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他！”
听了这话，林噙霜转头看向白芷。
对面的刘江思索片刻后迟疑地看着她。
“就是学子在皇城口静坐那会儿。”
“哦？”林噙霜眼角瞄向刘江，她就说这小子跟那事脱不了干系！
“不应该啊？”刘江也疑惑，“他不应该去坐着啊？”
林噙霜看乐了，甚少能在刘江脸上看到这神情，这是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了？
“没有，他确实没在那坐着，只是在巷口的时候撞了我一下，当时我还看了两眼，觉得这个学子还挺独特，扒在这看热闹。”
话音刚落，刘江那也恢复了一贯表情：“那事是他一手促成的。”隐约间竟还有些得意。
林噙霜了然点头：原来是林念撺掇的书生起义。
“那他还挺讲义气。”
刘江一噎，这时候不应该夸夸林念聪明吗？
“他的心智足可以替您守着芙蓉坊。”
听到这，林噙霜才正色许多：“决定好了？”
刘江点头。
“你现在注定要从低处走，这样也可以？”
“林娘子，我已经处在了低谷，还能低到哪里去？”
林噙霜白眼一翻：“也是！”
刘江又是一噎，这人是知道他要走了，不想给他留脸面了是吗？
转而又低低地笑出声，看得林噙霜莫名其妙。
“林娘子，林念可信，时间长了您就会知道。”
林噙霜低垂着眼眸，片刻后看着刘江：“你要跟的人至少不会阻你道路，但是以后能走到什么程度…要看你自己。”
刘江也收起了笑，定定地看着林噙霜：“蒙君之恩，得以解困，谢君之馈，永志不忘。”
“嗯，拿着这封信去找顾廷烨吧。”
另一边的马场上
“张家姐姐要不要来一场？”
“来就来，设个彩头。”
“好！”
“英国公家的旁边那人是谁？”
“穿蓝衣服那个？盛家的那个庶女。”那人回答的小声。
“平望乡君？”
“是她。”
“有她那一出，连她父亲和哥哥都在官家那挂名了。”
“这不，连英国公家的独女都好像和她很熟。”
此时场上的墨兰正一杆将球挥进门里。
“进啦！张家姐姐，你那支簪子可是留不住了。”
“留不住便送你，好似我很小气！”
“那我便谢谢姐姐。”
张桂芬喜欢墨兰这性格，爽朗有温度。
————
几日后的清晨，刘江拿着信寻到了顾廷烨的私宅。
“林小娘让你来寻我？”
“是。”
顾廷烨拿着那封信，似笑非笑地看着刘江，又瞅了一眼石头：“她用我用的倒是顺手。”
石头嘿嘿一笑，没说什么。
顾廷烨又问刘江：“林小娘怎么说？”
“只让我拿着信过来。”
顾廷烨无法，只得先展信观之，看了没两句便笑了：“你瞅瞅她写的。”
信上写的过分直白：为报顾公子救命之恩，特意为顾公子送上可用之人，此人可信。
“这就完了？”
顾廷烨抖着手里的信纸：“打量着我非收不可？”
他又将信纸翻过来看了看，确定了，就这两行字。
“行了，以后你便留在这了，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林小娘既然把你送到我这，打的主意肯定不是让你只做一个谋士。”
看着刘江行礼下去，石头才问：“为什么留下他？”
顾廷烨将信扔在书桌上：“总觉得林小娘不会平白无故送个人，定是这人有什么过人之处，无非是想在两边留下点情分。”
“什么情分？”
“呵。”顾廷烨懒得解释，“你就是个武夫！”
“嘿，我就当公子是在夸我了！”
被议论的林小娘此时正在屋里跺脚，
“你说什么？”
“林小娘，奴婢今天才发现五姑娘私下里和文炎敬有接触。”
林噙霜撇嘴：阴魂不散。
“主君也允？”
“主君天天早出晚归的，怎么可能知道？文炎敬不过是靠着以前留下的情分，才能进得了大门。只跟守门的说去书房等主君，可等主君一回来也与主君说不得两句话。守门小厮不知内情，主君又好面子，不好跟小厮说明白，这误会就一直存着。”
“瞒天过海，挂羊头卖狗肉！阴险！”
摊牌了，林噙霜看不上文炎敬，虽然这人有才，但是他算计别人家闺女！
“林小娘，这事咱们别管了，左右不过是该大娘子烦心的。”
“你说的对！”
“啊？”
“找俩人去刘嬷嬷面前嚼舌根去！”
“这...”
“就说主君有意将如兰许给文炎敬。”
“什么？！”王若弗睚眦欲裂，“真是逼得我早日去见阎王啊！这书香门第、累世官宦，不光出了宠妾灭妻的糟烂事，还想将嫡女低嫁到穷举子家！我若不能为我如儿出头，还做什么大娘子，我给他家做妾吧！”
“大娘子，这事也未必是真的，咱们等下次文举人再来时，多看看。”
“看？有什么可看，这牛屎一般的烂事！干脆把他打发了。”
“大娘子，主君还没发话，咱们怎么能给他打发了。”
“主君发什么话，等他发话把我如儿嫁了？”
眼看着王若弗进入癫狂模式，刘嬷嬷只能极力在旁边劝阻。
“这真是做的什么孽？”
只是第二天，大娘子发现了私会的如兰时，才是真正的两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