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黑塔女士，我还是太慈善了。她才是真正的资本家啊....”
苟头摊在躺椅上，不断念叨。
“......”
“说什么呢你？！”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吓了苟头一个激灵，他立刻闭上眼睛开始装作睡觉。
一旁走来的黑塔目光不善的盯着苟头，冷笑说道：“你猜猜，那些黑心资本家会怎么对待背后嚼舌根的家伙？”
苟头额头开始冒冷汗，他...不太想知道。
黑塔伸出葱白玉指，直接插入苟头鼻孔，没好气的说道：“赶紧给我起来，一会面都要坨了。”
“面？”苟头起身，握着黑塔不肯松开的手指，闷声闷气的说道：“什么面？”
黑塔冷哼，感受到那比自己大了许多的手掌与自己细嫩的皮肤接触，心跳突然开始加快。
『死木头！』
黑塔心中呐喊，脸上却不动声色，眸光冷冷扫了一眼苟头的手。
“好摸吗？”
苟头冷汗淋漓，磕巴道：“我这不是看你手凉吗...嘿嘿..”
黑塔乐呵呵的说道：“别装傻，夜游神的体温向来就这么低。”
“不过...”
“没有想到人皇陛下在别人面前威武不凡，背地里却喜欢偷偷摸女下属的手？”
苟头赶紧放开，他是真冤枉啊。
你堵着我的鼻子，我还不能挣扎了？
还有王法吗？
还有法律吗？！
不过，苟头也真的不敢说出了来。他这个自建立领地以来，一点麻烦事情都没有干过的甩手掌柜，可真不敢对眼前这个领地真正的无价之宝说什么。
黑塔看着苟头一脸乖乖求放过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行了，我又不是什么魔鬼，还真的能把你吃了不成。”
“诺。”
黑塔一脸随意的将一碗肥牛面放在苟头面前，淡淡说道：“吃吧。”
苟头张了张嘴，他其实之前在黑塔实验基地的时候，就闻到这股味了。
本来以为那是黑塔自己吃的。
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份！
“感谢黑塔女士送来的一碗肥牛面！”
苟头二话不说，直接开炫。他是真饿了，毕竟已经十天都没有怎么好好吃饭，不是压缩饼干，就是牛肉干。
而现在，感受着肉汁在自己舌尖爆炸开来。
苟头是真的好吃到要哭了！
“这就是油脂的魅力！这就是夔牛肉的香味啊！”
黑塔嘴角带笑，低声喃喃：“傻样。”
苟头回过头，腮帮子如同一个大号仓鼠，口齿不清的问道：“你说啥？”
黑塔摇了摇头，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没什么。”
“可别说我亏待你，这牛肉面可是从那只『主宰级』夔牛身上弄下来的，想要逃过小灰毛的深渊巨口，可是不容易。”
“别在把我和你这种资本家沦为一谈...”
苟头继续炫。
“辱骂与我何加焉！开吃！”
苟头之所以这么饿，就是因为在一开始觉醒这能力的时候，他还没有感觉到疲惫。
直到后来连续使用瞳术24个小时，他直接毫无预兆的晕了过去，这才后知后觉。
根据黑塔的测算，原来使用这种瞳术，极其消耗精神和能量，甚至是随着持续使用时间的增长几何增长。
不过就算如此，黑塔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毕竟人皇累了可以休息，但是时间流逝了可就真的没有了。
用她的话来说，苟头的眼睛就是『这是人类文明进步的踏板』。
具体的解释差不多就是：新粒子的发现是基础物理学的基础，而有了这个基础，黑塔就能快速理解如今这个脱轨世界的本质。也能更快制造出，对抗更强大诡异所需要的武器。
不过相比起武器来说，苟头其实更在意的是前面那一点。
他现在虽然能看到这所谓的本质，但却犹如雾里看花，根本得不到其中真意。
而如果黑塔能够理解其中本意，或许可以在之后晋升的道途之上更进一步。
.......
苟头放下筷子打了个嗝。
“巡天瞳...”
“巡天，这两个字的意义可就大了啊。”
苟头隐隐可以感觉到。
巡猎赐予他的瞳术，其作用远不止于此。
只不过是他还没有深度挖掘而已，也还没能悟出此中真意罢了。
就在这时。
耳边有着脚步声响起，动作有些轻浮，引起了苟头的注意。
......
虚无与混沌之中。
空间凹陷下去一个大洞，无数腐化扭曲生物从中撕开。
如埃及法老一般的老者，从中走出，他站在一座混沌的神殿之前，虔诚的祷告着。
如果不是他嘴角此时正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也许他的祈祷或许会更加虔诚一些。
周围虽然扭曲混沌，但是教堂所在之地却是一片安宁祥和。
哥特式的巨大教堂与周围的扭曲相互融合，薄如纸片的墙壁却和混沌相互排斥。
天花板上一幅诸神画像破败不堪，周围却绘满了，扭曲狰狞的怪物。
阳光透过玻璃天顶洒下，落在那庄重的神殿讲台上。
长相甜美俏皮，一身修女打扮的少女，正带着人们虔诚祈祷。
她们口中，歌颂着怪异音符。
孤高、祥和、诡异...
人类根本就无法在其中听懂一丝一毫，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混沌与扭曲。
而奇怪的是，与修女一同高歌的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她们的眼中闪烁，依然虔诚，依然高声，依然如同往日一样....
也将永远不会发生改变。
就像是一幅早就已经绘制而成的画卷。
可人群中，所有人的脸全部一模一样，都是那双马尾少女。
只不过她们形态各异，有的在看书，有的在漫不经心在旁边闲逛，有的甚至在一起嬉笑打闹，她们就像是看不到对方那与自身一模一样的脸...
她们是神父、是修女、是祷告者....就如同一个个的牵线木偶，被分配到了不同身份之中。
『她』扮演的不亦乐乎。
........
亲眼见到这些怪异场景，老者非但没有害怕，还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嘴角依然带着莫名笑容，眸光幽深。
毕竟...
将少女的意识分割成无数份儿的始作俑者，本身就是他啊~!
祈祷终于完成，老者放下手杖，缓缓开口：
“我...需要你去帮我杀一个人。”
他语气有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就如同法则一般，引人不由自主的有着跪倒在地的冲动。
而在他声音响起的瞬间，周围所有少女的身影都同时驻足。
修女的祷告，友人的打闹，花匠手中挥舞的剪刀....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般。
时间，在此刻变得毫无意义。
.........
“谁？”
“谁？”
“谁......”
“无趣，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杀人，无趣！”
“杀人不如吃饭，吃饭不如去死，去死不如杀人！”
“.......”
回应他的，是所有少女。
她们都在极力饰演着现如今的身份，所说出的话语也各有不同。
老者被拒绝，却也没有恼怒，他脸上依旧挂着那怪异的微笑，不急不缓的说道：“无聊？”
“不不不...我亲爱的孩子。”
“虽然他的名字我未曾知晓，但我却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的如果你能杀了他，整个树海都将大乱，而且不光是树海世界，妖族，诡族，都会被彻底惊动！”
“到那时，这件事情将是一件非常，非常有趣的乐子！”
“混沌各处将遍地开花！”
“哈哈哈哈哈——”
老者突然爆发出大笑声，他此时哪里还有之前的儒雅随和，哪里还像一个枯槁的老人。
笑声不断。
触腕状附属器官不断在老者干枯的身上绽放，他全身不停流动的圆锥形怪物又开始撕裂周围的空间，似乎也在随着老者的心情波动。
与此同时。
周围的那些少女也同时发出如同癫狂一般的大笑声。
“宇宙大爆炸？！”
“有趣！实在是有趣啊！”
“爆炸！爆炸！”
“死刑！全部死刑！”
“精彩！实在是精彩至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