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尘到底查到什么线索了？我这几天都不怎么敢从正门出去，一看到那片废墟我的心就一颤一颤的。”
杨枝从医院做完产检回来，看到林念在餐厅里吃奶酪，便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傻丫头倒是轻轻松松的，可自己连着几个晚上都做噩梦，睡都睡不着。
林念推过一盘儿芝士，老蓝亲自为自家媳妇儿做的，只是还没等到媳妇儿回来，就被陆以尘一通电话叫走。
“这事儿还没搞出个一二三四呢，你先别打听……真要想告诉你的时候，就算你不问，我也就全都说了。”
她们是最要好的闺蜜，不分彼此的闺蜜，又怎么可能会隐瞒对方？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
“念念，你最近的情绪怎么样？我看你的脸色倒是好了不少，但晚上还是睡不着觉吧，好几次都看到你在书房看书，总是这么熬着也不行啊，身体受不了！”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二十多个小时都在醒着，林念不是一点都不困，而是根本就不敢闭上酸涩的眼睛。
一睡着就会做梦，梦到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记忆碎片，这些碎片是没有办法拼凑在一起的，却能够纠缠住自己的思绪，慢慢的变得有一些魔障了。
一来二去，人总是喜欢找到更舒服的生活方式，那就不如趋利避害，干脆一天就睡三四个小时好了。
但一开始还能hold得住，这些天整个人都开始迷糊了。
“我知道总这样肯定不行，所以我打算和以尘先聊一聊。”
林念把小叉子放到碟子里，又用下巴示意杨枝吃她的cheese，自己要出一趟门，大白天的应该不会有危险。
可最后在林念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胁之下，还是两个人一起出门了。
去的是Smitch的诊所。
“那老家伙应该卷铺盖走人了吧，这显然就是人去楼空，咱跑到这来干什么呀？悲秋感怀吗？！”
杨枝一只手叉着腰，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她倒是觉得走路都吃力。
这会儿子心情更是不好，总觉得哪哪哪都不舒服。
透过面前的玻璃门往里看，家居搬得差不多了，剩下一堆破烂堆在墙角，这诊所说关门就关门，害得不少老顾客长吁短叹的，显然是要重新找心理医生了。
但你说这身上的病换一家医院兴许更有活路，可心理上的，有的时候就是更依赖于某一个人。
“念念，你不会还想找他……”
“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可我每次到这的时候，都会做一些很真实很真实的梦。”
那些梦与恢复的记忆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母亲会频繁地出现，她好像想要告诉她什么，但总是说不出来。
或许在完全没有思路的时候，回溯以前的经历，没准就有蛛丝马迹。
Smitch的诊所是一切开始的地方，这里必须要来一趟。
“我已经找大厦的经理要了钥匙，说是要来看看房子的，一会儿进去你得陪着我，我怕我自己又会晕过去。”
“啊？晕过去？”
杨枝一愣。
今天明明是她自己死乞白赖硬跟过来的，要是这蠢丫头知道有可能会晕倒，那为何身边不带一个人？
被杨枝看的有些毛，林念讪讪的抓了抓鼻子，“哎呦，我这不是不想麻烦你这位孕妇嘛！要是蓝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你说我回去怎么和老蓝交代？”
“是啊！你没办法和我们家老蓝交代，我就有办法和你们家陆先生交代了？”
陆以尘知道林念就住在她家里，真要是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回头就算自己长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
林念自知理亏，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赶紧把门打开往里走。
最近只要稍稍受一点点的刺激，就会头晕眼花，严重的时候还会晕倒，所以她提前嘱咐杨枝，就是希望她别被自己给吓到了，不然肯定会把事闹大。
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走过去，这诊所的面积不大，不过也就是两三百平而已，除了Simtch自己的办公室外，还有一些被隔出来的小房间，每一间房里都会有一台镶嵌在墙上的电视，电视已经被搬走了。
“这是私人影院吗？干嘛要弄这些小包间？”杨枝亦步亦趋地跟着林念，每走过一间，都会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林念想了想，猜出一种可能，“也许是用来冥想的，心理学上也有冥想的概念，只是我不太懂而已。”
冥想这种东西，杨枝练瑜伽减肥的时候倒是听说过，但有没有治疗心理疾病的作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要说这是冥想室，我看更像是监控室，而且是一间一间的监控室，没准儿每一台电视都连接着不同的画面，再由专人二十四小时的监控，哎呀妈呀，我怎么觉得这么瘆得慌，实在是太可怕了。”
二十四小时监控，而且还是不同方位不同角度的监控，的确是挺瘆人的！
“念念。”
就在林念打算到隔壁房间再看一看时，杨枝叫了她一嗓子。
她从角落里扯出一根线来，上面还有连接的插头，“你觉不觉得这玩意儿挺眼熟的，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监控摄像头大部分都是无线连接监控，但有一些专业的，可能会需要一些复杂的外界设备，片场就是这种。
杨枝有帮内勤部门打过杂，林念在导演那儿也见过类似的摄像外接设备，所以这里难道真的就是……
“念念，你说我这嘴是不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啊！”
这一间一间的小隔间，全部都有类似的连接插头，就算想要否认杨枝大胆的猜测，也实在找不到立足点。
总而言之……
“看来回到这里找线索是对的，只是事情比我想的麻烦。”
“这不是麻烦不麻烦的事儿了，如果Smitch一直都在监视你的话，这就是变态，彻彻底底的变态！”
“未必是我呀。”
林念一瞬不瞬的盯着插头，只是一根线而已，能够确定的是这些房间的作用，却不知道监视的是谁，或者并不是监视的一个人，有可能监视着很多人。
甚至都包括以尘！
而Smitch到底是真凶还是始作俑者，这也是不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