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弗里平静的目光中，奥托慢慢缓下来，清了清嗓子：“我没说，但是，蓝崽发现了。”
“唉”
两虫对视一眼，齐齐叹气。
他们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祁山的反应这么大。
发现一点端倪，就顺着把事揪出来了，等他们知道的时候。
这孩子已经和政府谈好出发时间和方案，直接下令整合出一支经验丰富的探测队。
“我之前猜测，蓝崽知道奥蒙失踪，可能会生气，或者很伤心，没想到……”
没想到他行动能力那么强，直接把信息整合了，还做了行动方案。
“我想不明白，政府到底为什么同意……”奥托苦涩道，明明以前政府和蔷薇馆比军队重视雄虫多了。
怎么这会……难道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让那边轻视蓝崽？
艾弗里：“打住，不用想得那么复杂。”
奥托紧抿嘴角，政府同意祁山冒险，让他如何不想多。
艾弗里：“没有那么复杂，祁山拿出的信息，让政府不得不同意。”
他传了一份文件给奥托，奥托打开，是近十年来，雌虫中进入A级的虫，目前存活数量和牺牲数量。
牺牲者只有个位数，说实话比王国时期一死就是一军队好多了。
但登上A级的，也只有可怜的个位数。
并且，十年来，未出现S级。
连奥托都停留在A级巅峰。
“他们一直停留在A级以下，是不努力吗？还是说贪生怕死？”艾弗里问道。
都不是，军雌还是一如曾经，甚至比曾经更勇猛，更无畏，因为他们现在有战斗的信仰。
但数据不会骗虫，不是军雌不努力，那么就是现在的雌虫，天赋明显下降。
“蓝崽的资料，不知道他到底整理了多久，但是连我都看得心惊。”
更别提政府那边，祁山主动提出自己冒险，而且把等级下滑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没有否决的立场。
五十年前的资料销毁很多，好在，关于等级记录的，其他异族也有些资料。
奥托迅速看完，并不复杂，只是记录的时间有点长，往前一百五十年，从离开母星开始。
从各方整合下来看，刚母星的时候，S级属于上等虫族，A级普遍存在。
一百年前，是离开母星的五十年后，战争使S级虫死伤大半，同时十四军的雏形形成，持续将近一百年的混乱，以及对王国军宣战。
频繁的战斗使高等虫大量消耗，但不可否认的是，后来的S级成为了难以触摸的高度。
虫族整体在退步。
“蓝崽到底整理了多久？”奥托重复着艾弗里刚才的问题，这么细碎的资料，还有掌握在异族手里的资料，祁山到底准备了多久啊。
艾弗里：“恐怕，比我们想象的都久，也许在奥蒙还没有失踪前就在整理了。”
只是这一次拿出来，放在他们眼前。
但也能看出来，这孩子不是一时兴起。
“唉”奥托揉着太阳穴，“所以这一次行动没办法阻止？我已经失去奥蒙。”
他不想再失去一个孩子。
对此艾弗里摇摇头，他此时无比希望，祁山就像他曾经嘲讽过的无能雄虫那样，待在安全的地方。
不用这么上进。
孩子太上进了，上进到离开了他们的保护范围。
“尽力保护好他吧”能怎么办呢。
艾弗里苦笑：“我们这些老家伙，还不至于老到妨碍年轻一辈前进的脚步。”
奥托的拳头握紧又松开，留下几个浅浅的月牙印：“不行，探测队那些虫崽子，我不放心，他们连个对象都没有，哪里会照顾雄虫，我要一起去！”
艾弗里：“不要添乱了，你走了边境军怎么办？”
开什么玩笑，奥托一走，虫族的大门就半开半合不管了？
“啊啊啊”奥托暴躁的挠头，上蹿下跳，“我不管，我已经没了个崽，不能再没第二个！”
“奥蒙还活着。”艾弗里说完，看到奥托异常平静的模样，暗自后悔嘴快了。
奥蒙是还活着，但是失去联系超过一年，按照以前的先例，要不了多久...
“我比任何虫都希望他活着。”
空气一下子沉默下来。
“我，递交了历的归队申请，被驳回了”艾弗里道。
奥托撇嘴，那些躲在后面的家伙，那么多年过去，还在怕历会掀起混乱。
历的实力和权利，可比曾经那只打破“雄虫至上”的雌虫强多了。
那么多年来，历的安分守己依旧没让他们安心。
也不想想，历的崽子可是祁山，掀起混乱对祁山有什么好处吗？
说到底就是那群虫知道当年的事，是他们做得不地道，害怕历会报复。
“一群软壳虫”奥托冷哼道。
“虽然归队不可能”艾弗里拿出任职命令，“不过和蓝崽一起出任务可以，只是不能暴露身份，那边说是为了秘密保护蓝崽，以防探测队出现背叛者。”
谁都知道这是个借口，这只探测队的虫是一三军的核心成员，其他外军的虫想尽办法进来，都没得到同意。
奥托和艾弗里不可能放一只有异心的虫进入。
就连平时对雄虫，稍微有点排斥的虫都没放进去。
一切以祁山的安全为主，探查为辅。
“他们倒是打得好主意。”
即不想历出现在虫前，又希望历能保护祁山。
毕竟祁山是他的崽，谁都不如历来得可靠，又担心万一真查出点东西，历的存在又出现在大众视野。
既要马跑，又不给马吃草。
偏偏这种奇葩的命令，历还不在意，在他看来能保护祁山就是最大的奖励。
奥托一想到这，胸口就一股气堵着，想发又发不出来。
“他雌爹的，真想把这群瘪崽子的虫壳扒了，当地砖踩他个十子八代！”
艾弗里眼里也闪过心疼，但这会不是纠结功劳苦劳的时候，“算了，蓝崽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而且难得和蓝崽相处，也是个机会吧。”
“哼”奥托气呼呼的，“没嘴的闷葫芦，干脆我给他戳个洞算了，蓝崽要知道历是他雌父，那些软壳虫再多心思都没用。”
祁山要是知道历是他雌父，提出想和历接触，政府那边敢阻止？不怕一棍子得罪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