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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河书屋 >  挽剑愁眠 >   第51章 来信

“师父恕罪。”

“为师不知你何罪之有?”

“弟子未能抑制心中恶念,出手伤人,致使苍山与外人交恶。”

“我都听说了,”柳承志道,“那三个凶手被官差带走,杀以明正典刑,你并未做错什么。”

“可是……”

“若是你对此不闻不问,反而遗杀人凶手以荫蔽,那才是真的后患无穷,为师才要责罚你。”柳承志反问道,“你不是做了正确的事吗?”

“可是这世上的不公,是杀不完的……”

“那才更要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是么?”柳承志宽慰道。

柳析忽抬头,与柳承志对视。

“越是有人这么想,这世上不公的事情不就越少吗?”柳承志粗粝的手掌抚摸过柳析头顶,笑眯眯地望着她。

“弟子受教。”柳析长拜后起身,觉察一股寒风掠过,忽生出些许冷意。

“小草,你看,下雪了。”柳承志道。

柳析抬头望去,果然见雪点落下。

苍山雪向来落得早,几乎经年寒彻,柳析习惯了苍山的冷冽,内力又十分纯厚,在他处过冬也不觉寒冷。

她心底里是喜欢雪的。

雪是苍山最寻常的事物,也正因如此,她不在苍山时,见了落雪,便不自禁地有种亲切感,如同回了家一样。

“近来你身上的香味都淡了许多。”柳承志望着逐渐漫天飞舞的雪花道。

“门中事务忙碌,哪有闲心打扮,自然就不香了。”柳析也在看雪花落下。

一滴雪点打在她眼窝边,她眨了眨眼睛,那雪点被融化,从眼窝滑落下来,惹得颊边痒痒的。

——

苍山山道间,一个面容稚嫩的小男孩背着满满一筐柴枝,笑着与梁斩挥手道别。

“早些回去,不要在半道上贪玩,一会儿该下雪了,路就不好走啦,明白吗!”梁斩大声嘱咐道。

“知道了!”男孩嬉笑应道。说罢头也不回,踩着新学的轻功步法,一蹦一跳地走远了。

“这孩子……”梁斩无奈地拾起方才被男孩冲撞而掉落的木柴,扔进身后背的背篓中。梁斩力气足,背篓也比寻常人大上许多,他背上这个几乎就有六七个成人捆起来那么宽——其实还能更大,只不过再大就该容易坏了,便没再替他编过更大的竹篓。

忽地一人影闪不知落在梁斩面前,梁斩后退半步,定睛一看,原是同样背着拾柴篓子的何斫,便白他一眼:“怎么?”

“没怎么,来监督你干活,不成么?”何斫与他玩笑道。

“我看你是就着咸鱼吃咸菜、喝完卤水舔盐罐,实在闲得慌。”梁斩也同他玩笑一般骂道,“有这功夫,不如去多拾几捆柴禾,要不等入了冬,人家烤火你冻着。”

“下雪了。”何斫伸出手来,一片雪花恰飘落在掌心,飞快地融化了。

“是啊,差不多该回去了。”梁斩将柴刀别在衣带旁,紧了紧背上篓子,瞧了一眼何斫,“愣着做什么,你不回去?”

“老梁,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有切磋过了?”何斫冷不丁问了一句。

“是啊,多久了?好像得有个三五年了。”梁斩觉出何斫有些不对味来,便放下背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装满柴禾的巨大的竹篓轰然坠地,溅起一阵扬尘。

何斫又忽地沉默下来。

好,既然你不愿说,那就干脆打一场吧。梁斩活动几下周身筋骨,心里这么想道。

也许在拳脚中,能感觉出何斫的想法。

这并非虚言。他与何斫关系极要好,自幼打过大大小小无数次架,互有胜负,打得多了,也就更加了解对方,十几年磨炼下来,两人几乎都能通过出拳的速度、力道就一眼看出彼此的心境,并不算什么玄之又玄的东西。

有时两人打得狠了,十天半个月不说话也有过,最后也不记得是怎样和好的,也许是他主动找了何斫说话,也许是何斫主动找的他,之后两个人仍是好得如同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谁知道呢,他们四个都是被柳承志捡回来养大的孩子,也许他与何斫在没被捡回苍山时,真的是亲兄弟也说不定。

梁斩摆开架势,气沉丹田,真气自丹田中移涌,疏通脉络,化为拳掌腿脚间的内力,数拳破风,扰得树上黄叶纷纷扬扬落下。

何斫面上飞快地现出一抹笑意,捏紧拳头,瞬时向梁斩挥去。

结结实实的一拳,带着内力的气息与漂浮在阳光下的扬尘,在空中划出拳的轨迹,犹如一骑绝尘的骏马,飞驰着朝梁斩奔去。

砰!

梁斩挥动臂膀拦下这一击,尘土飞扬,皮肉骨间传来熟识的微疼,梁斩顺势反手一拳,与何斫方才那一击相似而又不完全相同。

何斫身材不如梁斩壮硕,事实上,轻功卓绝者大多较常人更为瘦削。

轻功有一个极易坠入其中的误区:许多人以为极高的轻功需要保持身材纤瘦,其实这是错的,事实恰恰相反——是因为有了极高的轻功,才导致的身形偏瘦;轻功极度耗费体力与内力,运行轻功则消耗剧增,食量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暴涨,久而久之,人自然就变得精瘦,所以许多靠轻功为生的侠盗、神偷之流,身形都不会太壮。

何斫亦如此,因而他若与梁斩硬拼拳力,必然处于绝对的下风。

于是何斫侧身闪过梁斩这一拳,双腿如游龙一般缠住梁斩臂膀,梁斩见状,心知不可让何斫顺势制住手脚,便两臂一收、一拨,将何斫扫下身来,何斫落下来,单臂一撑地,翻身送出一脚,恰蹬在梁斩胸口,梁斩当即变化招式,朝下猛然砸拳,何斫闪躲不及,胸前也挨了一拳。

二人你来我往,拳脚生风,拳风所至木叶摧折,间或山石崩碎,雪花堪堪下落,便被四散的真气所融,二人互拆百余招,周遭林木已是残枝败叶,一片狼藉,仍旧不分胜负。

何斫见梁斩已有倦意,偷手搭其大腿处,跌步靠贴,以肩胛抵其上身,使得梁斩头重脚轻,何斫旋即勾脚,将其绊得一个趔趄,周身之力骤然发难,将梁斩猛地撞起,轰然跌坐在地。

梁斩还欲起身,何斫却“沧”地抽出佩剑,搭在他锁骨之上、脖颈旁侧。

“娘的,你怎么还使剑呢?”梁斩埋怨似地吐了一句,说着便要起身。

何斫将浑身气力压在剑身,生生把梁斩压回去坐定了。

二人对视一眼,竟相对无言。

“这次是你赢了。”梁斩拨开他的剑,一头靠在一棵树的树干上。

何斫收剑入鞘,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的重剑,是我弄坏的。”何斫气喘吁吁地说道。

“是吗?就为了赢这一次?”梁斩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同样气喘吁吁地说道,“这次不用剑,也是你赢。”

“你不恨我?”何斫不置可否,而是问了另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恨倒是谈不上,不过确实很想揍你。”梁斩回答道。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恨何斫,如果是别人故意毁坏,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也不问?”何斫接着问。

梁斩的确看出他有心事,也的确没有问。

“你不想说,我也懒得问,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也不迟。”梁斩矮身背起大篓,揩了揩额前一层薄汗。

“但是你记着,你欠我……”梁斩歪着个大头默默算了算,心里横竖算不明白,索性摆手道,“算不清楚,反正你欠我好几两银子。”

——

“师父!师父——”一声清脆得尚有些稚嫩的呼唤将怔怔立在心剑堂外出神的柳析拉回来。

柳析循声望去,原是林漉漪——那日值守山门时被快剑魏的儿子试图调戏而未能得逞的弟子,亦是柳析的第一个徒弟。

“怎么了?”柳析一向是不喜欢笨蛋的,唯独对她颇有耐心。

林漉漪蹦蹦跳跳地跑到她面前,两手交替为柳析掸了掸两肩的雪,这姿势柳析恰好能看见她领口未楔稳的一只信封,便顺手拈了出来,缓缓启唇:“李、清、幽?漉漪,这封信,似乎不是给你的吧?”

“哎!师父你怎么这样!我原本是想藏起来,让你猜猜是谁给你寄来的信的,谁知你这样不怕羞,往我这黄花大闺女衣服里探!”林漉漪举拳抗议道。

“你这小滑头,说话当心些,这言语也敢往外说,我看你才像那不知羞的。”柳析被她逗得一面摇头一面笑,旋即屈起两指,在她头顶轻叩了两下。

“还不是师父日日念叨着这位李师叔,好容易有个信儿,徒儿我见了,自然是替师父高兴咯。”林漉漪还要贫嘴,亲昵地揽住柳析脖颈,将春松一般的柳析摇晃得东倒西歪。

“去去去,哪里来的日日念叨,总共也没提起过几次,你这丫头也是个惯会造谣生事的。”柳析揉了把林漉漪脑袋,教她好好地站定了,这才拆了封,将信笺取了出来。

“也?还有谁啊?”林漉漪不识好歹地掐住柳析话里的漏洞,歪着头问道。

“还能有谁,还不是你花离折花师叔。”柳析伸手把她脑袋摆正。

“对了师父,花师叔年纪似乎要比你大些吧?不该是叫师伯么?”林漉漪又逮着机会,把脑袋倾向柳析,试图一窥信中内容。

“她年纪比我长些这倒不假,不过她学武功的日子没有我长,所以按理说我是她师姐,而她年纪长我一岁,我管她叫姐姐,懂了么?”柳析见她不服管教,便一臂蜷起将她脖颈箍住,捆在腋下。

“啊啊啊懂了懂了,徒儿错了、徒儿错了!师父饶命饶命……”林漉漪遭柳析束缚,动弹不得,只能随柳析行动而走,连声求饶。

柳析轻笑一声,放手饶过她,展信视之,敛起了笑容,频频颔首。

“师父师父,信中写的什么呀?我可以看一看吗?”林漉漪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可怜巴巴地央求道。不清楚她性子的人,恐怕真会被她这双惹人怜惜的桃花眼给骗得神魂颠倒。

柳析可不吃这一套,当即收起笺子塞回信封里,背起手对林漉漪道:“信中写,若是师姐的好徒儿林漉漪肯认真练功,李师叔回来时便带些在苍山不曾吃到的糖糕点心给她。”

“噫,师父,你当我是小孩子那样诓,李师叔下山的时候,我还没拜入苍山门下,他根本都不认得我,还带什么点心。”林漉漪揶揄道。

“平日总是说你笨,怎么现在倒聪明起来了?”柳析轻笑,冷不防伸手在林漉漪鼻尖刮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惹得林漉漪脸上一麻,忙伸手揉脸:“哼,那是因为我本来就不笨!”

“哦?那这意思是,你平日都是在偷懒了?”林漉漪果然中了柳析话里的套,柳析一句质问,堵得她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再无言反驳。

“这、啊这……我……师父你……嘿嘿……”林漉漪眼看柳析要动气,竟耍赖般地撒起娇来,“师父,我不看了还不行吗,您饶了我吧。”

“去去去,练功去。”柳析扑哧一笑,忙摆手,赶鸭子似地轰她回去练功。

林漉漪如释重负,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待林漉漪走后,柳析才又抽出信笺来,再三确认了信笺上的文字的确出自李清幽之手——李清幽的字迹,她绝不会看错。

这也就意味着,信上的内容,不是他人伪造的,的确是李清幽想要传达回来的消息。

至于这消息到底有几分可靠,只能靠自己去验证了。

——

何斫的轻功很好。

轻功好的人大多有一个毛病,就是耳朵也很灵,很容易听见别人的脚步声。

“你来了?”何斫背对着那人,冷冷地说道,“我好像同你说过,除非迫不得已,不要随便来找我。”

“你该做的事还没有做完,主人有意见,我不得不来见你。”那人说。

何斫转身揪住那人衣襟:“我不要了还不行吗?我不想再替你们做事——我已经替你们做得够多了!不要再来找我!”

“何斫,当初主人是怎么同你说的?”难以想象那人是如何平静地说出这样可怕的话来的,“你以为你自己还有回头路可走?”

“你们是没有,可我有!”何斫咬牙切齿道。

“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那人语气仍旧平淡无奇。

“若我不呢?”

“你大可以试试。”那人冷笑道,“魔宫的手段,你可不是没见识过。”

屋外忽然一阵“沙沙”声响起,何斫警觉地松开那人衣襟,厉声道:“是谁!”

“何斫,你少给我装神弄鬼的!”那人反捽了何斫的衣襟,“主人可不像我这般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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