
沈如柚还没睡醒,已经被人闯进了卧房里,看着眼前的几个保镖,她面色难看的看着他们。
“骆风让你们来的?他又想要做什么?”
她有些生气的难掩脸上的怒气,昨天才搞了一出,今天又要搞什么?
就不能让她安安心心的养胎吗?
“沈小姐,少爷让您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保镖冷眼看着她开了口,沈如柚的身体仿佛被雷击中,没办法动弹。
她垂下了睫羽,让人看不透漆黑眸子里的情绪,眼尾熏红,眼泪噙在了她的眼眶里。
“他始终不相信孩子是他的。”
“沈小姐,别浪费时间了,少爷今晚就要看到报告,跟我们走吧。”
保镖站在门口,严肃冷酷的看着她,她起身下床,走进衣橱里加上了一件外套,拿着包就跟着他们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