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熵侧头瞥了玦一眼,唇角微微抿紧,似乎在衡量他的状态。
她好言相劝:“玦,我担心的是你……你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我一直呆在你身边就怕诱发出什么其他的不良影响……”
“我现在可是病人,需要照顾!你不在我身边我才感到难受!”
玦的声音理直气壮,说完后,他竟不由分说地扑过来,直接抱住了熵的腰。
烧得滚烫的脸颊紧贴着她的后背,来回蹭着,像是在撒娇的小动物。
熵身子一僵。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透过衣物传来,尤其是那颗正蹭着她脊椎的脑袋,痒痒的,惹得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玦的意识似乎已经开始模糊,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语无伦次起来。
“再、再说……我就是、就是抱抱你……又不是做什么…别的呱……呱呱呱……”
话还没说完,他自己都放弃了挣扎,最后只剩下一连串奇怪的哼唧声,彻底变成了单纯撒娇的状态。
熵愣了片刻,忍不住低头轻笑了一声。
“……玦?”
她微微侧身看去,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动,靠在她后背一动不动,像是随时会睡过去的样子。
她本想轻轻起身,扶着他躺回床上,但刚一动,就被玦反射性地抱紧了腰。
他死死地不放开,嘴里还嘟囔着:“不、不准走呱……”
“……”
熵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真是拗不过你……”她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道,“就陪你一会哦!”
说罢,她踢掉鞋子,费劲地爬上床,打算坐到玦的旁边。
“别、别走……”
玦迷迷瞪瞪地抱着她更紧了,仿佛生怕一不注意她就溜走。
熵骂骂咧咧:“轻点轻点,我都喘不上气了!我不是过来陪你了嘛,你别抓着我了!”
“唔……”
玦烧得满脸通红,只是含糊地哼哼了一声,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扑通!”
两人在床上翻了个跟头。
好消息,两人都倒在了床上;坏消息,之前铺好的被子又乱了。
“……”
熵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了跳。
在玦仍然牢牢抱着她的桎梏下,她费力地弯腰,把快要掉到地上的被子重新拽了回来,小心翼翼地铺到两人身上。
“……真麻烦。”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却没再挣扎,只是叹了口气,顺势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嗯……”
玦也得寸进尺了起来。
尽管他还闭着眼睛,身子却精准地将自己钻到熵的怀抱中。
更过分的是,他在被子下摸索了一会儿,准确无误地找到熵的手,轻轻拽过去,放在自己身上,让她搂住自己,然后满足地叹了口气。
熵:“……”
这家伙真的不是在装睡?
“啧……说是要保持距离,结果咱们也没怎么遵守过。”
熵一边嘟囔着,一边摸了摸玦散落的头发——睡着的他看起来格外恬静,怪可爱的。
“要是阿里斯特知道了,肯定又要教训我们了……哼,都怪你!”
她气鼓鼓地戳了戳他的脸蛋。
“唔姆……”
玦迷迷糊糊地咂吧了两下嘴,晃了晃脑袋,把熵的手拿下来就这么当做玩偶般抱在怀里。
“啾~”
他无意识地亲了亲她的手,嘴角勾起满足的笑容。
“呵……”
见状,熵也忍不住无声地笑了笑。
“唉……你现在发烧了,那之后的宴会我就只能自己去了。”
熵小心地将另一只手抽出来,将被子轻轻拍得紧实暖和了些。
她指尖微动,将自己的数据板调了出来。
为了防止光亮惊醒玦,她还特意调低了亮度。
数据板上显示着他们赚取的贡献值——.
她毫不犹豫地开通了自己的会员,然后迅速点开论坛。
首页置顶着一个昨天还没见到的视频——【来自酒馆的即兴演出!天籁之音!】
播放量甚至已经破了3000万!
但熵只是不感兴趣地扫了一眼,就利落地往下滑,鹰隼般的目光快速掠过一条条信息。
反正已经挣到了贡献值,他人的评说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
首先要关注的,就是[乐园]七席的相关消息。
但……或许正如耶林之前说的那样,底层的记录员对于七席所知的信息也并没有太多,熵找到的有用的信息也不多。
首席,这个人有着极高的声誉和能力,备受崇敬,在乐园与各个世界之间不停往返。按照论坛上自称与其有过交流的记录员的说法——他这个人为人果敢,行事果决,就是天然的领袖,没有任何争议。
唯一奇怪的,是没有任何记录员见过他的真容——不过其他几席私下见过也说不定。
第二席……好像没有人讨论。
第三席,除了苍芜所说的那些,熵暂时没有看到更多的信息;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苍芜似乎是七席所有人中唯一一个经常在论坛上和其他记录员打成一片的人,人缘似乎相当好,广受欢迎。
第四席·格拉里克,他是[乐园]整体环境和各类先进设备的创造者,是除第三席外每个有志向的记录员选择效力的对象,跟随他能学到不少——当然,前提是你要足够聪明,毕竟人家可没心思手把手教学。
他的声誉也还算不错,除了工作强度较大,在记录员中没有其他的坏印象……就是比较冷漠。
第五席·弗莱格桑……
臭名昭着。
这是熵对那些记录员在论坛上对话中态度的总结。
这人行事乖戾、阴晴不定,除了经常去各个世界亲自试验,也时不时会拿身边的记录员当做实验品——将他们与培养出来的生物样本尝试结合,结局……往往惨不忍睹。
第六席·梅耶塔,嘶……
熵只看到后天她要举办宴会的声明,底层的记录员也不会参加,所以关心的人主要就是在讨论首席到底来不来,并交流着如何混入宴会瞧首席一眼。
至于第七席·微垣。
论坛上也几乎没啥讨论,只是说他经常呆在自己的领地里,露面不过寥寥数次。
“啧,搞了半天,这些记录员知道的也没多少啊!”
熵泄气地撇了撇嘴。
看来想要知道更多,必须要与七席靠得更近一些……
“啊……!”
熵猛地一个激灵,微微惊呼了一声,低头一看——玦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探到了她的腰际,指尖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肌肤下的软肉。
玦迷迷糊糊地蹭着,似乎完全沉浸在半梦半醒的混沌里,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除了熵的头,他几乎把自己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他们的双腿在被子下面相互交缠,气氛竟微妙了起来。
两人的身体隔着单薄的衬衣贴合在一起,微妙的温度透过布料交融,男性与女性的特征似有若无地摩挲,带着一丝暧昧不明的气息。
“……”
熵强行抑制住把他甩出去的冲动,她深吸一口气,不断告诫自己对病患要耐心,然后微微移动,想把玦从她身上挪下去。
“唔……”
然而,玦的身体依旧滚烫,热度仿佛要渗透进她的肌肤。
他像一只在冬夜里寻找温暖的小兽,迷迷糊糊地在她怀里拱来拱去不肯挪开,本能地轻嗅着、磨蹭着,似乎执意要寻找到最舒适的落脚点。
甚至——
他直接把头埋进了她的胸口。
馨香的气息让他放松地舒缓了一口气。
随后,他满足地蹭了蹭,像是终于找到了最合心意的巢穴,嘴角微微翘起,便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