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罗的手下们继续往昏迷的各种生物身体内灌下黑色的药水,当皮囊脱下来之后会有专人收走并安放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妥善保存。
很快,身穿白大褂的骷髅们来到了雷德的身边,此时雷德依旧昏睡,完全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将要有什么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个骷髅跳到雷德身边仔细瞅着这个面色稍微却有着刀削一般棱角的男人。
“你们过来看看这个男人。”骷髅喊道。
“怎么了?”
“这男人不一般。”
其余的骷髅放下手中的活跃过若干生物和骷髅跑了过来,围在雷德两边,仔细观察着。
“凭我阅人无数的经验,此人没准将来必定有一番大事业。”
一个骷髅没有说话,双手从左右抱住雷德的脑袋,十根手指头好像在脑袋上面摸过来摸过去,十分仔细地摸遍了每一寸肌肤,突然长大了嘴巴啧啧称奇:“哎呀,哎呀,哎呀……不一般呐,真的是不一般,此人不但骨骼惊奇,还长着一副帝王骨架。”
“真的?”另一个骷髅似乎不相信似的,立刻抓起雷德的左手,仔细摸来,手背、手心、手掌、手指,比给女骷髅摸骨还要仔细。瞪着大眼眶子连连摇头:“不简单,绝对不简单。这是天生的手掌乾坤相啊,这掌骨,这指骨,每一块都长得恰到好处,尤其是这块月骨,小巧玲珑却透着光华,犹如一轮皓月使这些本就不俗的骨骼彻底升华,就是死在他手里的人都是大造化,来生个个都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另一个骷髅似乎不太相信,两步跑到雷德的脚底下,抬起右脚,脱掉鞋袜,当然,因为骷髅们没有鼻子,所以闻不到某些能够令人晕厥的气味。骷髅双手捧着雷德那只比自己手掌还要大上一半的脚掌,蹲下身,凑到眼前,看完脚心,看脚掌,看完脚背再看脚趾,连脚趾缝都没错过。突然,骷髅的眼睛瞪了老大,似乎什么东西没看清一样,又往前凑了凑,然后用白大褂擦了擦位于雷德脚趾缝之间的一块黑色物质。只见这个骷髅直起身子,老僧入定一般盯着洞穴顶部,一动不动,大约三分钟后才好像神游归来似的长吁一口气,如释负重地说道:“脚踏江山,正儿八经的脚踏江山,我从事摸骨看相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一个人有这么完美的脚踏江山相,若我估计不错,此人五年之内必定将成为一方霸主,没准还会万邦来朝。”
“怎么办?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一个骷髅喊道。
“我觉得要是能够把他救出去,将来没准咱们就是封疆大吏了,什么高级补钙食品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那咱们就这么……”
三个骷髅正在商量的时候,瓜罗从洞中出现,看见三人不干活闲聊天,大喊一声:“你们三个干啥呢?不想干我就把你们烧成灰。”
三人点头哈腰,连看都不敢看瓜罗一眼。
瓜罗慢慢走过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晴不定的妖气,瞅着还在昏睡中的雷德。“就是这个小子,大王很看重,快点把药灌下去,一会还有别的事要做呢。”
三个骷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动手的。
突然,一个骷髅的脑袋被瓜罗一脚踹飞了,随即传来一阵谩骂声:“我看你们是不想干了,不想干就全滚蛋!”
三个骷髅没办法,碍于瓜罗的淫威,只能勉强将雷德扶了起来,把还在冒泡的黑水灌进雷德的肚子里,不会儿的工夫,雷德像其它生物一样突然站起来不停地抖动,好像要晃散了似的。一个骷髅赶紧伸手在脖子处摸索,滋啦一声,雷德的皮囊被打开了,一副宽大的骨架从雷德的皮囊里跳了出来,青石板上清楚地出现了一排古怪的符号,最后是四个字:amp;amp;amp;*%#?@雷德之墓。
包括瓜罗在内,所有骷髅都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雷德的墓碑,面面相觑。
“没有物种?”
“嗯,没有物种。”
“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果然不是一般人。”
瓜罗大声吆喝着:“都什么玩意儿,立刻给我下去,十天后就是跟山岳骷髅的大战了,到时候还指望他们上阵杀敌呢。”
三个骷髅互相瞅了一眼,抓起一把奇怪的白粉洒在所有骷髅的身上,唯独只有雷德,被三人悄悄地扛下去了。
阴暗的洞**,散发着蓝色的光芒,洞**有三个穿着白大褂的骷髅,手里拿着白色的膏状物,在一具骷髅的身上抹来抹去。等抹完后,那些粘在骨头上各种白色、红色、黄色的杂质全都自动脱落,显得洁白无瑕,没有一点瑕疵,就像是手工艺品一样,静静地躺着。
“时间差不多了吧。”一具骷髅小声说道,就好像旁边有个孩子正在睡午觉一样,生怕给吵醒了。
“嗯,差不多就快醒了。”声音同样是很小很小,小到若是不认真听,都怕自己听不见。
“醒了以后怎么办?要是他不信呢?”
“管他呢,不信就说到他信为止。”
就在这时,雷德的骷髅架子微微动了一下,三具骷髅立刻闪在一边,如临大敌般警惕着,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呼的一下,雷德突然坐了起来,也许是睡得太久的缘故,觉得脑袋沉沉的,用手拍着脑门,颅骨与掌骨之间发出一阵阵浑浊的砰砰声。
雷德伸了个懒腰,全身关节发出一连串没有规律的咔吧声,打了个哈欠,稍微清醒了一点。
雷德转过脑袋,看见三个骷髅站在身边,黑乎乎的六个大眼洞里啥都没有,很洒脱地问道:“有水吗?给点水喝,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觉得好渴。”
一个骷髅赶紧拿过水罐,陶土烧制而成的,里面装满了清水,雷德双手去接,突然大叫一声:“啊——这是什么?”
雷德将理论上是自己的手举在眼前,不可思议地看着,看看手心,看看手背,再看看胳膊,再看看双腿,轰的跳下石床,一把拽过一倒霉催的怒吼道:“这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