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出来得很快。
厉宴从洗手间走出来,脸色黑如锅底。
姜芙认真看了,确定他没有艾滋病,没有人乳头瘤病毒,心里总算稍微痛快了一点。
“你呢?”
厉宴咬牙切齿。
他让她做,她怎么不做?
双标狗!
姜芙从手袋里翻出一份体检报告,丢到厉宴的脸上:“自己慢慢看吧!拜拜!”
他一把抓住,飞快地浏览一遍。
“你给我挖坑,你凶什么?”
眼看姜芙这就要走,厉宴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姜芙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光。
“装什么纯啊?就算我挖坑,你要是自己不跳,我还能推你进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安梦澜当圣女一样供着,就是压根不想娶!”
前面两句,是姜芙的心里话。
至于后面那句,完全就是她故意说出来恶心厉宴的,属于超常发挥。
但厉宴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姜芙,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哦呦?
一瞬间,姜芙心中百转千回。
难道自己误打误撞,猜中了真相?
怪不得原主能勾引成功,敢情是厉宴半推半就。
事后还把屎盆子都扣在别人的头上,说自己是被坑的!
“我应该知道什么?”
姜芙干脆豁出去了,她重新走向厉宴,毫无惧色地迎着他的目光:“那你又在害怕什么?”
这女人居然反客为主,倒是质问起自己了!
厉宴讥笑:“不是你在酒里给我下药的吗?怎么,睡完就不承认了?”
姜芙伸出一根纤纤玉指,美甲上的钻璀璨夺目。
她戳了戳男人的胸膛,又对他歪头一笑。
“不是不承认,只是觉得你刚才的表现太差,去找几个模子哥学学,再尽快约个医生做手术吧。知道为啥过长吗?因为它以为你可以长到那么长,哎,不争气!”
说罢,她的视线故意向下。
目光在厉宴的腰腹部轻轻打了一个转,姜芙的口中还不轻不重地“啧”了一声。
充满嫌弃。
厉宴愣了愣,继而反应过来,一张白皙的脸迅速涨红,表情更是羞愤欲死。
“你……你这女人……胡说八道……”
没有男人能接受这种侮辱!
啊啊啊,奇耻大辱!
他不就是那啥稍微长了一点吗?
他也很痛好不好!
居然说他表现太差,还让他跟男模好好学习一下!
学什么,学怎么伺候女人嘛!
直到姜芙离开,厉宴的精神还有一点恍惚,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还挨了一巴掌。
忽然,他的眼角微微刺痛。
厉宴用手一摸,气得他发出一阵咆哮:“做那么长的指甲,你怎么擦屁股?”
看戏不怕台高,小爆索性把他的反应告诉姜芙。
“我平时都是用智能马桶的,连冲带洗还能烘干,舒服得很。”
姜芙站在电梯里,她拉了拉衣领,努力遮住颈上的红痕。
今晚,原主和厉宴一起参加一个慈善晚宴。
说起来,作为女二,原主的家世肯定不会差。
姜家和厉家算是世交,往前推个五六十年,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通家之好。
但因为姜太太和厉太太相处得不太融洽,所以两家渐渐就不那么亲近了,不过依旧来往频繁。
厉宴的祖父长了一副花花肠子,老当益壮,在厉宴出生的前两年,还给他生了一个小叔叔,就是厉枭。
亲眼看着公公有多么不着调,所以厉太太把丈夫看得很严,简直恨不得不错眼珠儿地盯着男人,甚至还闹出不少笑话。
这也是姜太太不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作为妻子,她理解厉太太的忧虑。
但作为一个正常人,谁都受不了和这种情绪十分紧绷的变态相处。
就比如有一次,两对夫妻在一个酒局上碰到了,四个人站在一起说话。
姜先生碰巧看到一个朋友,就过去打招呼。
姜太太留在原地,厉先生怕她无聊,就主动说了两句客套话。
结果,厉太太的脸色一直很难看。
等姜先生一回来,她马上拽着厉先生走了,连句话都没说。
类似的事情,还发生过几次,姜太太觉得她脑子有病,实在不愿意理会。
此外,厉家叔侄年纪相仿,厉枭年轻又能干,很受厉老先生的偏爱,尤其他和厉先生还不是一个妈生的,各有各的心思,彼此的关系一年比一年紧张。
这是姜太太不喜欢他家的另一个原因。
“虽然现在不讲什么嫡庶了,但一大家子没个规矩,老的不像老的,小的不像小的,让人笑话!”
她不愿意把唯一的女儿嫁过去。
一个婆婆还不够,居然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太婆婆,婚后岂不是要惹出一脑子官司!
是的,厉老先生老当益壮,如今人家隔三岔五回一趟老宅,其他时间都住在外面。
厉枭他妈的年纪比厉太太还小一截呢!
要命!
至于安家,其实也并不比厉家好到哪里去!
要不怎么说门当户对呢!
安梦澜也是小妈生的,安先生的妻子去世很多年,他没有再婚,而是同时谈了好几个女朋友。
这些女朋友有的在国外,有的在国内,其中离得近的平时还会凑在一起逛街,旅游,做保养,打麻将。
厉太太对这桩婚事极其不满。
但这是厉老先生亲自定下来的,她说了不算。
连厉先生都没法说服他爸。
所以,当安梦澜发现厉宴和姜芙搅和在了一起,她心碎欲死的时候,厉太太却是高兴得手舞足蹈,认为这是祖宗显灵。
她和姜太太处不处得来是一码事,她儿子不用结一门烂亲又是一码事!
姜芙很想和原主说一句:“不是人家多么喜欢你,主要是全靠情敌衬托!”
但原主却死活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啊!
她还真以为,有了厉太太的首肯,自己就能把厉宴给抢到手里了!
“乖女儿回来了?饿不饿?外面下雨了吧,快上楼洗个热水澡,再下来吃东西。”
姜芙刚一进门,姜先生就凑了上来,又取拖鞋,又递毛巾,又拿包的,旁边的保姆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别说,还真的饿了。
趁她洗澡,保姆迅速准备了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
姜芙坐在那里吃,她爸她妈就一左一右地陪着,一个夹菜,一个盛汤。
“司机说你提前和厉宴先走了,没出什么事吧?”
姜太太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