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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陆母突然反应过来,屋里还有个人在呢。

她急忙关好门,拿着盘子匆匆的往回赶,“你怎么还不走?”

纪明开笑意盈盈地立在门外,手上提着药箱,“我想着与您说一声才走,看您与那位姑娘聊的开心,便没有上前打扰。”

陆母狐疑的走进屋里,左右张望着屋里,没发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嗯,我知道了,你快些把药箱送去吧。”

“那我就先走了,饭菜您记得趁热吃。”纪明开从善如流的走出院子,替陆母关好门。

一路上,纪明开脚步格外轻快。

他按着胸口处,感受着书本存在的感觉,心里愈发欢喜。

“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纪明开心里想着。

半个时辰后,纪明开重新回到聚欢楼。

董回清正在屋内坐着,手下不停的记录着什么东西。

“董哥!”纪明开兴奋的喊出声,又故作镇定的关好房门。

“发现什么东西,让你这么高兴?”董回清偏着头看向纪明开。

“你瞧瞧这是什么?!”纪明开一把掏出怀里的东西,大力的拍在桌子上。

“这是,”董回清仔细翻阅,一会眉头皱起一会儿放松,末了还叹了口气。

他合上本子,表情欣慰地拍了拍纪明开,“好啊,有了这个,咱们就能带岑万彬一起回府衙。”

“是啊,”纪明开同样十分期待,他们去抓岑万彬时,他会是什么表情?是害怕还是惊恐?

“这上面明明白白的写出,他岑万彬通过药堂走药的便利,偷偷运了许多鸦片膏,又通过夹浦镇水路,分散卖给其他人。”董回清说着说着,眸色突然深沉,“而且每个月定期给一个叫‘x’的人上交银两,通过钱庄交易,交易之多,数目之大,真是令人咋舌。”

“县里钱庄甚多,最出名的还数叶家钱庄。”纪明开知道这事儿影响太大,想要查清楚,不是一天两天那么简单的事儿,“凡是叶家所出的银票,左下角会印有叶家私印,极好辨认。”

“除了叶家钱庄,县里也不乏一些小钱庄,他们的规模小,产业的范围也小。”董回清明白他的意思,但只是从钱庄查,并不能有效快速的锁定银两的去处,“银两进了钱庄,流通面太广,若是只从这儿入手,恐怕不易。”

“董哥所言极是。”纪明开虽然年纪小,但也不至于蠢笨,“正因世上此番种种,我等才更要迎难而上。”

“那,便查查吧。”董回清亦是心有抱负,“女尸的事情,查的如何?”

天气愈发暖和,尸体保存也越来越困难。

几天前,苏连生雇人将女尸送回府衙,府衙牢中有一处阴凉地,专门用来停放尸体。

府衙内的仵作手艺更胜董回清,由他们查探一番,也许会有新收获。

“还未有书信。”纪明开一直怀疑是岑万彬行凶,却苦于证据不足,迟迟不能抓他。

“那便再送一封回去。”不知何时就要离去,长眠于地下之人却没有得到该有的公道,董回清难免有些愧疚,“也是个苦命人。”

“对了,”说到这儿,纪明开想起一件事,“柯氏那位吴管家,好像在两镇交界处出现过。我以前做过货郎,有些朋友在。”

“实在是腾不开人手。”董回清觉得此时是越忙越乱,有些无从下手,“大人何时启程?”

“约莫是申时。”纪明开看向窗外,太阳趋近西边,四周的云朵拢着,“现在是午时末。”

“这账簿你是从何处得来?”董回清光顾着高兴,忘了问他东西的来历,“我回来时,你与呈宏皆不在,是有什么事要办?陆紫林与小翠可安排妥当?”

“就是陆紫林家啊!”纪明开想起那时的场景,“你都不知道,陆紫林的娘还真有些难缠,我磨破了嘴皮子她都不肯让我进屋,要不是门外来人将她给引出去,我恐怕还拿不到这东西!”

“你去陆紫林家干嘛?”董回清紧接着追问,“这东西又怎么会出现在陆紫林家中?”

“他托我去看看他老娘,说是不放心。还花了我几钱银子,替他买了饭菜送去。”纪明开突然有些肉疼,眉眼都纵在一起。

董回清敲着桌子,提醒他说正事。

“我也不知道,我就想着来都来了,翻一翻说不定能有其他关于纵火案的线索。”纪明开回过神,两手一摊,“结果就搜出来这个账簿。”

“原来是这样。”董回清拿起账簿,起身开门,“我去跟他聊聊。”

“哎,等我一起啊。”纪明开迅速跟上。

推开门。

陆紫林与小翠一人占据一个角落,彼此互不相关。

小翠甚至把脸扭过去向着墙壁,一副不愿与他沟通的模样。

“陆,大夫。”董回清原想叫他名字,又觉得不太礼貌,“你能告诉我,这个东西为什么出现在你屋里吗?”

陆紫林在他们进门时就已经苏醒,却不愿意与他说话。

“你别装死!”纪明开跑过去,蹲在他面前,“你是故意让我去你家的对吧?”刚刚被找到证据的喜悦蒙蔽,现在回过头一想,觉得不太对劲儿。

“是又怎么样?”陆紫林神色淡漠,终于抬眼看过来,“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你为什么说,这是我们想要的?”董回清走近,坐在凳子上居高临下,“你好像很了解我们?”

“这重要吗?”陆紫林并没有回答他,反问道,“那天是你对吧。”

“你说什么?”董回清一怔。

“好歹是县衙捕快,却穿着娼妓的衣服,跑进医堂里装神弄鬼。”陆紫林讽刺道,“还真是精彩极了!你都不该做捕快,你合该做个戏子啊。”

“你知道了?”纪明开沉不住气,毕竟说起这事儿,确实是他们诓骗陆紫林在先。

陆紫林紧盯着董回清,根本没管纪明开说了些什么。

“确是我等冒犯陆大夫在先。可这与账簿一事毫无关联,你到底是如何得知,又是如何得到了这本账簿?”纪明开先声夺人,已然认下,董回清也不做挣扎,直截了当地与他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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