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基地大楼签完协议的当天下午安阳就被安排进了内科。
并且上级领导特地交代下面,不许给她安排重活,不许安排夜班,这是安排在医院养老的。
她想上班就上,愿意帮忙就干活,不想上班就当批假。
这一切安阳当然都不知道,她还像一样过着自己的生活,好像这一切都从来没发生过。
她从没有行使过她的特权,只是每天上的早中班,从早上8点一直上到下午2点,周末双休。
每天下午下班,她都会准时准点走向基地围墙,一步一步迈上城墙,站在同一个地方看向远方,驻守城墙的士兵每天都能看见她,也不说话。
不管刮风下雨还是严寒酷暑,她都雷打不动准时出现城墙默默眺望前方,有时还在坐在城墙上。
到了大概五六点多的时候,日落西山她便下了城墙不知去了哪里。
乔云起从那日起都不敢出现在安阳的眼前,他怕自己的出现就会让她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
所以他只能悄悄跟在她的身后。
她在医院上班时,会在走廊的拐角处默默看着她笑容面对病人进行工作,会在她去往城墙的路上默默守候。
无论安阳做什么,想做什么他都会默默地帮她打点好,只要她能够开心,他就开心。
他每当看到她站在城墙的时候,都无比自责和深深的惭愧。
如果当初他没有叫她来华东基地,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如果安阳能够哭出来他可能会放心些,可是她没有。从见到父母的尸体那一刻,到默默陪在尸体身边三天三夜,直至最后签下赔偿协议书。
她都冷静的可怕,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每天像个机器一样上班,一模一样步就班的生活。
时间恍如隔日,一会儿就过了三个月。
这天早上安阳如同往常来到医院上班,坐在护士站的电脑前处理医嘱。
“哎,安阳。你听说了吗?咱们基地出现了一件事。”
只见小兰神神秘秘的表情,站在一旁的同事也围了过来。
“什么事什么事,带我听听。”小俞一边干活,头还不停的向这边偏。
“我们基地有个人,全家都被杀了。听说那个当兵的死状极其惨烈,而且全家老少一个都没放过。”
她语气里充满了惊恐,仿佛凶手十恶不赦。
“真的?全家老少一个都没放过?这是得多大仇恨。”
“那谁知道呢,就是听说死的那个人职务还挺高的,也不知道得罪了谁,直接被灭门。”
安阳静静地听着她们的谈论,嘴角微微勾起,现在的这种生活也不错。
“诶?安阳你觉得呢?”
“我?我不知道啊,也许那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呢。”
“不可能,谁无缘无故灭门,而且人员极其精准,就连他家在基地外出的人员也死了,晚上谁能出基地大门。”
“就是,这人估计还挺厉害,要么手眼通天……护士长来了别说了。”
小俞和小兰立马假装在正儿八经的干活。
“大家都过来,我们去医生办公室简短的开个小会。”
护士长说着就跟杨主任后面进了办公室。
“哎呀,又要说什么呀,这一天天的活都干不完,哪有那么话要说。”鲁卉从病房回来抱怨道,一脸不情愿的走进办公室。
“就是,一天到晚开会开会,净说屁话。”
所有人护士都进了办公室,就连未上班的同事都被通知来到医院。
此刻周源站在杨主任身边。
“好,大家人都到齐了吧,现在我要和大家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非常严重以及非常恶劣。不过这件事大家不可以外传,自己重视就可以。”
“我们基地一名大校被人给灭门了,死状极其凄惨,而且他家外出的弟弟也同时死在了外面。所以啊我现在在这里郑重的提醒你们不要在外面和别人发生争执,你们没有实力就不要和别人叫板,到时候不知道得罪那个大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到现在上面没有任何头绪,从昨天晚上死了一个小时就被人发现到现在,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和线索。”
“除此之外就是你们上下夜班的同事晚上也不要回家了,不安全。”
听完杨主任说的话,大家面面相觑随即就互相窃窃私语起来。
安阳双手抱胸,完全不在意,大家也都习惯了她这副样子。
周源听到后,身体不自觉发冷,眼睛不经意飘向安阳,发现她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脸上浮现若有似无得笑意,随即目光转向别处。
他呼吸一滞,心像是要跳出来,一股寒意从脊背延伸至头顶。
身体微微颤抖,冷汗从额头浮现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怕安阳,她明明只是扫到了他一眼,周源你在害怕什么。
他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自己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主任,没事的话我回去干活了,我两点钟要准时下班。”
说完也不等杨主任回话拉开门就离开了办公室,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离开。
“你们给我回来。”
见到其他人也要离开,杨主任没好气的把他们叫回来。安阳那个姑奶奶他不敢管,别人他还管不了吗。
“凭什么她能走,她还要准时下班,我们活干不完还要加班。”姚茜不满的吐槽。
“你要有异能你也走……”
“啊?”
“啊什么啊,大家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幸福者退让原则,听清楚了没?”杨主任见大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气的吹胡子瞪眼。
接着他又啰嗦了半个小时,才散会。
安阳干完自己的事情,看了一眼时间,“护士长我下班了,先离开了。”
护士长对她这副样子已经见怪不怪,她本来就是他们科室多出来的,至少安阳上班没有出现任何差错,该她干的事情都干完了,她没必要多管闲事。
安阳下班以后就来到城墙上站着,风吹乱了她的发丝,旁边站岗的哨兵也已经习惯她每天都来这里站上几个小时。
这一切才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