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玉的卧室还维持着离开时的模样，他找了个拉杆箱收拾冬天的衣服，云灵帮着收拾书桌。
昨天晚上，孙可欣提醒他回别墅收拾东西，还有意无意地提到沈明熙去了外地，整个元旦假期都不会回来。
不可否认，听到沈明熙不在家，沈自玉着实松了口气。
他不会对父亲恶言相向，却难保父亲不会对他冷嘲热讽，说出些杀人诛心的话来，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远离那些会伤害自己的人和事，向着温暖的方向靠近。
“小玉，你有小时候的照片吗？我想看。”云灵收拾完书桌，也没能找到一张沈自玉的照片，只能开口问了。
以前倒是有一本相册，放在书房的架子上，但不知什么时候，相册不见了，沈自玉特意找过，找遍了整个书房也没能找到。
他对自己说，可能是妈妈收起来了，心里却忍不住冒出些不好的猜测。
“只有学校拍的毕业照，我去杂物房找一找。”沈自玉放下手里的衣服，起身走出了卧室。
杂物房在走廊的尽头，沈自玉从小到大的玩具、课本都整整齐齐地放在里面。
分门别类，用一个格子又一个格子，记录着他的人生轨迹。
说是要找一找，实际上，他很快从某个格子里，翻出了自己幼稚园和小学的毕业照。
幼稚园的那张年代久远，微微发黄，排成一排排的小朋友，脸蛋儿还没有指甲盖大，穿着统一的蓝白校服，连轮廓都相似，像一个个圆圆润润的糯米团子。
即便在一堆小团子中间，沈自玉也是最靓的崽，他天生了一副好相貌，被人从小夸到大。
可这张脸最初带给他的，却都是一些不太美好的记忆。
沈自玉长得不像爸爸，尤其这双眼睛，既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
某次聚会上，一个年轻的阿姨，一个劲地夸他眼睛长得好看，还要喊旁的人都来瞧。
之后，一大群长辈围着他，你一言我一语地评判他的长相，末了得出结论，他这张脸，一点也不像沈明熙。
那天晚上，父母的卧室里传出尖锐刺耳的争吵声，年幼的沈自玉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偷偷哭了很久。
“找到了吗？”云灵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沈自玉的思绪，他回过身看向走到门口的云灵，扬了扬手里的照片，“找到了。”
“给我看看。”不用沈自玉特意指出了，云灵一眼就认出了他，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我男朋友长得可真好看，特别好看。”
“那我要是长得不好看，你还会喜欢我吗？”沈自玉目光灼灼地看向云灵，期待着她的答案。
云灵曾经回答过刘莹类似的问题，但这一次，她决定换一种方式回答他。
杂物房里有一摞矮柜，瞧着就很结实，云灵拉着沈自玉坐下，双手捧着他的脸，二话不说，直接亲了上去。
云灵起初还占据主导地位，回忆着偷看到的接吻技巧，用邵桀亲吻女生的方式，按部就班地吻着沈自玉。
当云灵试探着用牙齿轻轻拉扯对方的唇瓣，沈自玉微凉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捏住了她的后颈肉。
似有微弱的电流在身体里乱窜，原本还游离在状态外的云灵，险些以为自己的能力恢复了。
望着那双睁得圆溜溜的眼睛，沈自玉只能开口：“闭上眼睛。”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更沉，微微带着点沙哑，从唇齿间溢出，缱绻至极。
云灵听话地闭上眼睛，却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小玉，你声音好酥，再说说话。”
沈自玉的耳朵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低喃道：“笨蛋……云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