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可别在哪儿都嚷嚷着自己有七个老婆。本圣女是已经心里有数了，但别人可不一定能接受。这事儿还关系到咱们青铜圣天使教会的脸面，你可得注意点。”
这种事儿老金心里门儿清，他几乎从不对外人提家里的事儿。
唯一说过的，也就是当初跟柯布森、艾莉婕还有伊斯万特大小姐提过一嘴？他自己有分寸，从不在外面乱说。
总不能见人就来一句“我有七个老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吧？这种非人类的骚操作，他老金是绝对干不出来的。这次也是赶巧了，有了机会才跟圣女说的。
“您放心，我明白。这事儿本来就不适合到处宣扬。”
“所以本圣女之前压根儿就不知道。照这么办就行。”
“明白。”
老金点了点头。
“话说回来……武斗大会上奖励给你的圣水，你喝了没？”
还没来得及喝呢。
老金打算先好好收着，找个黄道吉日再享用。
“啊，那个啊？还没呢，一直好好地供着呢。怎么说呢，总觉得喝了怪可惜的。放家里，感觉都能辟邪了！”
“是……这样吗？虽说这玩意儿放久了也不会变质，但有机会的话，你还是赶紧喝了吧。对身体好，还能帮你清清肠子里的垃圾。”
“哎呦，这么厉害？”
“不是跟你说了好东西吗？本圣女有机会也会来上一口。”
怪不得圣女这皮肤嫩的，跟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似的，原来是保养得当啊！老金心想，这圣女看着年纪也不小了，但瞧着就跟二十出头的御姐似的。
“我说呢！您这驻颜有术，原来是有秘诀啊……！”
“也不全是靠这个。本圣女的美貌，那是天生的！”
“嘿嘿嘿，那是，那是！”
“……”
听了老金这话，圣女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老金被看得有点发毛。
“没，没什么。话说回来……那个从舒尔迪克大沙漠来的，你的大老婆，是怎么回事？”
“嗯。”
指的是克劳迪。
“关于那边的宗教，本圣女了解得不多。舒尔迪克那边没有咱们青铜圣天使教会的分部。估计翻翻古籍能查到点儿东西，但肯定不如直接问当地人来得清楚。有机会的话，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沙漠宗教的事儿？”
看来是出于宗教方面的好奇心。
“没问题，小事一桩。”
老金还真没怎么问过克劳迪关于她那边宗教的事儿。不过，只要他开口，克劳迪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圣女的请求，那必须得办好！
“那就多谢了。”
“不过话说回来，您真就一点儿也不介意我大老婆对‘重婚’这事儿的态度？这跟宗教教义有关系吗？”
“大概……差不多吧。她从小在沙漠里长大，信奉的就是那个宗教，思想观念自然也就固定下来了。”
“从小？听着跟活了很久似的。”
“确实活得挺久了。”
克劳迪的推测年龄，那可是一百多岁了！
“啥？啥意思？年龄差很大吗？”
圣女一脸疑惑地歪了歪头。哦，对了，还没跟她说克劳迪是半精灵的事儿呢。
“啊，这年龄差距倒不是主要的，主要是种族差异有点大。”
“啥，啥玩意？种，种族？你这都说的啥……？”
“半精灵，半精灵。精灵和人类的混血。”
“……啊。”
圣女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后脑勺。
“半精灵啊。”
她“扑通”一声，坐回了椅子上。
“圣女大人！您没事吧！！！”
难不成半精灵是教义里不允许的存在？！
所以才受了这么大刺激？！
不应该啊……！老金在首都也见过几个长耳朵的。从地图上看，精灵森林离卡尔加王国挺远的，但总有些精灵会流落到人类王国来。就像克劳迪从沙漠里跑出来一样。
在克拉斯海姆和伊斯万特，他也见过不少精灵。
他们的存在应该没问题才对。
“……没事，没事。就是听了你这话，又被吓了一跳。现在连人类都不是了，直接整出个半精灵来？我的天，这都什么事儿啊！”
“您……您没事就好……”
“没事。”
“这跟教义啥的没冲突吧？看您坐下了，我还以为您受刺激了呢。”
“怎么可能有冲突？王国里到处都是精灵……唉，不过……”
“还是说，作为圣骑士，这事儿有问题？”
“要说有问题，你娶七个老婆这事儿问题更大……唉，圣骑士，你听说过‘普通’这个词吗？你可真是一点儿也不普通啊。”
“这是我的优点，也是我的缺点。”
“……”
圣女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默默地抽了起来。是啊……半精灵。
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这事儿确实不怎么让人舒服。
沙漠里，半精灵不是被歧视和蔑视的对象吗？克劳迪以前说过，那边人类、黑暗精灵和沙漠兽人为了争夺生存权打得不可开交，所以敌对种族的混血儿自然就成了被指指点点的对象。
烟雾弥漫开来。
圣女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些不寻常的方面吧。
“是啊……半精灵啊……总之，圣骑士，冬天也快过去了。”
“是啊，没错。”
冬天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
武斗大会那会儿，好像还是初雪的时候。
“今年的冬天……说不上是暖和还是冷。我个人是希望暖和点儿……唉。”
“圣女大人，一定会暖和起来的。像您这样的人，就该过个暖冬。您可是王国的光芒和希望啊！”
“但愿如此吧。”
圣女悠闲地抽着烟，打开抽屉，拿出几份文件，递给了老金。
“这是冬天收集到的一些资料。你拿去看看。”
“资料？”
“本来想亲自给你讲解的，但最近事情太多，工作都堆成山了。实在没时间。你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过两天再来告诉我。”
“好，我知道了。”
老金接过文件，行了个礼。
“嗯……你也回去吧。注意身体。不管怎么说，你的体力和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您也别太操劳了……这话我说了也没啥用。您辛苦是肯定的，帮不上忙，真是抱歉。不过，我真心希望您能过个暖冬。”
“嘴巴倒是挺甜。回去吧。”
“得嘞。”
老金拿着资料回了家。看来冬天也不是完全没事儿干。回家好好看看吧。也得问问克劳迪。
* * *
“圣女问了这些？”
老金躺在克劳迪的大腿上，感觉困意上涌。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耳朵和脸颊，让他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啊。
人生啊。
“她对大沙漠那边了解不多……对那个挺好奇的。”
老金闭着眼睛回答道。
一回来，他就把圣女说的话告诉了克劳迪。他正躺在坐在沙发上的克劳迪的大腿上。
“嗯……除了这个，还问了关于我的事儿？”
“嗯。听说我的大老婆是半精灵，当时就吓了一跳。也难怪，这事儿确实不普通。有七个老婆，再来个半精灵，不吓着才怪。”
“呵呵呵，是吗？”
克劳迪把嘴凑到老金耳边，轻声说道。
“估计是挺看重你的，所以才格外担心。卡琳是这么说的。”
“那肯定的。我是她的直属部下嘛。不过，现在这事儿应该算是彻底过去了。”
“嗯。”
现在没啥问题了。希尔德和雅丽是恶魔和魔物出身，这事儿绝对不能说。反正也不用见面，一直瞒着就行。
“卡特，不过圣女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虽然听卡琳说了，但还是想听你亲口说说。”
“嗯……就跟之前说的一样。好说话，出手大方，有本事。”
“而且还漂亮？”
“漂亮是真漂亮。王国三大美女嘛。不过，要是克劳迪参加选美，那绝对是降维打击！克劳迪肯定赢。”
这是事实。
“呵呵呵，真是的。听你这么说，我都害羞了。”
“我说的是实话嘛。”
老金把头转向克劳迪的腹部，把脸埋了进去。克劳迪轻轻地推着他的头，说痒，但老金干脆抱住她的腰，把鼻子埋进去，深吸了一口气。
“啊，卡特好痒……！”
“嘿嘿嘿，别动。”
好香啊。
半精灵特有的清香。
享受了一会儿，老金才平静下来。
“呼……总之，又漂亮又有地位的女人……卡特，干脆把她也娶了得了？”
“哎呦喂，克劳迪，这话可不能跟圣女说啊。”
克劳迪抚摸着老金的头发，说道。
这都说的啥啊？
不过，老金也猜到她会这么说。这女人，一看到好姑娘就想让他娶回家，真是个贪心的女人。
“再说，我和圣女大人，那也不可能啊。”
虽然和圣女关系不错，但地位差距太大了。青铜圣天使教会的二把手，比一般的领主地位都高。简直可以和大贵族相提并论了。
这事儿，压根儿就不可能。
想都没想过。
“呵呵呵，不一定哦。卡特魅力四射，只要你想，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搞到手。”
老金抬头看着克劳迪，她正用充满慈爱和爱意的表情说着这番话。
“克劳迪……话可不能这么说。”
“谁知道呢。你都已经有七个老婆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
从常理来看，这根本不可能。
克劳迪是不了解情况才这么说的。
总之，聊了一会儿，老金从她那里听到了关于舒尔迪克大沙漠宗教的故事。
“舒尔迪克的宗教啊，没啥特别的。虽然零星分布着一些寺庙城市、圣地和古代遗迹，但跟这边人类王国不一样，他们对宗教没那么执着。没有专门的宗教势力或者教皇之类的，信徒们偶尔会去那些地方朝圣。”
“这样啊？”
也就是说，没有像侍奉艾泽玛特或者贝尔德神那样专门的教团。
“克劳迪你去过吗？”
“嗯……去过一次赫尔坎的圣地。跟预想的一样，没啥特别的。反正这神也不怎么给信徒祝福。”
“去那种神的圣地朝圣的人多吗？”
“不多。去和回来都很危险。圣地又没人管理，只有能保护自己的人才能去。”
也就是说，想要朝圣，就得有一定的杀人本事。
“舒尔迪克的宗教，应该说是种心态问题吧。在那边，宗教是每个人生活的路标。”
“嗯……”
“地方太大了，太广阔了。与其相信别人，不如自己开拓。应该说是种生活方式吧？妈妈我也一直信仰着战神赫尔坎，但这只是一种生活方式，并没有把宗教放在第一位。虽然偶尔也会祭祀，但应该说只是一种习惯吧？”
“跟这边狂热的宗教信徒不太一样啊。”
“是啊。”
据说还有各种各样的神。
虽然圣地会被埋没、流失、消失，但宗教总会以某种方式延续下去。有人类信仰的神，有黑暗精灵信仰的神，也有共同信仰的神。不过，关于沙漠兽人的神，好像几乎没什么人知道。
顺便说一句，这片大沙漠里也有邪恶的异教徒，据说都是些危险的家伙。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儿都有混蛋。
“也有为了复活古代的神或者王国而活动的家伙……不过，那个我就不清楚了。”
真想去舒尔迪克看看啊。
说不定以后能接到宗教研究或者古代遗迹探险的任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