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人走茶凉,滴阶响共蛩鸣切,入幕凉随夜气侵。
环过那人柔软的腰肢厘清动作干脆利落的将其打横抱起,抬脚便朝内殿走去。
……
纵岁月流转,记忆有缺,
可他无可救药,
情起不知,一往而深,
爱慕那人,已是定局,无法可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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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绳早系,白首永偕。”
厘清动作粗暴的关上飘雨的朱窗,将人挤在角落里,“殿下早已许我了,是也不是?”
“可你忘了,便算不得数。”九微背靠着朱红小窗,也不在意某人屈膝恶意的困着他,面色平静,语调不急不缓。
“如何算不得数?”
“殿下既已许得,便如何也做不得悔!”
“殿下为属下系上红绳,明明早已应允,为何如今做不得数?”
厘清不服,双目猩红,膝盖微微向上,偏要他收回成命。
“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碧落黄泉,永不离分。”
“我不管,反正殿下既接了那香囊,便是认了属下的盟誓,这一辈子属下生是殿下的人,死……”
“闭嘴吧你!”九微捂住这人胡言乱语不知避讳的嘴巴,低声呵斥于他:“瞧把你能耐的……”
“我不管,殿下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厘清厚着脸皮探手拉下那人的泛凉的指节,低头亲昵且虔诚的亲吻。
九微一时无言,由着他一寸寸吻过指节,手背,腕骨。
“殿下,红绳呢?”厘清眼神幽怨痴缠,活脱脱一副怨妇模样。
“我扔了。”九微微微侧目,妄图避开那道炽热的视线。
总归他心软可欺,这人便仗着他偏重于己,有恃无恐,屡屡抗命,甚至险些丢掉性命。
九微不许他宽衣解带,按住他覆在他腰带暗扣上的指节,寥寥数语便激得这人方寸大乱。
“殿下!”
厘清不信,却又无可奈何,便气急败坏张嘴便要咬人。
腰带不许解,厘清便去扯那人的衣领,埋首颈侧,齿关厮磨,刺痛感酥麻清晰。
“殿下当真不知?”
九微仰着头,原本空洞无物视线得以微聚,盯着虚空中那茫茫一点光亮,任由这人泄愤攀咬,就是不肯出声。
……可九微忘了,这人别的暂且不提,单论及折腾起他来,可谓是信手拈来,手段了得。
“厘清……回去……”
城池失守,终是让某人得了逞,可九微不愿在此处同他厮混,便只能出声制止。
“殿下,红绳……”厘清忍不住笑意,得意洋洋逼问对方:“红绳在哪儿?”
九微语塞,迟迟不肯回答。
“殿下……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吧!”
厘清见他迟疑,便又趁势添了把烈火。
“你——”九微听不得这些,耳垂泛*发烫,只是如今这般受制于人,除了出言呵责别无他法,“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这等,这等不堪入目之言……”
那人光风霁月,自是听不得这些污秽之言,厘清怎会不知?他就是故意的。
反正他惯会得意忘形,也不在意那些不痛不痒的斥责。不知那人说没说倦,反正是给他骂爽了。
此刻,厘清只想过足了瘾,调笑之言张嘴就来:“好哥哥,你就应了我嘛!”
这混账玩意儿!
“香囊……”九微面红耳赤,哪里看不出这人是故意的,心有不甘却又只得败下阵来,“……在香囊里。”
“我可看见了!”计谋得逞,厘清垂眸摸索着扯下悬垂在那人腰间的安神香囊,拉开系带,拿出凭证:“殿下可没扔啊。”
九微无言以对,兀自抿紧唇瓣不愿理人。
“红叶之盟,白头之誓,鸿笺既定,素年锦时……”
可厘清此时哪肯轻易放过,拿出那张凹凸不平的大红纸笺,压在那人掌心。
“殿下岂有不认之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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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
九微仰躺在平日喝茶的漆红案面之上,眼神*洞失焦,如同砧板上鱼儿那般挣扎无果,只能任人将那赤绳系于足间。
……竟然系在脚踝上……
简直胡闹!
九微自知阻拦不得,涨红着脸去推这混账,反被其拿捏了关窍,一度失了反抗的余地。
是以,秋云微淡月微羞,
云黯黯、月彩难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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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阶响共蛩鸣切,入幕凉随夜气侵。”出自明代韩邦靖的七言律诗《秋雨》
“秋云微淡月微羞,云黯黯、月彩难留。”出自宋·周紫芝 《沙塞子(中秋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