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偏心不偏心,因为人心本来就是偏的。
当出生不久的吴邪还在为他得到的财产开心的时候,解家的资产,又被梳理了一遍。
解梁,还在对着它们挑挑拣拣。
白栀不知道,白栀没有脑壳。
找不到黑瞎子球球,也没有了吴邪球球,白栀一个球,在鱼缸里,孤单寂寞冷。
明明那个鱼缸里,还有解雨臣和灯球妈妈的。
但是白栀,偏偏一个球孤立他们两个。
面对着鱼缸的死角,白栀扁扁的窝在沙子里,身边的海草将她的身体遮挡的严严实实。
解雨臣看着不吃能量,也不开心玩耍的白栀,担心的倒挂在白栀的上方,轻轻的挠她痒痒。
“栀子?开心一点好不好,马上我们就能看见瞎子了,还能看见吴邪呢,那两个一直咬你的球球也会看到的。”
“栀子?花花错了,花花不应该逗你的,你原谅花花好不好?”
看着解雨没有用,灯球妈妈出手了,直接将白栀关在了小鱼缸里,吸收能量。
“栀子,妈妈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你不吸收能量,长大以后会生病的,妈妈会担心的。”
白栀球球更生气了,直接变成薄薄的一片,将透明的小鱼缸遮了一个严实。
都不用细想,他们就知道,白栀生气了。
哄了又哄,解雨臣一天天的,愁的直掉头发。
好在,白栀的快要出生了。
3月20号,白栀的生日。
而解家,那迎着寒风的栀子树,却早早的开了花。
解梁看着好像进了盛夏的栀子树,又一次觉得白栀是被上天眷顾的人。
“哥,今年的栀子花开的格外灿烂,不来看看吗?”
她的偏心把她哥气跑了,还是带着吴邪一起跑的那种。
看着视频里的栀子树,那枝丫,被栀子花压的往下坠,他就知道,解梁的决定,不会再有任何动摇了。
看着对着黄金流口水的吴邪,他妥协了。
算了,解家,本来就是因为她长盛的。
没有什么可争的。
“好,我带着无邪过去。”
这一次,真的是天真无邪的无邪了。
看着恹恹的白栀,解雨臣小心的捧着她,哄她进去那个黑漆漆的洞里。
“栀子进去好不好?进去之后,我们就能看见小伙伴了。”
白栀不懂,白栀不记得小伙伴,她只觉得有些可怕。
看着缩到解雨臣衣服里的白栀球球,灯球妈妈没有了继续等着解雨臣的劝解的耐心。
伸出一只面条胳膊,将白栀拎着扔进了隧道里。
仪式感,它给的足足的。
那几个,都是直接消失的。
解雨臣看着没了的白栀,着急的看着灯球妈妈。
“妈,快,送我回去,栀子要出生了,我要第一个抱到她。”
灯球妈妈不爽的看着解雨臣,双眼一闭,一脚将解雨臣踹飞了出去。
“外向!”
它这个空巢老人就不值得他关心一下吗?
还是白栀好,以前经常来看它陪它。
解雨臣屁股很痛,跌倒在床上,也十分的痛。
但是他不敢耽误,连门都没有走,从窗户处唤来自己的车子,赶紧赶往医院。
这一次,声势浩大。
医院外面停着一长溜的豪车,那上面的每一个车牌,都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它们,是遗传下来的。
一层楼啊,就只有白栀一个孩子要出生。
这一层楼啊,塞得满满的都是人。
解嫖和解梁在门口走来走去,差点撞个正着。
解雨臣看着这些人,急得不行。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一让,我有急事。”
解雨臣对着每一个被他扒拉到后面的人道歉,可手上的力气,那是一点没少。
眼看着护士抱着白栀出来了,解嫖要去抱她,解雨臣赶紧扑过去,将人扒开了。
“栀子,我见到了你老的样子。”
皱巴巴的,红彤彤的,闭着眼睛,小拳头攥的紧紧的。
这个孩子,一点都不像解家这一支的新生儿。
可是解雨臣知道,这就是他的爱人。
这是他爱人的新生。
解雨臣小心的抱着白栀,慢慢的,轻轻的,靠近她的脸庞,和哭着的她,贴在一起。
“好久不见,栀子。”
那么温馨,那么催人泪下。
可是,除了解雨臣,没有几个人不觉得生气 。
包括刚出生的白栀。
解九爷和解雨臣的父母,为解雨臣高兴的同时,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抬头看一眼别人。
毕竟,解雨臣刚刚过来的时候就得罪了一群人。
等抱到白栀的时候,又得罪了一批人。
解雨臣披荆斩棘过来的时候,有几个人瘦弱的人,刚刚才被别人扶着站起来。
他们,正对着解雨臣怒目而视。
是真的怒目。
“他以为他是谁。”
“疯了吗?这么急着赶主家攀关系。”
“心太大了吧,竟然是第一个抱小小姐的人。”
“家主真的不会把他丢到废星上去吗?”
“小姐估计在记仇了。”
他们等着这个将他们扒拉在地上的男人的好戏。
解嫖咬着牙,气愤的看着沉浸其中的解雨臣。
她刚刚抢赢了妈妈,马上就要抱到孩子了,结果杀出来一个程咬金!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张起灵也没有想到,竟然真的可以在父母之前,第一个抱到孩子。
解青月不算,那个是白栀让的。
但是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两人,张起灵刚才的失落马上就一扫而空了。
白栀没有多整洁,解雨臣也算不上得体。
他身上的衣服是歪的,袖子是一个卷起来一个耷拉的。
领子是敞开的,裤子是布满褶皱的。
连头发,都是凌乱的。
他真的,好着急见到自己的爱人。
尹南风看着这样的解雨臣,心里白菜刚出生就被拱的不悦也消散了。
捂着心脏:算了算了,又不是第一次被猪拱。
霍秀秀不可置信的看着解雨臣,喃喃自语道:“小花哥哥真是太……太……”
她找不到形容词,因为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这样的解雨臣了。
少年的爱意,像是夏日的蝉鸣。
人人都说它聒噪,可是人人都知道,那声音,就该在那个时间存在。
热烈的,不可或缺的。
别人让他停止,可是他还是在爱。
霍秀秀觉得,现在,这层楼就很吵。
双层意义的吵。
解雨臣藏不住的爱意,和……解雨臣白栀黑瞎子吴邪张海杏张海楼的哭声。
真的好吵!
黑瞎子在夫人的怀里,看见白栀被解雨臣抢先一步抱在怀里,愤怒的哭着。
黑瞎子:我都没有抱到,还没看见小小姐的样子,解雨臣,你比瞎子还不要脸!你还我小小姐!
张海杏没有记忆,可能是记忆没有那么美好的原因吧。
她是一个孩子,真正的孩子。
白栀哭的声音太大,解雨臣也神神叨叨的,黑瞎子也在“怒吼”,加上另外俩假小孩让他们小声点儿的“反驳”,最后,再配上解嫖解梁等一众解家人的愤怒凝视,张海杏吓哭了。
救命,现在这个氛围,压根不是她张海杏能待的。
张海客手忙脚乱的安慰着怀里的妹妹,可是无济于事。
甚至最后,张海杏越哭越生气,还硬生生的从张海客的头顶,拽下来了几根头发。
然后哭的,更加厉害了。
也不知道为点什么,可能是因为头发扎人吧。
张起灵抱着吴邪,和几个张家人,背对着来这“偷狗”的俩狗贩子。
“他是解家的无邪,不是你家的吴邪,吴二白,管管你儿子!”
张起灵的嘴呦~跟管制刀具一样。
一刀一刀的,全扎在了吴家人身上。
此话一出,父子俩安静了片刻,随后开始“疯狂”。
“解连环”站在一旁,根本不敢动。
吴老狗“咬”吴二白,可是一个是他这辈子都亲爹,一个是这辈子都亲爷爷,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至于吴邪,他不敢上手,解家人和张家人看着呢。
夫人抱着胖嘟嘟的白嫩大宝宝,厚着脸皮,走到解雨臣身边,让黑瞎子看到白栀现在的样子。
“小齐你看,是栀子。”
黑瞎子看着不得劲,于是哭的更厉害了。
吴邪早早的不哭了,睡着了。
看着还在哭的张海楼和张海杏,张海侠直接往他们嘴里塞了个奶瓶,用本能,止住了哭声。
张海客都要给跪下了,他妹妹,非常难哄,他要哭了。
在夫人抱着黑瞎子来看白栀的时候,解雨臣就已经收拾好了情绪,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
而且!他还得罪了白栀这辈子的妈妈。
略有尴尬的笑了一声,抱着刚出生的“老太太”白栀,只能硬着头皮,将孩子塞到解嫖的手里。
“还是让妈妈抱吧。”
而孩子的父亲和哥哥们,站在一旁,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爸,那是我妹妹吧。”
爸爸绷着脸,但是语气委屈:“是啊。”
大哥转头看向爸爸:“那为什么我不能抱一下,而且连观看位置都被挤没了。”
爸爸垂着眼眸,看着地板,拳头攥的死死地。
\"谁知道呢?可能是那群死小子想死吧。\"
想着想着,就想到以后要把他们大卸八块的一百零八种做法,脸上还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大哥看了一眼,默默离开了他。
可不能传染给他。
白栀哭的撕心裂肺的,不是那种饿了困了难受的哭泣声,而是那种生气的发脾气的哭闹声。
解嫖哄了一会儿,没有哄好,解梁一巴掌打在解嫖的头上,将白栀小心的抱了过去。
“你瞅瞅你,哄个孩子都哄不好,还好意思抢,给我吧。”
低头看着明显有些没聊的白栀,解梁好奇她现在的样子,可是也由衷的为她的到来感到开心。
“小宝乖,姥姥哄你好不好?小乖乖,一会儿睡觉觉了,姥姥会给你喂饭饭的,你会饱饱的。”
好久没有夹着嗓子说话了,解梁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是,白栀还是在哭,而且,刚刚消停一点的哭声,又大了。
一副要哭死在这里的样子,就是不歇声。
这下好了,别说他们这些大人了。
医生也来了。
医生跑的急,护士也没有好到哪去。
“给我看看,怎么哭了这么长的时间。”
医生看着刚刚简单扫描出来的片子,没有找到任何问题。
护士也着急,整个医院,这么多年来,就没有一个孩子能这么难哄的。
哦,对了,这孩子还是这座医院的新主人。
面上不显,但是心里急得,已经开始血管打结了。
\"祖宗,我求求你了,别哭了,我的工资还没发呢。\"
白栀不理,只是奋力哭泣。
解雨臣被别人挡在后面,听着白栀的哭声,心里更着急了。
孩子确实不会直接哭死,但是不代表不会哭坏来身子。
那个嗓子大人哭的厉害了都会肿呢,更别说孩子了。
只是刚才把人得罪狠了,现在的解雨臣,别说进去挨着白栀了,看都看不到。
但也是因为看不到,所以解雨臣怒了。
往左走,左边人挤人。见状往右走,然后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几个人,补上了空缺。
站在原地,解九爷一家子都不敢动。
现在就算是敢动,他们也不能动啊。
那都是白栀的家人啊!
今天动了,以后日子不过了?!
可眼睁睁的看着解雨臣被排挤,他们也着急。
好在,解雨臣也是被白栀惯大的,这辈子那个脾气也没有改过来。
站在原地,解雨臣脸上的表情消失,这一幕,被解梁的哥哥张淼看见了。
他倒要看看,解雨臣要做些什么。
看不到白栀,但是听得到哭声,马上这个声音就要变声了,解雨臣伸出手,抓住身前人的衣领,往旁边一扔。
“起开!”
烦死他了。
一手一个,对上抵抗的,解雨臣还上了脚。
解九爷没见过这样不顾一切的解雨臣,剩下的其他人也没有见过。
走到解梁面前,强硬的将白栀抱过来,然后温柔的笑着。
“栀子是不是在生气啊?瞎子在呢~花花也在,栀子不哭了好不好?”
夫人赶紧抱着黑瞎子上前,将黑瞎子的胳膊搭在白栀的襁褓上。
这一下,白栀才哭的没有那么厉害了。
可是,还是没有停。
解雨臣想着,一手抱过黑瞎子,赶紧带着白栀往屋子里走。
“好好好,外面人多,我们栀子没见过是不是?我们不看,啊~”
关上门,解雨臣在想,要不要找柱香烧一下。
白栀这个样子,明显是记着青铜门内的事情。
好在灯球妈妈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所以等他们进来之后,灯球妈妈就缩的小小的,钻到白栀的襁褓里,紧紧贴着白栀的皮肤。
白栀不哭出声了,啊啊啊的哭声,变成了捏的一声,随后开始抽泣。
解雨臣心疼的看着白栀,小心的拍着。
“栀子饿了是不是?花花让栀子肚子饿了,花花让人给栀子送奶粉过来好不好?栀子乖乖等一下,一会儿就有喝的了。”
关于青铜门内的记忆的事情,解雨臣决定一会儿问问灯球妈妈。
现在嘛~当然是白栀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