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你肯定知道。”巴里特一拳砸在雷德的脑袋上。
“我……我真不知道,快救……救我,我都快……快死了。”气若游丝的雷德也真是太不容易了。
“屁!蟑螂死了,你都死不了。快说,你到底知道什么?”巴里特喊着。天那头,黄色、青色、红色的光一顿乱闪,到是让这万年不变的天空平添了几分惊喜。
“你到底为啥这么纠结雷德知不知道呢?”文森特纳闷地问道。
“废话,雷德这个蛋子,一旦让他知道了,非得到处宣传……”
“这活埃德蒙已经代劳了。”
“我要杀了他——”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原因吗?”
“你……你俩别聊了,我真的……真的快死了。”没人搭理雷德。
“除此之外……一旦雷德知道了肯定会拿这事要挟我,让我干这干那的。”
“可是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还有什么可要挟的?”
“对啊哈,可是我心里怎么总有种不安的感觉,而且我可以十分肯定这种不安就是雷德造成的。”巴里特狠狠地盯着雷德,好像比埃斯托斯更巴不得雷德赶紧死。
“我去,雷德到底对你做过什么,这么大的怨念。”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快救我。”
“放屁,你肯定知道。”
“我不知道。”
“肯定知道!”
“我真不知道。”
“你绝对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
“你百分之百知道!”
文森特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这场闹剧就是给他钱他也不想看了。
文森特默默地走过来,抬起雷德的左手,然后把第三枚抑魔戒指摘了下来。
呼——一场暴风突然卷起,就像是决堤的大坝一样,洪水倾泻而下,势不可挡,狂暴的魔力将体内的符咒彻底摧毁,排除体外,化成了红色的血雾飘散到了空气中,渐渐消失。
雷德一个翻身跳了起来:“你大爷的,巴里特,我差点就死了,你还在纠结我到底知不知道。我这些日子基本都处在昏迷中,我能知道什么。”
巴里特一听,也是这个理,试探性地问道:“真的?”
“废话,还是说你想让我知道什么?”
“没……没有,绝对没有。”
“嘿嘿,放心吧,我真不知道你喜欢乌尔塔。”
巴里特瞬间反应过来,抽刀去砍,人早就跑远了,还扔下一句话,差点气得巴里特吐血而死:“放心,我不会告诉贝塔的,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天上,埃斯托斯,已经知道自己的符咒被打破了,心知中计,高空中,隐隐约约已经能够看见雷德正往这边跑,身上的黑芒更盛了。
其实在雷德第一次无意之中使用出黑芒之后,曾经询问过希芙露,毕竟那一次累得古斯塔夫都差点吐血,于是便根据希芙露的描述在脑海中去还原那种感觉,一直没有成效。
直到绿龙女王入侵之后,雷德才终于找到了感觉,现在已经可以在清醒的状态下使用黑芒的技能,但是还不能摘掉第四枚抑魔戒指,不然就很可能失去意识,恐怕到时会不分敌我。
埃斯托斯停止追击埃德蒙和希芙露,毕竟这两人只是拖延时间,真正的对手还是雷德。现在咒语和符咒已经不好用了,接下来的只有硬碰硬了。
埃斯托斯慢慢降落到地面上,那几百万只老鼠的尸体却突然飞起,如同恶魔的幔帐遮盖了整个天空,好像世界末日来临。
几百万具尸体同时爆裂,不管是凝固还是未凝固的血液通通飞出,凝于一处。
通红的血球越来越大,泛着红色的光芒,挡住了洁白的月光,整个大地陷入血色的魔障。
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一幕,也都为之惊呆,就连希芙露都不知道埃斯托斯是如何同时控制了几百万只老鼠的尸体。如果使用暗示控制活着的老鼠,这很好理解,任何一个精灵都能轻松做到,只不过数量没这么多罢了。可是控制尸体是怎么回事?
以埃斯托斯的傀儡之术也能做到,但是同时控制几百万,这个数量未免有些太大了,埃斯托斯本身哪有这么多的血液。
况且他又是如何控制老鼠的血液的?难道说他不用自己的血液就能发动血魔法?这不可能,血精灵几千年的魔法,如果有这种可能性的话,肯定早就已经有人掌握了,不会一直等到今天。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要这么多老鼠的血液干什么用?不管怎么样,这场景希芙露确实有点害怕,害怕会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
红色的血球漂浮在空中,血液的流动投射在地面上,形成了许多无规则的波动,使大地如同浸泡在血液的海洋中一样。
“埃斯托斯,你到底要干什么?”雷德问道。
“今天,你们全都要死在这里。”埃斯托斯说完,宽大的血色之翼缓缓合上,将埃斯托斯包裹在其中,如同一个巨大的虫茧。
血茧仍旧漂浮在空中,逐渐融入到血球之中,就像块晶莹剔透的琥珀,能够清晰地看见血茧上的每一条纹理。
心脏、呼吸、血流……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通过血球放大了数万倍,清晰地就像在耳朵旁边。噗通噗通……呼呼呼……汩汩汩……
“我好像能够感受到埃斯托斯的生命。”
“是的,我也可以,而且他的生命好像在不断进化。”
“进化的速度会不会太快了,就像……”
“就像一个新的生命。”
“好强大的生命力。”
“希芙露,血魔法里有这个吗?”
“血魔法里有很多禁术,若我猜的不错,这很可能是血魔法中最诡异的血胎。”
“血胎?”
“是的。我现在终于知道埃斯托斯为什么要用老鼠来当暗示兽,又为什么能够控制几百万只老鼠的尸体和老鼠的血液了。”希芙露看着血球,痴痴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他要修炼血胎,而那几百万只老鼠体内流淌的血液并不是老鼠的。”
“不是老鼠的,是谁的?”
“是埃斯托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