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他们胁迫我……”
一边走着,学习委员一边抹眼泪。
张旗才来上学没几天,下课也不待在教室,若说与其他同学有什么交情,那也是极淡的。
张旗挺身而出,承受了这样的屈辱,学习委员分外感动之下,又很是过意不去。
张旗笑了笑道:“不用多想,他们本就是冲我来的,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才对。
“就算我不这样做,他们也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还会用别的手段对付我。
“而且我是一个武者,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就不要一直放在心上了。”
“嗯嗯。”
学习委员点了几下头,情绪低落,刚才发生的事情还令她惊魂未定。
“武道兴起,现在的普通人压力都很大,”学习委员低声道,“但普通人至少活得比较安全,武者圈就不一样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哈哈哈,谢谢关心,对了,以后你还会在这所高中读书吧,黄毅熊还会不会再找你麻烦?”
“这个,应该不会了吧,”学习委员眼中透出几分恐惧,身体也微微颤抖,“我和他又没什么冲突,他还找我麻烦干嘛,你说是吧?”
张旗沉默了会儿,问道:“像黄毅熊这样的人就没人管他吗?”
“唉,武者社会地位超然,普通警察也不太敢抓的。
“武者力量都很大,他要是有心抵抗,很容易造成伤亡。
“武者的事应该由武者管,但武道兴起才不过一年,武者都忙得很。
“邪教还没扫除干净,妖魔鬼怪又纷纷出现,危险区更是需要大量武者看守……
“所以你想啊,武者组织就算想管,也管不过来吧。”
学习委员倒是把当前的社会情况看得透彻,张旗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毕竟不是靠个人力量、也不是靠一天两天就能扭转的,还是当好当下人,做好当下事吧。
学习委员带张旗来到老师办公室,办公室里,张旗填了退学申请表,交还了校牌,完成了退学手续。
学习委员似乎还心有余悸,很是不舍张旗,一直送到了公交车站,看着张旗上车,这才离开。
公交车上,张旗转换出木之灵气,治疗满嘴的伤口,同时也陷入沉思。
不得不说许军桥是个特别的人,他在张旗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张旗内心开始动摇,是否要穿上那套服装,代替死去的许军桥,成为新的小强,让小强继续顽强的活在擂台上。
‘我若真穿上那套服装,真成为小强,岂不就真落入到命运的安排中了吗?
‘到底是命运的安排,还是许兄你,心机巧妙,故设陷阱?
‘信里说得那么玄乎,我可是什么都没感觉到啊……’
张旗的心情阴郁了起来,正如车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随时准备下雨似的。
不知不觉车到站了,回到家中,已是下午三点,父母两人正在厨房里忙活着饭菜。
吃完了饭,将近六点,马上就到集合的时间了。
张旗静坐在房间里,看着挂钟一点一点的走,内心越发焦灼。
房间门被敲响了,张母的声音传来,“旗旗,上次那个来过咱们家的警官开车来接你了,是不是该出发了。”
“哦,来了来了。”张旗应了一声,将长盒重新推入床铺底下的最里面,拉起行李箱,走出了房间。
“爸,妈。”张旗轻声叫道。
张父点点头,张母含着泪道:“到国都以后,不要乱跑,好好休息,等待考核。
“要是考核通过了,就在国大好好修炼,有一天能报效国家。
“要是考核没通过,回家也好,爸妈在家等你。”
张旗眼睛湿润了起来,抱了抱父母,说道:“等我在国都站住了脚,就把你们也接过去,一个武大武者,养活父母还不容易吗?你们说是吧。”
“是是是,等你有出息了,我们也跟着享福!”
张母眼角带泪,露出笑容。
但她和丈夫心里都明白,武者修炼是要花费大量资源的,家里的钱还不一定够张旗花,以后就更需要努力工作了。
“走,儿子,爸妈送你下楼。”
“爸,你的腿好多了吧?”
“好多了,放心吧,坐电梯又不是走楼梯,你以为还像以前的老小区,连个电梯都没有。
“现在下个楼走几步,基本没问题,等你回来,看着我健步如飞吧!”
“哈哈哈,那就好!”
一路说着,电梯下到了一楼。
走出单元走廊,罗鑫民正靠在吉普车上,面带微笑看了过来。
“我家旗旗就拜托你了,罗警官。”张母恳求道。
“张旗初来乍到,还劳烦罗警官多多关照。”张父也拜托道。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吧,张旗有猎魔组的成员一路照看,出不了什么事。”
听罗鑫民这么说,张父张母顿时放心了不少。
罗鑫民帮张旗收拾了行李箱,张旗再次和父母抱了抱,坐上副驾驶。
车子启动了,张父张母都舍不得移开目光,吉普车逐渐远去。
“才回来不到一个月,就这么匆忙又离开了,真有些抱歉啊。”张旗叹息。
罗鑫民笑了笑道:“抱歉什么?又不是一去不回,考核完之后再抽时间回来就是了。”
“说得也是,”张旗点点头,“民哥,罗淼妮达到开辟心窍的标准了吧?她去考哪所武大?”
“她的修炼天赋不是很高,我让她去考二级武大,可能会考广南商武吧,毕竟离家近些。”
罗鑫民笑了笑,很快就收回笑容,有些忧虑问道:“对了,你今天跟我妹妹联系过吗?有没有见到过她?”
张旗微微诧异,“早上的时候在你们家楼下见过,怎么,您没见着她吗?”
罗鑫民摇摇头,“我中午回家,她房间门开着,晚上也没见回来吃饭,不知道跑哪去了,电话仍是关机。”
“哦,”张旗思索了会儿,也不知其何以然,“我见到她的时候,感觉她情绪各方面都挺正常的,应该没什么了吧。”
罗鑫民微微放下心来,说道:“她比我们早知道许军桥死了,所以这几天才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既不见人,电话也关机……她可能想出去走走,算了,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