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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几日,崔贤夫妇送来定帖、聘书和定礼,聘书是崔言之亲自写的,花费整整一个晚上的心思。

两方交换过庚帖,便意味着小定已成,崔言之与徐琬正式有了未婚夫妻关系。

定亲后的第二日,徐琬便迫不及待地再次购置一堆道经搬去望春巷。

中周于前朝而言,民风更为开放,定亲后的男女可相携出游约会,加上徐琬终于不再念着修道,是以阮氏在得知她要常去虞敏德那里同崔言之一道学习后,欣然同意。

甚至对她得寸进尺地要求日日都去时,也只是皱眉提醒一句,还未成婚,要适当保持距离,日日黏在一起恐影响崔言之学业。

徐琬含糊其辞地应下。

母女俩各怀心思。

整个春日都是忽晴忽雨,但今日是晴天。

虞敏德宅子门口的木芙蓉冒出新叶,一片盎然生机,李二和春喜各抱着一摞道经站在树下,徐琬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虞敏德,老鳏夫捻起一根胡须,耷眉下的双眼眯成一条缝,上下打量完她,轻哼着问,“徐庸闺女?”

徐琬乖巧行礼,“是,叨扰老先生了,我找崔言之。”

虞敏德抬眼扫向后头俩人,重点看了看那两摞书籍,会心一笑,侧开身道,“进来吧。”

他这个学生的未婚妻可是有意思。

宅子里静谧得仿若世外桃源,四方天下的草木经春雨润洗,格外苍翠欲滴,海棠玉兰正无声开着,山茶花落下一地,遮住幽绿的苔藓,角落还有个破背篓做的花盆,挂在墙上,里头垂下一把迎春花。

虞敏德负手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道,“徐丫头,他在书房。”

徐琬快步上前,解释道,“我也不是为找他,不知他和您说过没有,我来此……”

“我知道,他同我说过。”虞敏德停下步子,打断她的话,正想接着说,余光瞟到书房门口的身影,不由板起脸骂,“三心二意,没点定力!”

徐琬顺着目光看去,崔言之正立在门廊下,还是那身天青色直裰,青带垂在肩上。

淡淡的阳光斜插过屋檐落到他身上,眉目疏淡得恰如一根青竹。

他不偏不倚望过来,对虞敏德的骂声充耳不闻。

虞敏德骂完又觉得还是该给徒弟留点面子,便对徐琬道,“罢了,你去同他说几句话,不然我看他是静不下心了。”

“哦。”徐琬没深想,应着走过去,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例行一问,“崔言之,你在做什么?”

“绘一幅夏野关的图。”崔言之问她,“要看么?”

徐琬本来没兴趣,但见他眸光中尽是期盼,也不好拒绝,遂点点头,又问,“夏野关是什么?”

“安北的一处关隘,我生长的地方。”

崔言之引她进书房,案上摆着幅长卷,还未画完,苍穹之下,巍峨磅礴的城关分出两方天地,关内是河流蜿蜒进层层山峦,关外是接天连地的残林荒原。

他指着那片荒原道,“这边是北凉的地界。”

徐琬盯着欣赏一阵,道,“看着真美。”

崔言之笑笑,“打起仗来可就不美了。”

“打起仗来是怎样的?”

她一时想象不出两军交战的景象,是以语气诚恳,想让崔言之形容一番。

“打起仗来就是拼个你死我活,摞成尸山,汇成血海,这些草木都是血肉养成的…”

徐琬想了一会儿,感觉场面过于血腥,故换了个问题,“你画这个做什么?”

“画给一位富商的。”崔言之道,“他没去过边塞。”

实话是他提亲后缺银子,而虞敏德正好认识一位冤大头,这人一辈子都在腹地从商,从没踏入过西北之地,却又好奇西北风景,总想找人画一幅挂在书房充门面。

崔言之作画虽有灵气,但画技稍显青涩,好在人家愿意高看虞敏德弟子的身份,而虞敏德又承诺亲笔题字落款,是以给的画资倒是不菲。

“我观你的画恢宏大气,你师从何人?”徐琬笑着问他。

崔言之看她,柔声道,“我娘。”

李氏擅琴棋书画,他幼时身子弱,都是在家跟她学的居多。

“你娘真厉害,她应当是生得极美。”

崔言之失笑,“你又没见过,如何得知?”

“儿子随娘,女儿随爹呗。”徐琬指着自己的脸道,“他们就总说我像我爹。”

崔言之仔细端详半天,认真道,“你眉眼鼻梁随你爹,英气。”

“是啊…”徐琬庆幸地笑,“还好我爹长得好看。”

崔言之又问,“那你性子是随谁?”

“自然是随我娘,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是外祖父母和舅舅姨母都这样说。”

门外的虞敏德躺在摇椅里偷听两人讲话,心中腹诽年轻人心眼真多,前一阵死犟着不承认自己有心上人,结果还不是巴巴地求他上门帮着提亲,这会儿在书房倒是聊得欢快。

啧,瞧他那个傻徒弟,满心满眼都是那丫头,活像巷口米铺养的小黑犬,一见着隔壁卖包子的就走不动道,摇尾乞怜的,余生怕是栽咯。

不过嘛,倒有几分他年轻时的样子。

虞敏德晃着摇椅,听着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莫名有点怀念从前同夫人相处的美好时光。

“你继续画吧,我要忙我的事了。”徐琬终止话题,迈步朝外走,一出门就看见虞敏德,讨笑道,“老先生,日后我要常来,多有打搅,还望老先生大人大量,不要介怀。”

哼,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不就是拿他这里当风花雪月的好去处么?他做鳏夫独居近二十年,临到黄土埋脖颈还要遭罪听小年轻谈情说爱,简直没天理。

虞敏德懒懒掀开皱巴巴的眼皮,朝廊凳上努了努嘴,“聊聊。”

徐琬顺从地坐过去。

虞敏德并未马上开口,而是竖着耳朵听书房的动静,徐琬歪起身子瞄了眼,笑道,“他在画呢,有话您直说。”

虞敏德抓着胡须捏了捏,道,“我不像你爹,你爱做什么做什么,我不过问,也不告状,你安心来就是。”

人生苦短,人各有志,只要不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爱干什么干什么,纵是爱撞南墙,那也是自己的事,反正命就一条,撞之前自个儿掂量清楚就行。

徐琬笑着作揖,“多谢老先生了。”

虞敏德摆摆手,接着道,“我这个徒弟,有时候傻头傻脑的,但品性纯良,你不可负他,你们既已定亲,就万不能儿戏,事事商量,相互扶持,才能长久。”

这丫头心里没他那傻徒弟,可师生父子,他总要嘱托两句。

徐琬笑着应下,“谨记老先生教诲。”

虞敏德满意点头,问她,“用不用给你找间屋子?”

徐琬不愿麻烦他,婉拒好意,“不用,我看灶间就挺好,心静自然静,修行天地间嘛。”

倒是个妙人。

“那你忙你的去吧。”

虞敏德说完就轻晃摇椅,闭目养神。

春喜和李二这会儿正在灶间同春芽胡扯,李二大剌剌坐在门槛上,对着正在烧火的春芽和帮忙搅动锅里米粥的春喜,洋洋自得道,“我一早就知道这崔公子会成姑爷爷,姑奶奶那会儿还不承认。”

春芽并不在意他的话,只是对他的称呼感到大为不解,“为何是姑爷爷?不该是姑爷么?”

“这你就不懂了。”李二更为得意,“你们唤小姐,我唤的是姑奶奶。”

同是下人,他与徐琬的关系就是要更亲近一层,谁让他知道秘密呢。

身后传来幽幽女声,“嘴上没个把门的,我给你缝一个?”

李二一回头,徐琬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背着光线,巴掌脸上尽是玩味,那双眸子里却透着一丝阴狠,吓得他从门槛上滚下来,心有余悸般捂着嘴,委屈认错,“小的错了,再也不乱说话了,求姑奶奶宽恕……”

他毫不怀疑她真的能给他嘴缝上。

徐琬跨过门槛,低头看他,笑着警告,“下不为例。”

“是是是。”李二如蒙大赦,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献殷勤,又是搬凳子,又是倒茶水的。

徐琬指挥他,“你去外头买个箱笼回来,我好放书。”

“是,小的这就去。”李二飞似地逃了。

春芽缩着脖子不敢说话,默默往灶膛里添柴,他感觉未来的女主人有点可怕。

春喜跟没事儿人似的,举着棵白菘问徐琬,“小姐,咱们日后要不要买些菜?”

“买吧,你看着安排,往后日日都来,总要交些伙食费……”徐琬想了想道,“你会做饭吗?”

春喜摇头,“奴婢不大会,不过奴婢看厨娘做过,应当也可以。”

她说完看向春芽,“春芽,之前都是你在做?”

春芽点点头,“但是小的做饭不好吃……”

徐琬打断,“能吃就行,就这么定了,我出钱,你俩干活。”

晌午这顿是白粥配炒白菘,炒白菘味道还行,就是太寒酸清淡,徐琬心里盘算着一定要让春喜苦练厨艺,顿顿做好吃的。

饭后她先在廊下劈出方空地打坐,打坐半个时辰相当于午后小憩,然后就捧着本没看完的《道门语要》继续苦读,毕竟没有师父领路,很难理解里头那些晦涩的经意,是以她看得很慢。

里头讲“成真证圣,其必炼精化炁,炼炁化神,于以还虚合道,此逆而成仙之功也。而要之炼精者必于色身中寻出先天真精于何而生,先天真炁自何而动,先天真神自何而存”。

单就这个,她就晕乎乎难以理解。

不过后头又讲“下手兴功,必先垂帘塞兑,默默观照脐下丹田一寸三分之间。继而精生药产,始用河车搬运,将丹田所积之精,运而至于周身……”。

从这段来看,似乎与她每日练气一样,元炁汇成真气,真气汇成内力,而内力与外力结合成真力。

她练气正是为求内力,只有内力足够,辅以外力和招式,才能变强。

徐琬理解半天,好像误打误撞领会到一丁点炁的精妙所在。

日头斜沉,初起微风,吹动书页,徐琬伸手按住,不经意抬头,就见崔言之坐在廊凳下看她。

天边泛起紫霞,映衬着深深的院落,另一头的檐廊下传来虞敏德的骂声,说春芽、春喜和李二踢坏他院角的陶盆,白玉兰垂下枝头,一如少年柔淡的笑容。

徐琬抬手撩开飞到颊边的发丝,问他,“你画完了?”

“画完了。”

他坐在那儿没动,如果不是方才的风,她或许还未发现他。

徐琬又问,“什么时辰了?”

“快酉时了。”

她“哦”了一声,收起书装进箱笼,“我该回去了。”

崔言之没说话,只是朝她招手。

徐琬疑惑地看着他,走过去问,“做什么?”

她站着,他坐着,一高一低,隔着半步远,不知是傍晚的天色太暧昧,还是白玉兰特殊的清香迷人心智,仿佛世间所有的风都吹向这里,形成屏障,隔绝万物,只留彼此。

也幸好世间的风都吹向这里,才能遮掩住乱跳的心和急促的呼吸。

崔言之望着她,别别扭扭从怀中摸出半掌宽的小木匣,还没说话,徐琬就主动问,“送给我的?”

“嗯。”少年的脸色从白玉兰变成海棠,低声道,“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我日后再买更好的。”

匣子里是对坠青玉的银耳环,青玉形似长水滴,饱满透亮。

“谢谢。”徐琬合上匣子,“很好看。”

“那就好那就好。”他着实紧张,生平第一次送姑娘东西,就怕挑得不如意。

定礼是王氏帮着买的,只有这对耳坠子是他自己挑的,他当时就觉得这青玉耳坠极衬她的英气,买来没敢放在定礼里头,毕竟是定情信物,亲自送更合适。

徐琬忽然想到什么,笑着问他,“我是不是也该送你一份定情信物?”

不管这亲定得合不合心意,该有的步骤赠礼还是得有,不能省。

崔言之含糊地“嗯”了一声。

“好吧,那等我回去想想送你什么。”

定亲信物不就那几样,什么罗帕、荷包、香囊之类的。

这会儿天边的紫霞慢慢淡下去,他看徐琬抱着匣子转身离开,心中不由叹气,他直觉徐琬不会送他罗帕、荷包、香囊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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