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酪在城堡内疾跑,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在乎这么一只生活在阴暗角落的小型啮齿类动物,所以在大部分条件下,老鼠几乎可以无碍地进出于任何地方,大到皇家宫廷,小到普通老百姓家的厨房卧室,几乎到处都能见到老鼠的身影。只要没有凶狠的猫咪在,老鼠基本可以称之为夜晚城市的霸主,幸好在几天前这里还是斯坎迪亚维拉猎犬但是地盘,所以猫们一直不敢靠近城堡,也就使猎犬们发生叛变以后,这里出现了短暂的权利真空,也就使奶酪能够几乎在毫无危险的情况下进入了勒夫特的房间。
此时勒夫特正在房间里焦虑地来回踱着步,现在城内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估,城中不断传来的暴乱信息让勒夫特有点捉襟见肘,在白衣主教埃果斯离开之前还千叮万嘱一定要使誓约城处于一个稳定的状态,在精灵国内局势还不是十分明朗的情况下,千万不能引起任何戈尔隆帝国的风吹草动,一旦让戈尔隆帝国觉察到外面的变化,势必就会进行大量的准备,到那时整个计划就要受阻,而勒夫特首当其冲就会成为破坏教会计划的罪魁祸首而被处死,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权利就会灰飞烟灭。
城中的局势已然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随着伤亡情况的不断加剧以及城门封锁的时间越来越长,用不了多久达尔王城就会收到消息,到时候只需要派遣一支部队,随便找个大将,现在的誓约城就只好乖乖开门投降,一旦失去对于誓约城的控制,教会想要占领戈尔隆帝国的计划可能又要推迟几十年,据说这是教皇不愿意见到的事情。所以勒夫特此时最大的愿望就是赶紧抓到埃德蒙他们,然后把小马丁再抢回来,然后出个安民告示,再处死一些士兵,相信到时候那些暴民们就会渐渐消失,只要誓约城还在自己手中,什么重建啊,援助啊什么的都是小事。可现在偏偏却一点埃德蒙他们的消息都没有,为此勒夫特已经几天没有合眼了。
奶酪盯着勒夫特,原本红色的小眼睛此时像湛蓝色的大海一样,希芙露正通过这双眼睛密切地注视着勒夫特的一举一动。
远处,城堡的城墙上,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希芙露,此时希芙露闭着眼睛,双手弯弓搭箭,一道青绿色的光芒附着在银色的弓箭上,一会瞄向这边,一会瞄向那边,时不时的会变换一下角度。
突然,希芙露松开了一直紧绷的两根手指,箭矢带着尖锐的声音突破了空气的阻碍在夜空中穿梭,只见弓箭在空中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绕过了一座箭塔,众人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黑暗中,紧接着传来玻璃被击碎的声音,希芙露猛地睁开眼:“不好,失败了。”然后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在箭矢飞往的方向,爆出一阵尘土,而在这尘土之中,一个人影穿过,使尘土中出现一道冲向天空的直线,稳稳地落在了众人对面的房顶上。
“哈哈……你们终于出现了,我还在想你们竟然如此沉得住气,整座誓约城都要翻过来了,还找不到你们的踪影,没想到你们就送上门了,今晚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勒夫特的声音很大,顷刻间就把所有的士兵都引来了,将雷德等人团团围住。
“对不起,各位,没想到会失败。”希芙露惋惜地说道,其实希芙露的一箭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就在箭距离勒夫特还有几米的时候勒夫特还是没有发觉,本来以为勒夫特不可能有这么快的反应,可就在弓箭击破玻璃进入房间后,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击落了,然后勒夫特才反应过来,好像他身边有什么东西始终隐藏着身影在保护着他一样。
“你们以为偷袭就能杀死我吗?告诉你们吧,我受到了最伟大的光明之神的眷顾,任何攻击对我都是无效的。”对于光明之神,勒夫特发自内心的崇拜,事情发生在多年以前,当时他还只是誓约城内的一个普通的小兵,因为身体虚弱又不爱训练,所以总被分配一些芝麻大小的任务,什么修篱笆,找失踪宠物之类的。勒夫特本身就是一个十分阴暗的人,在他完成这些任务的同时还偷偷地做了一些手脚,使那些委托人家里或多或少都发生了一些惨剧,什么人死了,猫疯了的,于是勒夫特接到的投诉就越来越多,又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起诉他,所以只能不再委派任务,最后使勒夫特完全被部队所遗忘,只能独自一人生活在军营中偏僻的角落里。
突然有一天,勒夫特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这时出现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人,自称是光明教会的白衣主教,名叫埃果斯。他受到光明之神的指引前来寻找光明神最虔诚的孩子。
对任何人都充满敌视的勒夫特自然不相信这些鬼话,可这个神秘的白衣主教说只要信奉光明之神,加入光明教,就会获得无上的神力,受到光明之神的庇护,从此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说完以后埃果斯给了勒夫特一块七色魔晶,并嘱咐他只要将这块只有神的孩子才有资格拥有的魔晶戴在身上,自然而然就会受到保护。
勒夫特毕竟是受过正规训练的人,自然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七色魔晶的,觉得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勒夫特将这枚七色魔晶放在了自己的武器上。然后埃果斯主教便说一会光明神就会降下神罚,来惩罚那些欺负自己孩子的罪人,而勒夫特可以借此机会成为英雄,最终成为誓约城的统治者。
勒夫特自然不相信这些所谓神的预言,可就在这时,外面发生了一连串的爆炸声,然后就是各种嘈杂的声音,冲天的大火从屋内就能看得一清二楚,滚滚浓烟布满了天空,如同怪兽一样在头顶上翻滚。勒夫特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报复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