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落落刻意断了下句子,随即抽了口烟,仿佛在思考该不该告诉我,这让我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这次谈话跟霍家有什么关联。短暂得停顿之后,落落继续说道:“因为久千代,在打霍家的算盘,很有可能会继承霍家的势力,并且他也有这个身份和势力。一旦他的计划开始,那么首当其中要倒霉的就是霍启盛,因为他还没有站稳脚跟。又是最霍家有力的继承人。”
我闻言,皮肤上不由得起了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真是怕来什么来什么果然跟霍启盛有关系。他接着说:“所以,接近久千代,现在看来,你还会觉得只是对我有作用么。”
说完,他一口气将嘴巴里面剩下的烟吐了出来,像是一声长叹。随即眯着眼睛,将烟随意得捻在了胳膊肘下方的墙上,捻了几下都没有捻灭。他眉头紧锁的抓着滤嘴胡乱的擦了几下,突然烦躁的大力甩到地上,连带着胳膊的袖子都一阵飘忽。
“师父,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我明知道我没有说错什么,但还是用关心得语气问道,因为我现在需要得不是为自己证明个对错出来,我只希望息事宁人而已。
“可能吧。”他轻渺的回答道,随即自己否认自己:“不关你事,是我自己病了。”
他说完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后,便头也不回得下了天台,我没有挽留,也没有立即追下去,只是转头望着这块熟悉得夜幕,只觉得天空在不经意间,变得更加得压迫,暖洋洋的灯光下写着的都是物欲横流灯红酒绿以及,人心险恶。
这是一座罪恶的不夜城,而我,为了不被腐蚀就将自己成为一个病毒的携带者,将罪恶的粉末,播撒到他人的身上。
久千代,那个被落落选中的我初夜的人选,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没有选择,也无法选择。
说实话,我在落落的教育下,已经能够看开了很多得事情,如果初夜不能给自己喜欢的人,那么它给谁都是一样的,因为,我只是一个没有心的躯体,我在行路的途中早已经丢了灵魂,我不知道我把我的灵魂放在哪里,如果是在沈煜那里,那么现在的他,又在哪里呢?
回到房间后。落落已经将自己关进了暗室,每当他烦躁或者失控的时候,他都会去到里面,等到再出来时,就会完完全全的变成另外一个人,更加的冷静,乃至冷酷。暗室,或许是一个承载着落落的绝望,能让他的心变的更狠或者心死。
我回到了卧室,抽出了床头柜上的抽屉,看到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得小物件,心里顿时划过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有落落送我得胸针,沈煜的戒指,还有林启盛送我的手链……我恍惚了很久到最后,拿起得却是林启盛最初送我得那个小手机。
我拿出内存卡,插到了现在用的手机里,然后点开了相册,相册里安安静静的存着一张不太清晰得照片,照片中得女孩笑的一脸干净。照片中的男孩,只顾露出白色得牙齿,痴痴望着女孩,尽管他外表纨绔,但是他的眼睛里,却是写不尽的温柔。
就在我看着照片有些出神的时候,电话忽然开始震动,虽然没有名字得备注,但是那一串闪动得数字,我再熟悉不过了,是霍启盛的电话。
我在第一时间下意识得感觉到有不好得事情发生了,所以不敢接,怕电话接通得下一秒迎接我的就是一个噩耗,但是那串数字还是坚持不懈得闪动,于是我按了接听键。
手机那边传来文叔欢快得声音,他带着笑意的对我说道:“丫头,阿盛今天生日,早就买好了花,就等你来陪他过这个一生只有一次得成人礼了,但是他不好意思打给你。磨磨唧唧的花都要谢了,最后还得我这个老年人厚着脸皮跟你们这群小娃娃玩闹,你现在还在赌场吗,要不文叔去接你,这都不早了,你也该下班了吧,快来吧,你来阿盛一定会很开心的。”
文叔说着,电话那边传来霍启盛暴躁得声音:“喂!把我的电话还给我,谁让你给她打了。我买来花是给自己泡澡的,关她什么鸟事!”
文叔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还在这给我装蒜呢,你故意把兜口开这么大,再我面前晃来晃去得,你一撅屁股我都知道要拉什么屎,德性!”
我被他们一老一少得对话给斗得忍俊不禁,围绕在心头的愁云瞬间消散,满脸的笑意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落落竟已经不知不觉得站在门口处,双目沉沉,如同笼罩了一层浓黑色的雾霭,我的笑容立马僵硬在了脸上,手里抓着手机,面对文叔在听筒那边传来的‘喂,喂。’的声音,无法作答。
落落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他在用眼神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喂,丫头,你还在不在,听到文叔说话了吗。是不是信号不好呀。喂?喂……听得到吗?”
“文叔……”我弱弱的出声道,即使两只手一同抓住手机,都控制不住的颤抖,尤其是一颗心,内疚到极致:“我可能去不了了。”
“为什么?老板不给下班啊,没事没事,我们可以等着你。”
“不是……”我再一次为难的出声道,仿佛有酸酸的柠檬汁在我得喉咙里打转,我再次抬头看了一眼落落,他依旧是那副姿态。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转变,或者说,更加的阴沉了。
我被逼无奈得叹了口气,迫使声音冷静下来:“文叔,麻烦你帮我转告一下他。祝他十八岁生日快乐,但是我有事去不了了。”
电话那头的文叔短暂得沉默了一下,随即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有男--”我话还没有说完,文叔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剧烈得响动声,像是有人朝他跑了过去,然后一把抓住了电话,砸到了地上,紧接着,电话那边传来霍启盛模模糊糊的暴喝声:“谁求你来,谁他吗要你来了?我他妈的才不稀罕!”
“阿盛!阿盛!”兴许是霍启盛气冲冲得走掉了,所以文叔一边喊,一边回来捡起手机追上去,结果喊了几声后,文叔的声音徒然增高,还带着汽车的急刹车声和一声闷响--“阿盛!”
刹那间。所有的声音似乎都平息了,安静的只能听到文叔粗重的呼吸声,我得心脏忽然一下被揪的极紧,到了快要自我爆裂得程度,即使隔着电话。我似乎都能感觉到那温热的血液溅到脸上,我似乎都能看到霍启盛躺在血泊中的模样,他蜷缩着身体,眼角似乎还带着泪。
我完全忘记了落落的存在,只是抱着手机不停得发抖,头脑一片空白,由于他们的手机被摔了,所以话筒里总是传来刺刺拉拉的电流声,于是我只能将它用力得贴向耳朵,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声音。
只听到文叔脚步凌乱的朝霍启盛跑了过去,手机从手中脱落,再一次狠狠的砸到了地上,砰的一声响,差点刺破我的耳膜。
我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的害怕,屏住呼吸,努力克制住那拧成一团乱麻得思绪,到最后,还是文叔的一句话,将我彻底拖出了遐想,伴随着车子疾驰而过的声音,文叔像是难以置信似得,用惊魂未定得声音说了三个字:日本人……