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沉思片刻,向公主和国王提议道。
“那么,我会立刻亲笔书写一封书信,到时候由国王和公主派遣使者送往凉州即可。”杨毅对公主和国王说。
杨毅与何建伟不去送信的原因自不必言,两人进城时引起的骚动想必早已有人,比如那位杨队长,禀告了丞相,说他们已进入王宫。此刻若他或典韦离开,必定会引起对方的疑虑。若其中一人去求援,丞相定会设法百般阻挠,延误行程,延误援军,或是让城中生疑,提前行动,这对他们而言都是不利的消息。
国王和公主早已洞察这一切,因此赞同了杨毅的建议。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声音:“丞相大人到。”外面的人高声通报。
紧接着,大门被直接推开。杨毅心中已有数,这位丞相确实掌控着朝政大权,他面见国王,竟无需通报,径直推门而入,可见他对国王并不尊重。
丞相进来后,杨毅开始打量此人。丞相是典型的西域人士,杨毅并未看出他有何特别之处,只是丞相身后跟着一名黑衣男子,看似在保护他,这名黑衣男子引起了杨毅的注意,只因他脸上有一道显着的刀疤。
看得出,这黑衣男子也是西域人,杨毅想起之前药铺掌柜们描述的那个买走百里香的男子,与这黑衣男子极为相似。难道自己的军队被袭之事,真是这丞相所为?这笔仇,杨毅势必要报。
在场者无人能猜透杨毅的想法。丞相进来后,杨毅已悄然站到公主身旁。
“参见陛下。”丞相口中虽如此说,却没有做出任何行礼的动作,只是站在原地随意说出,这让杨毅感到惊讶,身为臣子,竟连基本的礼节都敷衍了事。
“丞相免礼。”国王回应,尽管丞相未行礼,国王仍在配合演戏。
“多谢国王。”丞相道,随即他看向一旁的长公主,“原来是新儿在此,许久未见,可有想念舅舅?”
“当然想念舅舅,原本还想在向父王请安后,去舅舅府上坐坐。”长公主礼貌地对丞相说,丞相自然听出了她话语间的疏离。
“小时候不是最亲近舅舅吗?长大后害羞了?你要知道,在舅舅眼中,你永远是那个最可爱的小女孩。”丞相对长公主说。
“那就谢谢舅舅了。”长公主依旧有些冷淡地回应。
见长公主对他有些冷淡,丞相也不再自作多情。接着,丞相看向长公主身边的杨毅,“此人是谁?看上去像是中原人士。”
“他确实是中原人,是我的朋友。”长公主对丞相说。
“见过丞相,我是来自中原的香料商人,名叫杨千万,与公主结识已久。”杨毅行了一个中原的礼节,然后如此说道。刚才在城门口,杨队长询问他的名字,他回答的就是杨千万,因此在丞相面前,为了不露馅,杨毅主动表明身份。
“新儿,你这样做太过分了,怎能将香料商人带进王宫,带到你父王面前?”丞相并未理会杨毅,而是继续对长公主说。
“舅舅,他是我长久以来的朋友,我们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长公主为消除丞相的疑虑,如此解释。他们的关系如何,众人不难想象,能让女子以这种关系称呼的,唯有情侣。
“所以他此行前来,是向东求婚,我就带他进宫,让父王看看,看看父王是否满意。”公主对丞相说。
国王似乎担心丞相不信,补充道:“此人,新儿早向我提起过,他没对你这个舅舅说过吗?那是他的不对。我们家的姑娘长大了,有了些小秘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想让他进宫让我看看,看看他是何人,如何赢得了我们家新儿的芳心。”
“不过,我刚才已经看过这位年轻人,他确是香料商人,家世清白,更重要的是,他愿意为我们家新儿留在这里。”国王对丞相说。
“原本打算带他去舅舅的湖泊,再告知舅舅此事,没想到舅舅直接来王宫,提前见到了。”国王开口为公主圆谎,公主顺势接话。
“我知道舅舅对中原人有偏见,但我希望舅舅能接受他,为了我,新儿。”长公主一改冷漠,开始对丞相撒娇。
“罢了,女孩子长大了,也不听长辈的话了。我们家新儿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我对中原人虽有偏见,但只要是新儿喜欢的,都没问题。”丞相直接对长公主说。
“对了,明天不就是你姨母和父王的大婚吗?你们俩要不要也把婚事定下来呢?”丞相对长公主说,其实这也是他在试探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