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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这几年基本都是在很贫困的山区辗转工作,这一次的目的地是藏区。小雨买了一辆二手霸道车,自己和助理胖哥开车前往。路上遇到一家人,应该是车子坏了。男人翻开引擎盖正在检查情况,女人在一旁很焦急地搂着一个女孩子,女孩子捂得很严实几乎看不到脸,小雨让胖哥停车落下车窗问那一家三口:
“需要帮忙吗?”
中年妇女露出笑容:“小兄弟,谢谢你。我们的车现在发动不起来了,这地方又没什么修车的,真是愁死了。”
之后他们想搭乘一段,车子丢在了路边,说是联系了拖车。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他们想搭着小雨的车去前面的镇子上等。中年妇女说女儿身体不好,他们是打算一家人要去藏区朝拜祈福的。那女孩看上去病殃殃的,站在那儿都得被中年女人扶着。小雨不好拒绝,就让他们上了车。中年妇女很善谈:
“真是太谢谢你们,今天真是遇上好人了!”
说了一会儿话,那中年女人看小雨并不多话,坐在副驾上已经闭眼休息。只有开车的司机胖哥偶尔回应她一两句,于是也就不再多聊。女孩被遮得很严实,她像是喉咙不舒服一直在清嗓子,先发出三短声,然后是三长声,最后又发出三短声。男人听到很不高兴,非要让她喝水,女孩子不肯喝那瓶子里的水,中年女人就直接拿过瓶子语气很温柔,却是硬喂她喝下了水:
“喝点润润喉咙,听话啊!到了小镇就好了,到时候咱们找个馆子吃点你想吃的、可口的!你不喝水容易上火,喉咙就会不舒服啊,快喝......”
女孩子很抗拒,但还是被硬灌了几口...
小雨闭着眼睛虽然没有看后面,但是被刚刚清嗓子那三短三长三短的声音回响在耳边,他似乎警觉到这更像是SoS的求救信号。他闭着的眼睛透过倒视镜偷偷睁开,瞄了一眼后面的一家三口,女孩的脸几乎被全部遮住了...
中年男人的微信提示音响起,男人跟对方聊天用的是打字,互动很频繁,打字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急躁。过了一会儿男人扒了女孩子的胳膊两下,把手机递给女孩子看,女孩急的开口有气无力的说了句:
“我听话!”
男人看了看胖哥和小雨,小雨看着好似还是在睡觉,胖哥聚精会神的开车中。男人的心放了下来,小雨能听到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似乎很生气女孩子开口。小雨偷瞄看到他的眼睛恶狠狠的看了女孩子一眼,片刻后他用手机打字给女孩看。女孩子接过手机,不知打了什么,紧接着后面的人就都安静了,女孩子更像是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的那种...
小雨闭着眼睛思考这是不是一家人?刚刚女孩子清嗓子的那几声,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心想不会是巧合吧?一旦心里产生怀疑,那种感觉就在脑袋里疯涨。他回想捡到他们的时候,当时忽略了很多细节,听到那妇女求他,看着女孩子病殃殃的他只顾着怜悯了,没有过多的观察这个男人。当时也没多问就让人上车了,现在细想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小雨睁开了眼睛,看着前方的路,快要进入山区了,路会越来越狭窄。小雨跟胖哥说一会找个地方上个厕所,然后他看了看后面,男人眼睛精亮的很警觉,他看着小雨,小雨呲牙一笑,套近乎地说道:
“大哥,你不睡觉一会帮忙开一段呗,我俩真是太累了!”
男人以没开过这车型打算拒绝,但小雨像个中二青年一样,还是死乞白赖的求他,中年女人最后说:
“要不你就帮忙开一会儿吧!他俩太疲劳开车也不安全!”
车子停下,大家都下车上了个厕所。荒郊野岭的,随意找个小土坡遮挡,小雨看着男人没跟过来,他低声跟胖哥说:
“哥,我觉得这不像是一家三口,有点不对劲,一会儿让那男的开车,我坐后面!你在前面别睡太死啊!”
胖哥一听紧张了起来,他也没看出哪里不对劲儿啊!
“你别紧张,我只是怀疑刚刚那女孩子发出的声音刚好是求救信号的频率!”
“我靠!真的假的,我都没注意啊!”
“你不觉得奇怪吗?那女孩遮挡的那么严实,车里我都觉得很闷,难道她不会闷吗?一动不动的!”
“你这么一说真是有点不对呀!”
“估计天黑之前怎么也能到镇子上了,你别表现出来,你上车就睡觉,我坐后面!”
小雨本以为上车会挨着女孩子坐,兴许女孩子能传递个信号什么的!但是他坐在后面时,中年女人换坐在了中间,这样一来小雨更加怀疑了,不过他没有任何表现,笑嘻嘻的跟男人说:
“谢谢你了大哥!”
“没啥!你也帮了我们,应该的!”
“路上都不容易,我们互相帮助!”
“小兄弟,你做什么工作的呀?”
“嗨,跟哥们开了小饭店儿干黄了,我俩转让出去了,也没啥可干的,就想着来这边玩一圈!”
闲扯了几句,女孩子始终不说话,看着像是又睡过去了。小雨见着女人爱说就随口问道:
“大姐,你们家孩子这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啊!”
“她呀!她...她就是那个肌无力!”
“啊?那你们还带她来藏区,她身体能吃得消吗?”
“小兄弟,你不懂,我们都是信佛之人,心诚则灵!拜一拜菩萨就会好的!”
“可这个是病啊!得去好一点的医院治啊!”
“哎呀!去过好多医院了,医生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所以我们才决定要来这边磕长头了......”
女人情感很丰富说着就抹起了眼泪,小雨安慰了几句,立刻选择结束聊天,车厢里又恢复了安静。
山路不是很好走,车子只能缓行。前面依稀看到了其他的车辆停在路边,开到近处停下来一看,已经堵在路上很多车了,听说前面路段滑坡,路被堵上了,这些车几个小时前就堵在这里了,估计今晚都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