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紫线圣女：机械福音
“好吧，好吧。对了，看你面生，想必是外乡人吧？怎么会来到紫线这种地方？”机械教会的信徒立刻察觉到白夜的陌生。
这并不奇怪。紫线，死亡和离开的人数远超新生儿，如同一个封闭的社会。在这样的社会里，外来者往往不受欢迎，就像王城之前拒绝白夜一样。
“我听到一个有趣的传闻。”白夜说道。
“传闻？什么传闻？”
“听说米赛出现在紫线了。”白夜的语气波澜不惊。
男人的笑容更深了。“米赛……这个传闻我也听过。但这不过是无稽之谈。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比任何人都清楚。既然你只是为了这个而来，为何不离开呢？”
“是吗？但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消息，我个人很感兴趣。”
“你居然认真对待米赛的传闻……你比看上去更天真。”男人笑着，但这并非嘲讽，而是一种近乎怜悯的微笑。“每个人都渴望救赎，尤其是在这朝不保夕的紫线。”
“你认为传说中的米赛，会是救赎的答案吗？”白夜反问。
“等你亲眼见到米赛就知道了，前提是，如果米赛真的存在的话。”
“哈哈，我希望米赛存在。王城里有多少人，不渴望得到救赎呢？”白夜意味深长地说道。
两人你来我往，气氛逐渐微妙起来。这时，白夜开口道：“你的事处理完了，我们就走吧。”
“你要去哪里？”
“我需要告诉你吗？”
“不必。但听说你在寻找米赛，我有些担心，希望你不要做无用功。”
“我想这是我自己的事。”
“好吧，好吧。”男人点点头，转身离去。
他真的就这样走了？
“......他之前怎么样？平平无奇。”艾特的声音在白夜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疑惑。如果对方真的这么容易放弃，一开始就不会靠近白夜。
“还没完。”
“啊？”艾特这才发现，男人依然在附近徘徊，不禁皱起了眉头。“我想我正在和你联系……要不要去查一下？”
“不，不用管他，看看他会怎么做。”
一个外乡人来到紫线，而且也在寻找机械教的米赛，这必然会引起怀疑。不管好坏，机械教会都会有所行动。
“啊，人越来越多了。”
“继续等着。”
白夜等了许久。当他走进一条僻静的小巷时，周围人影攒动，仿佛一直在等待着他。
“出来吧。”
话音刚落，之前与白夜交谈的男人率先出现，周围还有全副武装的士兵。
“你注意到了？”男人问道。
“你们跟踪得这么明目张胆，我要是还没发现，岂不是更奇怪？”
“别误会，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还带着武装部队？”白夜环视四周。在紫线内，武装团体如此招摇过市，机械教会在此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那我问你，你来紫线做什么？”
“我会告诉你，我们在寻找米赛。”
“我说了，根本没有米赛。”
“如果真的没有，你们也就没有理由出现在我面前了。”
“呃……”男人一时语塞，周围的士兵立刻将枪口对准了白夜。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平解决……你来紫线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寻找米赛？”
“在枪口下提问……你们的待客之道还真是粗鲁。”
“你未经通报就来到这里，相信这点粗鲁，你应该能够忍受。我再问你一遍，你们在紫线有什么事？”
“我早该说明来意了。”白夜的眼神变了，原本平静的表情瞬间变得凌厉。
“你最好说实话，陈立。是什么让你这样的人物，来到紫线？”
“你们果然知道我？”
“像你这样的人物，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白夜早已料到，紫线应该已经知道他的到来。
“那你应该知道，像你们这样拿枪指着我，有多危险吧？”
“……即便如此，我也不可能把你这样的危险人物，带到他面前。”
“他……这么说，米赛果然存在。”
“你或许已经知道，所以才来到这里。”
“没错。但这还需要我亲自验证。我希望你们能乖乖带我去见米赛。”
白夜并非只是说说而已。既然机械教会已经知道他的到来，他不想再浪费时间。
“咯咯……我受不了了——！死！死！死！死！死！死！死！……”
周围的以太剧烈波动起来。
“这是什么？”男人察觉到异样，环顾四周，但为时已晚。
“咔咔！”
“呼……呼……”
“咔嚓！咔嚓！”
随着以太的搅动，原本用枪指着白夜的士兵开始抽搐。对白夜来说，这只是他每天都能感受到的稀松平常的以太波动，但对这些士兵来说，这股力量足以引发精神冲击。
“啊……”
不知道是因为实力强大，还是拥有某种灵性天赋，男人竟然没有受到精神冲击的影响，只是躺在地上呕吐不止。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完全免疫以太的波动，脸色苍白，呼吸困难。
“呜……脏了。”艾特看着这一幕，嫌弃地摇了摇头。
当白夜收回以太时，男人几乎快要窒息。如果白夜再维持一段时间，他必死无疑。但白夜的目的并非杀人，所以没有必要。
“我知道他以太合体的实力很强，但没想到会到这种程度……我……我不知道……”男人断断续续地说道。
“你现在考虑带我们去见米赛了吗？”
“没……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那就赶紧带路。”
或许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男人变得异常顺从。作为一个将受邪恶驱使的狂热分子视为异端的机械教徒，这有些出人意料。
“米赛在哪里？”
“……最后一次确认，是在附近的分部……”
“我知道了，带路吧。”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白夜突然问道。并非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他不喜欢对方知道他的名字，而他却对对方一无所知。
“……阿文。”
“你在机械教会是什么职位？”
“我是传道者，负责传播教义。”
“我知道了，走吧。”
“……是。”
阿文带路，步伐沉重。
白夜跟着阿文来到机械教会的分部，那是一个隐藏在紫线下水道系统中的小型空间。由于王城内部对宗教的压制，即使是势力庞大的机械教会，也只能如此低调行事。
“这边走。”
越深入下水道，信徒的数量就越多。虽然空间不大，却聚集了数百人。街道上人迹罕至，看来紫线的居民大多聚集到了这里。
“……有人死了。我的家人去世了，我的朋友去世了，我的同事去世了。直到现在，我们也只能无奈地看着。”
空间内，有人正在进行长篇演讲。
“……但现在不同了。科学是我们的信仰，钢铁和火药是我们的信仰。”
“……用这份信念和信仰作为武器，我们将再次站起来！我们将与这个充满荒谬的世界对抗！”
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虽然是第一次听到，却异常的熟悉。
“他是米赛。”阿文指着台上正在演讲的人说道，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丽少女。
“……她就是米赛？”
白夜原本以为，机械教的米赛会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科学家或工程师，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少女，美得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没错。她是卡门，将带领我们进入没有痛苦的天堂的米赛。”
“卡门？”
白夜知道这个名字，或者说，不可能不知道。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米赛是什么。那精致得如同艺术品般的容颜，还有那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卡门。
“我还奇怪米赛怎么会突然出现……原来如此。”
白夜知道卡门这个名字的原因很简单。主系统的课题，蕴含着机械教会所有机械工程学精华，甚至超越人类灵性的超凡人工智能，就叫做卡门。
“自称机械教米赛的少女，名字叫做卡门……这绝非巧合。”
难道说，这才是机械教会真正的底牌？
卡门，机械教的米赛，并非普通人类，甚至，并非人类。
“仿生人。”
像人类一样思考的机器人，或者说，拥有远超人类智慧和灵性的存在。机械教会终于成功制造出了真正的仿生人。
白夜简直不敢相信，机械教会的米赛，竟然是一个搭载了先进人工智能的仿生人。即使在“防御”游戏中经历了无数次，亲眼目睹这一幕，依然让他感到震惊。
“我们终于以科学的名义，达到了真正的造物境界了吗……在很多方面，我不得不佩服人类的潜力。”就连一向沉稳的金，也不禁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不再需要流血，不再需要失去挚爱的亲人和朋友。因为我们终于找到了答案。”
与此同时，卡门的演讲在下水道空间内回荡。仿生人的演讲，在一个与信仰 seemingly 相去甚远的存在口中说出，却让机械教会的信徒们一个个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啊啊……”
“我相信！”
“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