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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宵猝不及防地带着我向后仰倒的瞬间——

在我的感觉之中,时间仿佛被无限延长。

眼前突然的白光乍现,而在那团如雪球般陡然碎裂,四散着向周围辐射的白色之中,我依稀望见了许多熟悉的画面……

有爹娘,有院子,有篱笆墙外稀稀落落的行人……有冷硬甲板上滚落的青涩果实……有那一日通知我去兰公子处报到时管事半真半假的贺喜嘴脸……有雪花纷扬的街道中黑衣少年骑着黑色的骏马渐渐消失的场景……也有第一次被黎宵奚落时,兰公子向我投来的温和笑容……

过往的种种毫无头绪地纷至沓来,雪片般地将我的意识掩埋在其中。

我想,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走马灯。

让一个人在濒死之际匆匆回顾自己的一生,得失如何,褒贬又如何,有什么牵挂的事情尚未完尽,有什么爱恨尚未偿清。

本该是如此——

可惜,我的人生太短,来不及有所亏欠,爱恨亦未及时展开。

所以我只是怔怔看着,看着记忆汹涌来去,不知为何却仿佛只是一个无关的看客。

我不遗憾,也没有执念。

只是突然想到,如果当真这么摔死了,可真是一个毫无趣味可言的笑话……

最后的最后,我看见的是扬起在白色雪花之间的浅色发丝,透着清朗的阳光看去,竟像是银白色的,耀眼无比。

我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脑后的剧痛没有传来。

像是撞在了什么软垫上,后颈被微微抬起,耳后触到丝丝缕缕的一片冰凉。

——是头发。

更准确的来说,是黎宵的头发。

我微微睁大了眼睛,近乎不可思议地看着压在我身上的少年。实在没有想到,他会在我倒在地上之前拿手作垫子,护住我的脑袋。

此刻,他伏在我侧颈,看不清面目和表情,只有温热的气息一下下分明地落在被雪水和发丝冻得冰凉的皮肤表面,激起一片片细小的战栗。

“……黎大少爷?”我不知该作何反应,终于还是轻轻唤了少年一声。

听见我叫他,黎宵闷闷地应了一声。

然后慢慢地撑着胳膊从地上起来,他的有些迟钝,一点也不像是平日里风风火火的样子。

我有些疑惑,不过没有立刻出声询问。

而是在黎宵完全站起身之后,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接着慢慢站定,看向微蹙着眉头若有所思的少年。

此刻,他的身上也沾了不少碎雪,尤其是靠近脑袋顶的头发和两条胳膊。

手上的雪应该是在揽住我的后脑勺时碰到的。

至于头发上的那些……我抬头看了看上方的树枝,这下枝头的残雪可真的是一点不剩了。

所以,刚才我所看见的白雪纷扬,也不全是千钧一发之际头脑所产生的的幻觉。

雪又崩落一次,在黎宵拉着我一起倒下的瞬间。

之前还劈头盖脸洒向我的积雪,也同样毫无偏差地落在了黎宵的头上。

倒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一视同仁,只可惜,经过第一次的崩落,轮到黎宵时,只剩下轻描淡写的一捧。

“黎少爷,您还好吗?”我忍不住出声询问。

黎宵瞥了我一眼,接着张口便是:“不过是轻轻摔了一跤,我还能出什么大问题不成?”

那说法、那语气像是在嫌弃我小看了他。他这么一说,我于是也不禁觉得自己完全是多此一问。

看黎宵说话那中气十足的模样,确实不像是有什么不妥。

我想了想,还是诚恳说道:“刚才多谢了黎少爷及时出手替枇杷挡了一下,这才没有让小的直接磕到脑袋。”

——虽然我刚才之所以会摔倒,也可以说完全是拜眼前这个少年所赐。

但一码归一码,要不是黎宵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的临时伸手挡了一下,不说会当场脑袋开花吧,头上肿一个大包还是极有可能的。

毕竟黎宵虽然生得瘦削,但那个头摆在那里,分量肯定不轻的,而我自己最近也涨了不少体重,两边加起来造成的撞击力绝对不是一句轻飘飘的摔了一下可以概括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多看了黎宵一眼。

——他的手应该还是挺疼的吧。

黎宵听到我这么说,却是不屑地轻哼了一声:“真是想多了,谁说本少爷是特意替你这颗榆木脑袋挡的?”

我已经习惯了少年的这种说话方式,倒也不是十分意外。

我听他的重音落在了特意二字上,像是有意要与我撇清关系一般,立刻配合地点点头,并且认真附和道。

“黎大少爷说得对。您只是在摔倒时无意间偶然抬了一下手,结果很不凑巧的就被枇杷把您的胳膊压在了脑袋下面。没有伤到脑袋完全是小的走了狗屎运。跟黎少爷您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

不知是不是我表现得太过于狗腿,伤了黎大少爷的眼睛。

他一脸难以直视地瞪着我,原本被冻得白里透红面上一时间像开了大染坊似的,变得色彩纷呈。特别是听到我说狗屎运这三个字的时候,少年的脸色尤为难看。

我想,这大抵是因为我的用词粗俗污了大少爷的耳朵。

我有些许的过意不去,但随即又释然了。

毕竟在黎宵的心目中,似乎早就已经认定了我就是个榆木脑袋。既然如此,怎么又能指望着,能从一个顶着榆木脑袋的人嘴里听到什么金玉良言呢?

果然,黎宵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倒也不必那么认为。”

我眨了一下眼睛,表示疑惑。

黎宵顿了顿,又恢复了先前那种不屑一顾的模样:“本少爷只是不想让鲜血污了自己的眼睛而已。所以才……稍微伸了一下手。”

闻言,我深以为然,禁不住认真地点头表示认同。

“是的,黎少爷。依枇杷所见,您不仅晕血,而且已经到了见血就晕的地步。”

“……”

“不过,万幸您方才的反应及时,不然,要是像上次那样昏死在雪地中,以枇杷的微薄之力,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就这么将您带回去的。您可真是……太明智了。”

黎宵听到这些发自真心的夸赞之词,没有露出任何高兴的表情,反而深深地看我了一眼。

“如果不会说话,真的可以不说的。”他说。

我的回应则是一边点头,一边将用衣袖挡住的嘴巴,默默地抿紧了几分。

不知为何,黎宵看起来有些恹恹地,似乎是有些疲倦。

他的脸色在褪去那些丰富的色彩变化之后,显得有些苍白。

“走吧。”他说。

我点点头,跟在黎宵身后小心翼翼地迈开步子。

这里的雪没有之前庭院里的那么厚,以我的腿长,注意一点走得慢些也就还算平稳。

不过,可能是我走得太慢了。

黎宵每走几步,回头看时,我们两个之间的差距就会拉得开一些。

终于,在第三次回头的时候,黎宵看着远处同样站住不动的我蹙起了眉头。

“你难不成是在玩什么一二三木头人吗?”少年不满地开口质问。

我摇了摇头,这个游戏我知道,从前看村子里的其他小孩儿玩过。

但是,我还没有无聊到挑这个时候玩什么木头人的游戏。

我自己现在都快冻成一个木头人了。

见我摇头否认,黎宵的不满似乎又加深了几分:“那还不赶紧过来,在原地拖拖拉拉的,是要本少爷亲自过去请你吗?”

他都这样说了,我自然不好再借口推辞什么。

迈开步子径直就奔了过去。

只是,随着我的走近,黎宵蹙起的眉头非但没有随之舒展,反而越缩越深,简直要达成一个死结。

眼看着还有不多远就要到的时候,黎宵冷不丁地出声叫停。

我一个猝不及防没能刹住车,趔趄了几步好些没站稳,差点直接脸朝下摔个狗吃屎。

好在,我的膝盖反应够快,直接一个打弯,先我的脸一步与地面的积雪来了个亲密接触。两条胳膊紧随其后,几乎是同时杵在了膝盖旁。

手掌和膝盖处的关节有点疼,但不是很多……主要是冻得都麻木了。

好险好险……

我心有余悸地缓缓呼出一口白雾,抬眼就瞧见了一双再熟悉不过的靴子尖儿。

再往上就是黎宵神情复杂的面孔。

“我……”

我试图想要解释些什么,但刚一张嘴就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还在地上撑着。

于是又默默地闭上嘴,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哑巴。

主要是冷空气不要钱似的往嘴里灌,没有两颗门牙在前面守着,实在是凉的有些吃不消。

黎宵没在意我的欲言又止。

直接伸手在我的左右两边的脚踝上分别捏了捏。然后问我,有没有什么感觉。

我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随即瞧见黎宵陡然变得严肃的脸。

我还第一次看见少年露出这种表情,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一时被镇住,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

停顿片刻后,我犹豫着又点了点头。

黎宵不是第一次看我这样摇头又点头,却比任何一次都要火大。

“到底有没有感觉,说清楚。”

“好像……有一点疼,不过疼得不……太明显。”我勉强维持着还算清晰的吐字,说完,突然后知后觉地开始担忧来,“我是不是——”

……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只是我的话没说完,就被黎宵的一句轻声嘀咕打断了。

“会觉得疼就好。”

说罢,也不等我再说些什么,问也不问一句,直接伸手打横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

身体一下子腾空,瞬间的失重感让我一下子闭紧了眼睛,缩着脖子在少年的怀抱中瑟缩成了一只哑巴鹌鹑。

随即听见啧的一声,然后又是黎宵不满的声音:“你这两条腿是螃蟹钳子转世吗,夹得那么紧。”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新奇的比喻,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睁开一只眼睛好奇地瞧了瞧。

原来是黎宵抱起我时放在下面的那条胳膊,被我蜷起的腿紧紧夹在膝盖弯里动弹不得,故而有此一问。

我尽量放松些身体后,黎宵的那条胳膊不再那么别扭,脸上的表情终于算是好看了一些。虽然瞧着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不耐烦模样。

一开始,我不清楚黎宵为什么突然这样抱着我,后来我发现,这样确实比来时要快多了。

只是——

“黎少爷……认得回去的路吗?”我有些担忧。

“切,跟着之前脚印走不就行了。”黎宵对我的担忧表示不屑,让我有这说话的力气,不如抓紧些,免得滑下去摔个屁股蹲。

我明显属于非常听劝的那种人,加上又对从高处掉下来这件事本身有着扎根在骨子里的强烈抗拒。

几乎是黎宵的话音刚落,我就立刻一伸手,随便抓了点什么在手里。

然后就听见,黎宵咬牙切齿让我松手的声音。

我从眼皮的缝隙中望出去,发现自己抓住的原来是少年正穿着的披风上的……两根绳。

一左一右、正正好地在他的脖子上死死打了个结。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黎宵表示,我一定是上天派来折磨自己的克星。否则,怎么次次见我都倒霉。

我心想,要真那么说,那他黎大少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不然我的额角的疤算什么。

而且,如果今天不是黎宵主动提出一起出来在雪地里埋什么牙齿,还执着地要挑个所谓合心意的风水宝地,后来的我们也不会以如此一副可疑的模样出现在管事一行人面前。

看着管事从惊喜,到惊讶,到惊疑不定,再到了然于胸的淡定面孔。最后捻着下巴上的一缕美髯,微笑着迎上前来的模样。

我想,他老人家一定是脑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而我大概是不会想要知道的。

就在我准备像一只合格的鹌鹑那样缩起脖子默默装死时,人群中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蓦地吸引了我的目光。

那是一个身穿黑衣的挺拔少年,皮肤白皙,眸发漆黑,安静的眼底仿佛藏着幽幽的深潭。那张脸更是秀美到了一眼令人惊艳的程度。

我看见少年用来在脑后束起马尾的红色发带,也看见了佩戴在他身侧那一柄长剑。

黑漆漆的剑鞘,坠着红色的结绳的剑穗。

——是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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