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伦坡的火药与香皂
\"总督大人,西班牙人把炮台架在佛牙寺塔顶了!\"侦察兵喘着粗气比划,\"那塔尖的金葫芦比咱们的火炮射程还高三丈!\"
李奇咬着甘蔗棍蹲在沙盘前,二十艘铁甲舰的模型正围着科伦坡港口打转。
参谋长张汉突然掏出个琉璃罐:\"工部新研制的辣椒烟雾弹,说是能让红毛鬼打喷嚏打到手软...\"
话音未落,海军总管梁家富踹门而入,铠甲上沾着可疑的黄色粉末:\"郑大木这个龟儿子!说好借我两门榴弹炮,结果给的炮弹全是实心弹,打在城墙上像跳跳球一样弹来弹去!\"
佛牙寺钟楼·卯时三刻
西班牙守军指挥官迭戈上校正用单筒望远镜扫视海面,忽然被晨光晃了眼——二十面巨型玻璃镜在明军战舰甲板上反射出刺目光斑。
他刚抬手遮挡,耳边突然炸开破锣似的闽南语喊话:
\"红毛番听好喽!现在投降送香皂!顽抗到底喂鲨鱼!\"
十二艘明军战列舰同时升起橙色信号旗,佛牙寺前的海面突然飘起数十个气球,气球向着西班牙炮台飘来。
西班牙炮手慌忙开火,却见气球炸开掉下的不是炸弹,而是漫天飞舞的丝绸手帕,每块都绣着\"大明制造\"。
\"装填葡萄弹!\"迭戈刚喊出口,明军舰队已借着东南风摆出新月阵型。
梁家富的怒吼通过铜皮喇叭传来:\"孙子们,尝尝老子的火龙出水!\"
科伦坡外海·辰时初
郑大木站在\"镇海号\"旋转炮塔里,亲手调整着新型线膛炮的仰角:\"王二麻子,给这发炮弹刻个‘福’字!\"
装填手李狗剩突然大叫:\"让他们尝尝这破甲弹的厉害!\"
话音未落,二十四门重炮齐声怒吼。
从刻着螺纹的炮管轰出的炮弹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西班牙人引以为傲的棱堡城墙顿时绽开朵朵石花。
一块崩飞的城砖不偏不倚砸中厨房,正在煎鸡蛋的炊事兵看着嵌进铁锅的砖块直念叨:\"乖乖,这锅能换三面玻璃镜...\"
滩头阵地·巳时二刻
陆战旅长关柱子踩着齐膝深的海水冲锋,腰间的香皂盒被浪花打得啪啪作响。西班牙人的链弹在头顶呼啸,突然有士兵大喊:\"旅长!右翼礁石区!\"
只见三十个泰米尔渔民划着独木舟钻出岩洞,船头老者举着郑和宝船模型高呼:\"三宝太监的子孙来带路!\"
关柱子定睛一看,暗礁间竟有条隐秘水道直通护城河!
\"工兵队!给老子炸开闸门!\"关柱子甩出钩索时,炊事班长老赵正用铁锅当盾牌,边冲边喊:\"橄榄油用完了!油桶正好可以装火药炸闸门!\"
佛牙寺前·午时正
李奇举着镀金怀表计时:\"三分钟,我要看见城门楼插上日月龙旗!\"
话音未落,城墙缺口处突然冲进二十头包铁甲的神牛,牛身上驭着的炸药包滋滋冒烟。
\"吴三桂这个老六!\"李奇笑骂着摔了甘蔗棍。
烟尘中,沙鑫民带人架起改良版百虎齐奔箭,三百支火箭拖着辣椒烟雾直扑塔楼。西班牙炮手被呛得涕泪横流,瞄准镜里全是打喷嚏震出的鼻涕泡。
柴婉儿突然拽过铜皮喇叭,用卡斯蒂利亚语大喊:\"投降送琉璃镜!前五十名加赠孔雀石怀表!\"
塔楼窗口立刻伸出十几条白床单,有个西班牙军官还挥着丝绸手帕:\"别开枪!我要那个粉色的!\"
城门争夺战·未时
重装旅长曾用青抡着狼牙棒砸开最后一道栅栏,突然脚下一滑——满地都是西班牙人仓皇逃跑时洒的藏红花。
炊事班长老赵趁机架起铁锅:\"兄弟们!海鲜饭管够!\"
城墙拐角处,二十个明军士兵正围着缴获的管风琴发愁。
工兵王铁锤突然拍腿:\"把这玩意改造成蒸汽哨!保准吓破红毛鬼的胆!\"说着抄起扳手卸下音管,蒸汽喷涌而出的尖啸声吓得三只孔雀从寺里飞出来。
佛牙寺大殿·申时
李奇摸着被炮弹擦出缺口的佛像,转头问跪在地上的迭戈:\"说说,吴三桂卖给你们多少火绳枪?\"
西班牙人刚要嘴硬,柴婉儿晃了晃从密室搜出的账本:\"万历四十八年式,三百支,用金币结算——平西王殿下真是做买卖的好手。\"
突然殿后传来喧哗,莫少红带人抬着十个檀木箱冲进来:\"总督您看!西班牙人私藏的辣椒粉够全大明吃三年!\"梁家富抓起一把闻了闻,突然狂打喷嚏:\"他奶奶的...这...这是火药!\"
战后市集·酉时
明军士兵在街头支起临时摊位,玻璃镜与火枪并排陈列。
泰米尔妇女用纱丽换香皂,小孩们追着掷弹兵要\"会冒火的糖果\"(其实是信号棒)。金巴正在教伙头军做咖喱饭,忽然指着天空惊呼:\"快看!\"
十二盏孔明灯冉冉升起,每盏都贴着缴获的西班牙海图。李奇往灯筐里扔了把辣椒粉,火苗顿时蹿高三尺:\"告诉吴王,他的翡翠买卖该交税了!\"
海风送来荷兰商船的汽笛声,甲板上的郁金香在夕阳下艳得滴血。
港口的铁甲舰正在修补装甲,工匠们把西班牙人的青铜炮熔了改造成抽水马桶。
科伦坡钟楼传来七声钟鸣,改造后的蒸汽哨惊起漫天海鸥。
沙鑫民带着泰米尔工匠正在测试新式鼓风机,佛牙寺的铜钟被吹得嗡嗡作响。关柱子追着偷香皂的神牛跑过广场,铠甲上沾满番红花粉,在朝阳下金光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