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宁什么样儿他们可能摸不到底，但是顾四是个什么德行他是清楚的。
现在好了！
人家裴家有老家补贴拿什么拿不出来？
看你们怎么办？
郑秉曾家旺几个熟知裴宴宁性子的人，此时看着靳清瑶几个女同志一脸懵想要说什么的模样，慢慢转过弯儿来。
嘿！这几个娘们儿，到底怎么惹着他了！
他们下意识看过去。
靳清瑶他们冤枉的很。
他们真就是过来看看这边的储水量，想要缓解一下厂子里缺水的近况的，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捐水，又要捐粮食，事情就这么一发不可收拾。
至于说捐东西。
这个，她们还真曾经商量过，想要说看看厂里的领导能不能带头腾挪出来些粮食帮扶一下真正有困难的人，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嘛！
郑秉几人：“……”
一个个忍不住苦笑。
他们一众领导，或者家里面有大小领导的，一个个想要说点什么，可硬生生的是一个不字儿都不敢说，但凡谁敢说一句，你看晚上会不会有职工往你们家泼粪扔石块！
有的家里困难，着急的额头汗都出来了。
这咋整！
有的忍不住给裴宴宁使眼色，别闹啊，祖宗！
顾四和裴宴宁成功将矛盾转移，俩人瞧够了，顾四这才给人群中的顾青南和赵简安比了个手势。
灵曦瞧得一愣一愣的。
这会儿压根儿，没谁再想起他们过来的最初目的其实只是为了水。
灵曦趁着众人热情高涨，悄悄退出人群绕到了后院，探出神魂力，将水井中的水抽的七七八八，暂存到位面交流群群空间的储物格中，这才悄无声息回转。
此时，人群中闹哄哄，不知道是谁，提起他们城镇居民会按月发粮食，可农民兄弟却没有，说什么农民兄弟苦啊，这一类的。
不知道是谁捏着嗓子喊了句。
“对，大家互帮互助！”
“对，我们把红薯都捐给农民兄弟！”顾青南鬼鬼祟祟，接了句。
灵曦：“……”
！！！
她一言难尽，颇为无语。
郑秉等人因着这几句话愣了一瞬，反应快的已经回过味儿来。
矛盾继续转移了啊！
领导有觉悟，你们职工要不要有觉悟？
领导要是非得必须往外掏东西，你们扑通职工的日子也比咱们农民兄弟的日子好，你们真就能当铁公鸡啥也不往出拔？
郑秉在心底嘿了一声，神色就是一松。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沸腾的说领导有觉悟的一个个，就跟被按了暂停键似的。
什么意思？
捐红薯？
还都捐？
自己能吃饱穿暖的时候，捐了就捐了，可现在，谁家的粮食也不充裕。
国家配给的那点粮食够干什么的，没有红薯都饿死吧！
可刚刚义正言辞在夸领导的一个个，这会儿瞬间哽住了。
郑秉和几个脑子转的快的领导心里面一下子就稳了，郑秉咳了声，“现在是困难时候，大家是都有困难，确实是需要我们相互帮扶着，才能度过这次困难。
至于家家户户种的红薯是不是要贡献出去……
又要不要贡献点别的帮扶其他困难人家，这个……”
他看众人齐刷刷紧张看过来的视线，稍稍停顿，吊足了大家的胃口，这才继续：“咱们领导说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大家酌情看看各家能力。
不管是咱们领导还是职工，血比汗值钱，体力劳动分配的粮食也比脑力劳动的要多。
谁家粮食都不富裕。
要是有富裕的人家，能帮扶一把农民兄弟当然是好的，多捐出去一个红薯就有可能多救一条命。
咱们有能力的，帮扶一下，家里面的困难的，我们也不要吝啬搭把手。
咱们工农一家亲，咱们机械厂都是一家人嘛！
这样的日子才好过……”
郑秉这话一说，大家瞬间松口气，这会儿又生怕再逮着他们要捐这捐那的……
顾四和裴宴宁搅合的一团乱，留给郑秉善后，看到灵曦回来，开始招呼着人去后院打水。
这么些人，中间不管怎么着胡搅蛮缠，他们家的水井是必须摊开在明面上的，不然大家七想八想的，还不知道脑子里要想些什么。
郑秉他们安抚好众人，跟着到后院，就见陆续的，已经从井里打出了两个一米高左右的小缸的水，外加两大桶有些浑浊的，这会儿井里也就浅浅一层。
裴宴宁还很认真的问，是不是再找个专人看着，过段时间打出来一些之类的。
众人愣了一下。
不是说这边有水？
就这？
厂子里上万人，一人能分一口啊，还是半口？
靳清瑶直接傻了，对上大家齐刷刷的目光，解释：“是勘探队的说……”
郑秉摆了摆手，“咱们得去开个会，这回‘互助’的事儿得尽快定个章程。”
他虚虚点了点裴宴宁，招呼着人去开会。
至于裴宴宁……
他一直都是围着研究所那边转，这些扯皮的事儿，压根儿找不上他。
裴宴宁打着哈哈，还直接掉头把他这个月的口粮给拎出来，直接递到了郑秉的手中。
郑秉：“……”
他恨不得直接砸他脸上。
这个不省心的！
裴宴宁送人离开。
顾青南和赵简安留了下来，他俩看着顾四一言难尽。
“干嘛啊，刚刚厂长他们肯定是听出来是我俩在搞事，我说你要是闹这个，能不能提前说俩声，让我们先躲好点。”
这种瞎起哄还被领导抓到的体验真不咋好。
现在军转干部占了大半江山，郑秉曾家旺等人都是，郑秉甚至还是侦查bING出身，若说起头引话题的赵简安可能还藏得好，顾青南这个显眼包，他们一准能注意到。
顾四就笑。
“不是多大的事，要不是你们开口，他们被架在那里下不来台，那事儿更大，你们这一闹，他们还有台阶下。”
谢他们倒不至于，但怪他们肯定不可能。
灵曦等到人都离开，弄明白情况，哭笑不得。
不过——
“说是勘测队探查出我们家水井里的水多？”
灵曦不解，“那他们做什么不探查什么地方水资源丰富适合挖井？”
都知道这附近像是水源丰富的，再挖一口井很费事吗？
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有地下水充沛的地方呢？
做什么非得盯着别家院子里的！
裴宴宁回来听见灵曦的话瞬间笑出声：“爸的宝贝儿就是聪明，像爸！”
和某些自以为聪明的蠢货就是不一样！
不是大聪明，拿着勘探队，都干不出今儿个这种脑残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