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小翠刚走进厨房，旁边就跳出个人，吓了她一跳。
“水玲姐姐！”小翠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你可吓死我了！”
“呵呵呵呵呵呵，你可真胆小！”水玲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谢谢你替我送饭，我先将托盘拿回去了！”
“哎，”小翠还想说什么，水玲又一次跑的没影儿了。
小翠无精打采的晃上楼去了青盈屋里，与她详细说了那柴房中姑娘的情况。
二人一直待在房中详谈，一直到夜幕降临，属于她们的白天，又到了。
“青盈，今日老爷有事来不了，让我与你说一声。”陶妈妈依旧是熟悉的打扮，掐着帕子扭着屁股进门。
“那我今日？”青盈有些忐忑，她已经挂了牌子，若是今晚老爷不来，那别的客人也能出钱买她一夜，青盈本十分抗拒接客，更别提换个其他男人。
“你呀，还真是命好！”陶妈妈嗔怪道，“喏，这是老爷给的银票，五百两，包你七天。”
“那我不用接新客了？”青盈喜出望外，曾经厌恶的人此刻却又阴差阳错地帮了她。
“老爷还说了，过几日要带你出去踏青，送你几身衣服首饰。还不快点拿进来。”陶妈妈一扬手，一连串的丫鬟捧着琳琅满目的物什走进来。
“青盈多谢妈妈。”青盈柔顺的向她示好，“还请妈妈先选。”
“行了，我才不与你们这些小辈儿争抢，你若有心，那盘里的首饰我便拿着了。”陶妈妈看着那些东西，布料过于素了，是青盈的风格，倒是那盘里的首饰，成色看起来上佳，能卖个好价钱。
“还请妈妈笑纳。”青盈再次卖乖。
陶妈妈就坡下驴，“那妈妈就谢谢我的乖女儿了。”
得了想要的东西，陶妈妈自然是满意的不得了。
走路时，屁股扭得更欢了，端着首饰的丫鬟跟在陶妈妈身后一起出了门。
青盈松了一口气，坐在凳子上看着那些丫鬟将东西摆好。
“小翠呢？”送完了东西，丫鬟们就要离开，青盈忽然想起小翠没跟着一起来，有些好奇。
丫鬟们自然是不知情的。
青盈苦恼不已，想要出门去查看。
可她又害怕自己出去惹人注意，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思索再三，青盈到底是没出门。
楼下的小翠这会儿正在房里坐着，桌上依旧是丰盛的菜色，配着两壶好酒，只等着客人上桌，便可开席了。
小翠不知道男人出了多少银子，只听陶妈妈告诉她，那人包了她半个月。
在这半个月内，小翠都要尽心尽力的伺候他，博他欢心。
其实小翠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可是今日见了那姑娘的惨状后，小翠忽然觉得自己也还可以。
不过是伺候男人罢了。
不过是。
伺候男人罢了。
小翠如此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吱呀’
门打开了。
屋外歌舞升平的景色落进来。
‘哐’
门关上了。
舞台上那舞女甚至还未跳完一套动作。
“爷。”小翠的内心比起昨夜，已然平静了许多。
已经可以心平气和的站在男人一旁为他斟酒。
“小美人，见到爷可欢喜？”男人也还是那副样子，一上来就对着小翠上下其手。
“爷肯来，奴家自然是欢喜的。”小翠顺着男人的力道坐进他怀里，“爷，喝酒。”
“美人今日如此主动？”男人就着她的手喝完酒，“可是被爷的勇猛所征服？嗯？”
“爷，您真讨厌~”小翠故意夹着嗓子，装出一副羞涩的样子，其实眼底没有半分温度，举起手中刚斟满的酒又递过去，“爷，再喝一杯。”
“只我一人喝怎能尽兴？”男人不肯去她的意，撇开嘴笑着看向小翠的嘴唇。
小翠心知他的想法，咬咬牙将酒一口饮入，包在口中向着男人靠近。
男人只需她那一小点的主动就已经把持不住，大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二人共饮一口酒。
喝完酒，男人还想继续，小翠却错开了他，微微起身为他布菜，“爷，别光喝酒，吃些菜吧。”
男人就着她的手的吃下菜，像是吃了什么珍馐美味一般，神情享受。
就这样，二人你来我往的喂食，吃饱喝足后，男人起身抱着小翠，轻轻地将她压在身下。
烛光摇曳，床幔轻抚。
一夜无眠。
第二日，小翠已经适应良好，不需她人吩咐，端着饭菜上楼去找青盈。
“小翠，你昨夜...？”青盈依然很担心她。
“姑娘，习惯了就好。”小翠似乎有些释然，“总归有这么一天的。她们的饭，没有一口是白吃的。”
“是我没用，护不住你。”青盈愧疚的揽住她，眸色哀伤。
小翠伸出手捏着青盈的手，“比起柴房的那个姑娘，至少我们还能好好说话，好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这不是姐姐你的错。”
“小翠。”青盈回握住她的手，两人靠在一起，一室静谧，只有那桌的饭菜冒着热气陪着。
“水玲姐姐。”小翠用过了饭，端着托盘下来，遇见了同样端着托盘的水玲，“你这是去给那个姑娘送饭吗？”
“是啊，烦死了。”水玲蹙着眉，很是不悦。
“不如我替你去？”小翠觉得能有个人听自己说说话，还挺好的。
“当真？”水玲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还没想到怎么开口小翠就自己说出来了，省了她不少口舌。
“姐姐帮过我，我总记在心里。”小翠从善如流的接过她的托盘，“此等小事，举手之劳罢了。”
水玲其实知道小翠到最后还是被逼着接客了，可在花楼中的女子，最终的归宿不就是如此，所以她也没觉得怎么样。
“那就劳烦你了。”水玲坦然的道谢，拿过小翠手中的另一个托盘，“这个就让我拿回去吧，咱们互相帮忙嘛。”
“好，那就多谢姐姐。”小翠含笑看着水玲离开，这才端着托盘往后院去。
后院依旧是两个守卫，只是换了面孔。
“送饭的。”小翠走到门前说道。
护卫打量了她一圈，开门让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